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曼寒關上了房門,把房卡塞進風衣口袋里,大步往電梯口走,還一邊問道:“這五年里,我一直沒有聯系你,其實是因為我父親的關系。”
“什么?”冷峻的態度松動了,他跟著女人的步伐邁進了電梯。
余曼寒按了一下數字“2”,是餐廳的地方,兩眼暗含著秋波盯著他看。
“和余叔有什么關系?”冷峻沒看到她的眼神,只是好奇,卻也沒按下一樓的按鈕。
他很想知道答案,當年為何不告而別。
“你知道的,當年我們家的情況不好,我爸做包工頭做了將近十年,在快要升職的時候,公司就破產倒閉了,”余曼寒說起之前的事,語氣變得平淡起來:“那時的存款也就十幾萬,做生意是遠遠不夠的,他的志向又不止在此,就想著拿我去搏一搏。”
“Y國的羅素公爵,是余叔給......”冷峻越想越不對勁:“他怎么可能認識羅素?”
“與羅素的相遇是另一回事了,”余曼寒笑了笑:“當時他逼著我去Y國,和你斷了聯系,是因為他把我送給了一個去Y國做生意的大老板。”
話音剛落,電梯門開了,余曼寒先走了出去。
冷峻愣了一下,跟著她走進餐廳。
酒店內的燈光柔和,布置都是暖色調,余曼寒先脫了風衣掛在椅背上,顧自坐了下來,招手問服務員要菜單,點了幾道菜。
冷峻卻還關心著她的故事,追問道:“后來發生了什么事?你沒有跟那個大老板在一起?”
“那你猜錯了,”余曼寒苦笑了一聲,看著他的臉,眼里多了幾分懷舊的傷感:“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決定的,到了Y國人生地不熟,我爸讓我做什么,也就只能做什么。”
被逼無奈地妥協,冷峻清楚地明白這種感受,只是沒想到以前和藹可親的余叔,竟然會變成這樣。
服務員上菜了,余曼寒在國外這幾年習慣了生食,點的幾乎都是沙拉和生肉,既能保持身材,也能補充到足夠的營養。
若是從前的冷峻,他可能也喜歡這樣的餐食,但現在跟著蘇麥吃了一段時間,看到藍鯽金槍魚都忍不住皺皺眉頭。
沒滋沒味的肉,和他以前沒滋沒味的人生一樣。
“先吃點吧。”余曼寒不提舊事,先拿了叉子開始吃沙拉墊一下肚子。
她喜歡吃奶酪醬底的沙拉,濃厚的奶味包裹著寡淡的蔬菜,慢慢也能品出一絲甜來。
“其實我不想回余家的一個原因是,不想看到我爸,”余曼寒咽下嘴里的東西,緩緩說道:“另一個原因是,我離婚了。”
說罷,她放下了叉子,看向冷峻。
而冷峻只是停下了咀嚼的動作,并未看她,過了一會兒又咀嚼起來,慢慢吞咽下去,喉結滾了滾。
“他們遲早會知道的。”他近乎沒有感情地說出這句話。
余曼寒原本的期待轉為現在的失落,想想又仰著頭抑制下淚水,扯開了嘴角苦笑:“是啊,早晚會知道,我只是想逃避一會兒,跟你以前一樣。”
過去的回憶突然涌進了腦海,冷峻想起自己一旦被學業、訓練折磨得透不過氣來的時候,就會跑到后山來找那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