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湮華大驚。
那孩子怎么會知道密室的事?
密室中關著神子,倘若神子已經被廢的消息傳出去,被教皇知道,她在北玄苦心經營這么多年的大業,就全都毀于一旦。
“先穩住他,我馬上親自過去。”
湮華已經顧不上下面大亂的場面,草草與十二長老交待了幾句,便離開了大擂場。
湮華一走,十二長老奉命親自下場鎮壓。
玉佛宗的和尚們忽然同時睜開眼,僧袍輕揚。
“尊者有命,不計一切代價,支援梵天闕。”
玉佛宗一下場,原本孤軍作戰的梵天闕立刻聲勢大振。
五個妖皇已經將擂臺拆了個稀爛,轟然躍下,各鎮一方。
大擂場上,場面更加混亂。
上官小萱從她娘身上搜出令牌,振臂高呼:“萬藥宗弟子聽令,我娘說了,萬藥宗扶危濟困,逢亂必出。現在已經亂成這樣,怎么能少了我們,大家隨我去撒藥。”
上官艷玉抓狂,“小萱,你干什么!”
上官小萱從納戒中掏出三百多斤迷香軟筋散,“娘,我去幫秦大哥,今日若是成了,明年保你抱外孫!”
說完,帶著弟子們縱身御劍,在大擂場上飛來飛去。
三百多斤藥,突突突突……,撒了漫天滿地。
“啊啊啊啊!你給我回來!!!”上官艷玉瘋了。
萬藥宗的藥太猛,梵天闕和玉佛宗提前服了解藥,愈戰愈勇。
而其他人,則全都蔫兒了,戰斗力大減。
局勢一瞬間逆轉。
上官艷玉痛哭,淚流滿面,“完了!完了!逆女啊!逆女!!!”
他們萬藥宗現在上了賊船,再也回不了頭了。
太沖教大長老見情況已經不可收拾,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楚微涼那兩樣神器呢?”
有人匆匆呈上。
大長老不敢用手,遠距離用兵器扒拉一下。
十方劫碰到極惡,當啷一聲。
居然是兩坨鐵片子!
假的!
大長老大驚:“糟了!他們使詐!誅殺楚微涼!”
所有長老,一時之間集火,突破重圍,直奔楚微涼。
亂戰之中,楚微涼被五尊妖皇護在中央,又激動又亢奮,眼見著撲面而來的各種五顏六色的攻擊,花容失色。
“救……救命……!!!”
嘭!
剛好晏玉玦落在她身邊,一巴掌將迎面而來的攻擊全部強行擋住,無比英武,無比剛猛!
楚微涼立刻湊過去,將腦瓜兒遞上,討好賣乖:“吾王好威武!”
晏玉玦被奉承了,神威大振,一掌轟了出去,將數名長老震飛。
另一只大手,回手摸了摸楚微涼的頭,“嗯,乖。”
這一幕,被始終冷眼觀戰的方寂雪看在眼中。
他清冷無情的眸子,陡然一顫。
這個阿涼,是個假的!
分明是晏玉玦宮中那個人寵進寶!
湮華和她手下的十二個老頭,全部都是蠢貨!
眼下情形,已經無可逆轉,撼天城恐怕要易主了。
他轉身低聲吩咐身邊弟子,“千機宗,撤。”
“是。”
千機宗的人,開始陸續悄然撤退。
方寂雪眼底陰沉,轉身,不動聲色消失在亂戰之外。
而另一頭,圣女寢宮中。
密室之門虛掩。
湮華腳步匆匆,急急趕到,身形一閃,沖入密室。
結果,沒見那到處惹禍的熊孩子,卻只看見楚微涼背著兩手,腰間左右兩樣神器,正饒有興致地望著被吊在半空的神子。
“楚微涼?”
湮華一驚。
她到這個時候,才想明白。
原來,大擂場上大言不慚,咋咋呼呼的那一個,是假的!!!
如果,那人是易容術,又或者是障眼法,恐怕早就被人一眼拆穿了。
可那偏偏是真的將面皮修成了楚微涼模樣的人,從遠距離看去,根本分不清到底誰是誰。
然而,現在想明白,已經遲了。
身后石門被悄無聲息的關閉,后路已斷。
湮華回頭,身后不知何時站著個溫疏白。
“圣女匆匆趕來,實在是辛苦了。”
溫疏白的大手向她伸來。
楚微涼漠然看著,脖頸上一抹透明的物質緩緩爬上臉部。
她的面容,稍微扭曲了幾下,之后,變成了湮華的模樣。
大擂場上,場面已經從一鍋粥打成一鍋漿糊。
屈摩崖適時出現,立在最高處的屋頂尖兒上,袈裟當風輕舞,指尖結印,輕輕一彈,唇輕啟,聲震天:
“風,波,定!”
三個字,隆隆回蕩,撼天動地!
一只巨大金色萬字符,飛旋從天頂籠罩而下。
轟——!!!!
蕩氣回腸一聲。
所有人,無分敵友,全部被掀翻出去,但是,無人受傷。
“阿彌陀佛。”他合什呼了一聲佛號,“圣女到,諸位,住手吧。”
下方高臺上,湮華在溫疏白護送下,重新登上中央寶座,端然坐下。
屈摩崖飛身而下,與溫疏白分立她身邊一左一右。
所有人一身狼狽:???
剛才還是鬧得最兇的兩個宗門頭子,現在倒成了教宗最有力的擁護者?
這是鬧哪出?
所以,他們全都成了戲臺子上的丑角?
為了維護教宗尊嚴,都已經被揉搓呲毛兒了,現在你們仨和好了,說不打就不打了?
所有人都不服。
“為什么不打!”
“圣女給個說法!”
“梵天闕是叛徒,玉佛宗是幫兇,萬藥宗趁火打劫,他們全都是王八!”
湮華笑瞇瞇看著下面,端著雙手,耐心等著他們吵了一會兒,才朗聲道:
“北玄十二宗,本是同氣連枝,若太沖教是魂,十二宗便是血肉之軀,今日的一切,不過是誤會,都是小事,若是再打下去,傷了根本就不好了。”
這話,連下面十二位長老也不服,頭發胡子都被薅掉了不知多少。
大長老:“圣女,是梵天闕鬧事在先,毀了一年一度的大試,這件事怎么可以不了了之?”
“放肆!你這是懷疑本圣女的決定嗎?”湮華手掌重重一拍扶手。
她一向寬厚,端莊,優雅,不怒自威,極少有人見她發怒。
今日一聲喝,竟然雌威不可擋。
十二位長老,立刻覺得個子都矮了幾分。
大長老臉色極其難看,但是,地位所在,他認了。
湮華給了下面所有人一點反思的時間,才又整理神色,溫和道:
“呵呵,諸位長老,德高望重,怎么能跟年輕人一般見識,分不清輕重?”
她站起身,目光掃視所有人:
“本圣女剛剛得到密報,北方魔域之門不日將有異動。魔尊君拂衣復生在即,而不言騎已經在我北玄四處游蕩,若是這個時候,我們生了內亂,豈不是遂了敵人的意?”
“魔域之門一破,便是我北玄生死存亡之時,在這件大事面前,我等當精誠協作,將私人恩仇暫且放下,共同拱衛北玄方為上上之選。”
“我的話說到這里,在場諸位,如果誰還有不服,大可站出來。”
她攤開雙手,請出身邊兩位。
“對玉佛宗有意見的,請直接挑戰摩崖尊者。而跟梵天闕有仇的,便與劍君過過招就行了。”
言下之意: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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