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嗯!”楚微涼用力點頭,然后,想想不對,劫燼殺人那么殘忍,萬一真的把溫疏白惹毛了怎么辦?
又趕緊搖頭,“不是不是不是,絕對不是。”
劫燼已經哄不好了,他輕輕推開她,微昂下頜,挺直脊背,像只斗架的小公雞,沖溫疏白傲慢喝道:
“你自己說!”
他早就很不服他了。
之前在大擂場上,害他像個小屁孩一樣當眾出丑。
現在,居然跑來母親的宮中搗亂!
溫疏白重新倚著巨大奢華的雕花妝臺,抱著手臂,看著這個小孩兒,淡淡笑:
“明明是你母親她在欺負我,還看不出來嗎?”
楚微涼回頭:???你怎么好意思說的?
跟隨劫燼進來的侍女,是個識時務的,從事情一開始發現情況不對,就已經跪了梵天闕。
她這會兒腦補的劇情是:溫疏白得勢,貪圖湮華美色,想給小主人當便宜爹。
于是急于在新主子面前表現,便插嘴道:
“啟稟小主人,劍君他聲名清正,絕對不會做出欺辱圣女那種不堪之事。”
“這有你什么事?”
劫燼一向最討厭湮華身邊這幾個侍女,整天跟母親告她的狀。
他一扭頭,眸子一瞪,噗!
那侍女頓時炸成一團血霧,落了滿地。
楚微涼正躡手躡腳想要離開:……
溫眠也驚呆了,“啊,消失了呢……”
劫燼這是要來真的。
溫疏白放開抱在胸前的手臂,站直身子,晃了晃脖子,將外袍脫下,丟在一旁的椅子上,對門口那倆道:“出去玩。”
臭小子,沒被人打過屁股,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整座寢宮,開始隆隆晃動。
楚微涼抱起溫眠就跑,“咱們快跑,這兒要拆房子了。”
轟轟轟!
咣咣咣!
身后,打得驚天動地。
也不知道到底誰挨揍了,反正絕對不是溫疏白單方面碾壓。
楚微涼覺得十分不安全,抱著孩子去找屈摩崖。
現在整個撼天城里,就屈摩崖最靠譜,本事最大,人也最穩重,最有安全感。
而屈摩崖似乎有預知過去未來的能力,早早已經在玉佛宗的行館門口等著了。
“小菩薩來了,呵呵,劍君打孩子了啊?”
楚微涼:……
她摘了臉上的畫形魔,將溫眠放下,累得有點喘,“眠兒,以后少吃點。”
“哦。”溫眠乖乖答應,又接過屈摩崖遞過來的素點心,小口小口吃。
幾個人走了幾步,楚微涼才覺得屈摩崖那句話好像哪兒不對。
“打孩子?”
她想了想,“對了,尊者,你有沒有覺得,劫燼跟溫疏白長得,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屈摩崖:“有可能。”
楚微涼:……???有可能是什么意思?
“啊!”她恍然大悟,湊了過去,不叫溫眠聽見,“尊者的意思是,劫燼是溫疏白的……?”
屈摩崖微笑不語,點點頭。
“……!!!”
楚微涼震驚了。
然后,心里覺得不是滋味。
君拂衣跟湮華,生了個孩子!
她在荷花池中央的亭子坐下,看著溫眠,卡殼的腦子,又艱難動了一下,“那這個呢?”
屈摩崖又微笑點了點頭。
楚微涼輕輕嘆了口氣。
所以,君拂衣到底有過多少女人啊?
兒女都已經成雙成對的了。
屈摩崖見她悵然若失的表情,挽袖親自斟茶,遞了過去:
“小菩薩,自古以來,世之大能,皆子嗣稀薄,你以為是為何?”
楚微涼心不在焉,百無聊賴道:“因為他們都如尊者您這樣,清心寡欲,看破紅塵。”
“非也。”
屈摩崖明知有的人在吃醋了,卻不點破。
有時候,這醋,要舍命吃下去,才照得見本心。
“其實,一個生命無限,坐擁一切的人,其實根本不需要子嗣。一來,節省精力和資源干點什么不好?二來,誰都不想憑空給自己制造一個潛在的威脅,畢竟取而代之這種事,時有發生。”
楚微涼也不喝茶,把手指放在茶水里攪合,一副毫無規矩的樣兒,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屈摩崖寬容笑笑,“況且這種事,若非雙方你情我愿,也是弄不出一個小小人兒的。”
這回,楚微涼更不開心了,“尊者您就直說,溫疏白跟湮華是真愛就好咯。”
結果,話說完,腦殼上挨了一記爆栗子。
“你彈我干嘛!”她本來心里就亂,跑到和尚這兒來躲清凈,結果和尚也鬧騰她。
屈摩崖嗔道:“你這小菩薩,平時看著聰慧得天地都罩不住,怎么一到這件事上,就笨得如那池子里只知道吃的鯉魚?”
這句話,溫眠好像聽懂了,只知道吃的人會變笨。
她默默把剛塞進嘴里的糕點拿出來。
“我怎么知道……”楚微涼嘟嘟囔囔。
她現在腦子里,君拂衣和溫疏白這六個字,已經快攪合成一鍋粥了。
屈摩崖繼續醋上澆油:
“劍君若是真的與湮華有私,又如何會將她與神子一起關在那密室中?劫燼之母,必是他的摯愛,他自當是將她捧在掌心,供在頭頂,唯恐愛護不周全才是。”
“可能他始亂終棄唄。”楚微涼越想越氣。
反正,溫疏白=君拂衣=大魔頭=騷貨死賤人,改不了了。
屈摩崖看著她,有些憐憫,就如看著眾生在紅塵中翻滾,明知是苦,卻心甘情愿沉淪。
于是,淺淺一笑,“對了,貧僧還有事要辦,小菩薩若是沒地方避難,就暫且帶著眠兒在這里賞花喝茶,吃點心吧。”
他說罷,輕拂袈裟,正欲翩然離開,忽然又道:
“哦,對了,貧僧鎮守南方神妄海岸時曾聽說,湮華幾年前派人從海邊運了樣東西回來撼天城,那之后,她身邊,就多了個孩子。”
說完,含笑走了。
剩下的內容,留給這個傻姑娘去自己思考。
楚微涼不送,愣愣盯著手底下的茶盞。
金蘭喬記憶里的片段,又重新浮現在腦海中:
她們想盡辦法都無法將她體內的那塊天魔琉璃魄玻璃,是因為……她有孕了……!!!
她懷了君拂衣的孩子。
修為到了她當時那個程度,若非自愿,是不可能有孕的。
假如……
楚微涼飛快地上下忽扇了幾下睫毛。
假如,劫燼就是當年那個無法與天魔琉璃魄分離的孩子……,為什么,他會出現在神妄海?
湮華!!!
楚微涼撈了又在吃吃吃的溫眠,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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