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說話,赫連莫分神分心時,一根套桿從側面,快準狠地從赫連莫的頭頂套下,鐵圈勾住他的脖頸,往后猛的一拉拽,赫連莫雙腳剎那離地,跟顧抒分開,倒躺在地上,被脖頸的套圈勾住拖地兩三米遠后,十余人撲了上去......

  一切發生太快了,顧抒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兩個保鏢給帶走了。

  被帶上車時,視線余光之際,顧抒似有所察覺,扭頭看向對面的男生宿舍樓——

  天空的云被落日暈出好看的橙紅,剛入夏的微風帶著絲絲舒爽的涼意,樓頂護欄邊上的那抹黑影,顯得那般神秘,透著不容侵犯的高貴。

  她眼眶里的淚被微風吹干,多了幾分惆然心事。

  看啊,他就像那高高在上的王,冷漠的俯瞰這場勢在必得的鬧劇,不屑地看赫連莫那如小丑般的臨死掙扎,也絲毫不在意她的死活......

  她沒定幾秒,就被身后的保鏢強行推了一下。

  比起赫連莫,陸焉臣眼看著顧抒上車后,車子發動行駛,他的視線還隨著轉動——

  旁邊的保鏢以為陸焉臣是擔心,便說了一句:

  “顧小姐的脖子只傷到了皮肉,去醫院包扎下就好了。”’

  陸焉臣眸子一動,回到赫連莫被強行帶上車的畫面。

  “把那個女人盯緊了,有什么異動,立馬報備!”

  保鏢先是應了一聲是,隨即才問起:“赫連莫已經抓到了,還盯著顧小姐是有什么別的原因嗎?”

  陸焉臣冷聲:“盯死就是了。”

  剛剛,哪怕距離太遠,看不清楚她臉上是何表情,但他莫名地就是感受到了對方散發的深深怨恨......

  她恨他也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畢竟,他把她囚禁了一個月......

  但要是換成別人,他這么直接的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不善,他怎么都不可能給對方反咬的機會!

  他不怕她會有怎樣的報復,一只牙還沒長齊的小崽子而已,就算下了死力咬人,那能有多痛!

  他擔心的是,顧抒知道他的軟肋是徐想......

  ...

  醫院。

  顧敘著急忙慌的直接推門而入,嚇得顧抒趕緊把手機放進了被窩里——

  顧敘只看顧抒脖頸上包著的紗布,“傷得嚴不嚴重?醫生怎么說?”

  顧抒像是沒什么精神,有氣無力地敷衍:“沒事,醫生說幸好沒再深上一點,不然就傷到血管要害了......”

  顧敘聽后長長舒了一大口氣,整個肩膀也跟著下沉松懈了幾分。

  “幸好我讓陸焉臣在你身邊跟了人保護......”顧敘喃喃慶幸。

  顧抒眉頭一蹙,但很快撫平,眸色有些陰沉。

  事實上,陸焉臣確實把她從赫連莫的手里救下了她。

  但實際,那些保鏢不聽她的哭喊乞求,半步未退的時候,那種絕望,反倒跟赫連莫這個拿刀的人沒什么關系了。

  她也沒打算當著徐想的面指責哭訴自己當時的害怕,畢竟,她現在先是徐想,陸焉臣的妻子。

  顧抒說起:“赫連莫的手機里...有我的視頻,你能幫我銷毀嗎?”

  她沒有說明是什么樣的視頻,但同為女人的顧敘,一下便明白過來顧抒想要銷毀的視頻里存著什么內容。

  走時,顧敘突然注意到了床頭柜上的鮮花,一束很大滿是小雛菊的花束。

  小雛菊大多作為配花點綴使用,很少會有人送這么大一束,且全部都是小雛菊的花束。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這花是誰送的?”

  顧抒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旁邊的床頭柜,“剛剛來了兩個同學,說了會話就走了。”

  顧敘點頭:“挺好看的,你好好休息,我叫個傭人過來照顧你,明天早上我再來看你。”

  顧抒乖巧應下。

  安綏別墅。

  沒有允許,顧敘被攔在了負二層的樓梯口。

  她打電話給陸焉臣:“來門口接我。”

  說完也不等回應便掛斷了電話。

  沒一會,樓梯口的那道門一開,兩人四目以對。

  顧敘抬步,那兩個保鏢再次伸手,攔住她再近一步。

  陸焉臣只能出聲:“讓她進來。”

  顧敘黑沉著臉色:“赫連莫的手機在哪里?”

  陸焉臣先是沉默了幾秒,隨后回應:“禾豐在解析。”

  顧敘眉頭微微一蹙,不太知道陸焉臣嘴里的禾豐是誰,但能聽得出赫連莫的手機被送去拉數據了......

