余實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頂頭上司,然后眼觀鼻、鼻觀心,靜待吩咐。
沉默了片刻后,時謹意突然問他,“有沒有池堯的消息?”
自從那天慈善晚會之后,就一直有人給他使絆子,他用了幾天才查到,這幕后的始作俑者正是池堯,可還沒等他下手處理,池堯忽然就沒了消息。
余實說:“沒有,只聽說他離開海城了。”
時謹意突然就覺得哪里不對勁,手指在辦公桌上有節奏的敲擊了幾下,吩咐余實:“去查。”
這一查不得了,余實整個人都不好了。
“時總,池堯他...也去了南州。”
這個‘也’字用得巧妙,說完后,余實就后悔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
跟了時總多年,他怎么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恰好和太太在一個城市,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現在好了,他連時謹意的臉色都不敢看了。
辦公室內的空氣沉滯了片刻,時謹意站了起來,連就放在一旁的手機都忘了拿。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去南州。”
“好的,時總。”
余實連忙拿上他的手機,顛顛的跟上。
三個小時后,飛機落地,時謹意抵達南州。
南州的天氣溫暖而潮濕,即便早已立冬了,這里也感受不到絲毫的寒冷氣息。
時謹意在福利院外下了車,脫下外套,順手扔給了余實。
“倒是個過冬的好去處。”
他冷聲嗤笑,微風拂動額前碎發,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神色。
余實小跑進去,叫來了福利院的負責人。
院長也跟著小跑回來,腳步停下了,才抹一把額頭的汗水,打量著時謹意。
“這位是?”
余實臉上掛著得體微笑,“這位正是想要捐助紅星福利院的時總。”
“你好,你好。”
院長受寵若驚,一副想握時謹意手,又不敢的樣子。
實在是因為這位時總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看著著實不好親近。
她知道有些富人有潔癖的毛病,不喜歡和人碰觸,所以干脆鞠了個躬,表示歡迎。
“時總,您里面請,只是我們福利院位置偏,地方小,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您見諒。”
時謹意沒挪腳,余實立馬就懂了他的意思,清了清嗓子。
“我們時總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桑蜜的丈夫。”
“桑老師的丈夫?”
這一下,院長著實吃了一驚,定定的看了時謹意好幾眼,才反應過來。
“那個...桑老師正在上課,時總您先進去坐坐,她馬上就過來。”
時謹意敏銳的察覺到有一道不善的視線在盯著自己,他憑著直覺看過去。
福利院二樓的一排窗戶中,有一扇窗戶前站著一個身影。
他穿著暗紅色的襯衫,有一張俊美的臉,發色濃黑,皮膚蒼白,陽光下極為醒目。
是池堯。
他果然在這里。
二人目光相對,時謹意瞇起雙眼,露出一個輕蔑的諷笑,隨后,他邁步進了福利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