  “他在哪?”

  陸焉臣一頓,深深地看了一眼顧敘,隨即轉身,領著顧敘去找禾豐。

  進了房間才知道,禾豐是那天她爬墻,匆忙忙扔下鍋里的菜逃屋里去的混血小男生。

  看這桌上的幾臺電腦,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個IT男啊!

  有了生人進來,禾豐低著頭,哪那都別扭,但又沒地方躲......

  她拿起手機,進入相冊,里面根本就沒有什么視頻亦或是圖片。

  “相冊里面的東西呢?”顧敘看向低頭躲閃的禾豐。

  她下意識認為是他把手機里的照片和視頻都倒出去了。

  陸焉臣緊跟著發話:“把手機里的照片找給她!”

  他還以為她是要見赫連莫。

  他現在也想看看,她這樣急迫奔著赫連莫的手機來,是想看到確定,亦或是想刪除什么嗎?

  禾豐不情愿地慢慢把手從桌下拿出來,把數據線插入手機后,白凈的十指在鍵盤上噠噠噠點了十幾下,隨后,大量的照片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讓顧敘很是尷尬且有些吃驚的是,赫連莫加密保存的,竟然全部都是她的照片!

  有一半‘宋希君’時的各種美照,另一半則是兩人在一起時,很多的合照自拍,以及他拍下的......

  顧敘眼珠子往旁邊一遛,陸焉臣盡管沒有明顯的面部細微表情,但他身上散發的陰駭氣息,讓人想忽視不顧都難。

  “咳。”顧敘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我要的是視頻,或者音頻之類的。”

  禾豐只能操作,幫她調取了視頻。

  如果說陸焉臣是個兇冷暴戾的神經病,那赫連莫就是個下流無恥的變態。

  里面大量儲存了很多骯臟的視頻,其中還不乏有馹本政府的高官,富商等等。

  想來,這些不堪入目的視頻,也是拿捏的把柄籌碼。

  很快,顧敘掃到了顧抒的那支視頻。

  沒看幾秒,確定以后,顧敘便出手按下暫停鍵,“把這個視頻刪了,徹底清空,不許恢復。”

  ...

  SZ市安寧縣吉州橋西老街深巷拐角有間雜貨店,住在這有些年頭的老人都知道,往年曾是一家售賣各種五金生活雜貨的鋪子,自從三年前,主家的女兒外學回來接手管理,變成了一間精美的飾品店,店里還有一處咖啡吧臺,生意倒是不錯.....

  上午十點,系在門上的銅鈴作響,倆個穿著休閑的高大男人入門,眼瞧門口的收銀服務臺沒人,便分頭四下觀看起來——

  對比那些琳瑯精致的小東西,每一件商品前手寫的娟秀字體的標簽、倒是更挑起程言視線的矚目停留......

  晃神時,一道柔媚入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先生,喜歡嗎?今天有活動,可以給您打八五折哦~”

  程言偏頭,一襲艷麗的顏色率先入眼,那緊身的旗袍裙擺開叉到大腿,隱約露出的白皙和多彩的旗袍襯托之下,一個媚字豈能得了。

  女人纖細白嫩的左手持鏤空雕花木扇輕輕煽動著,鬢旁慵懶微卷的發絲隨著節奏晃動;一雙滿是風情吸引的桃花眼尾上挑,姿態數不盡的妖媚。

  不言,這是個極其漂亮性感的女人。

  然而,在世俗之下,這樣的女人,總是免不了一股子風塵脂粉氣。

  程言也是個俗人。

  他眸中初見的亮光散去,漸漸浮上一抹冷漠的鄙夷。

  程言不著急出聲,只是從外套內側的口袋拿出一個小本子,正面朝女人,將其打開——

  女人柳眉輕皺,但很快舒展開來:

  “程先生,我剛買了些花茶,要不去休息室喝一杯?”

  程言該拒絕的。

  但他只是遲疑倆秒,沒有吭聲,只是看著女人,由著她在前面帶路,緊跟而上。

  說是休息室,其實不大,只能放下一張三人位的沙發和一張小茶幾。

  程言看著女人坐在沙發上煮茶,那高叉的旗袍一坐,勻稱修長的長腿瞬間一覽無遺,越加誘人了。

  只是一眼,程言刻意收回視線,放在她忙活煮茶的手上,從懷中取出倆張照片,直接開門見山的出聲問道:

  “有沒有見過這倆個人?”

  女人一頓,抬頭看了一眼程言手里的倆張照片,唇角輕挽,聲線是極輕極柔的:

  “這可為難我了,程警官,您也看見了,我這每天進出的客人少說也有幾十個,平日里又不出門溜達,這倆個女人不是常客,又沒什么特點,我是見過,還是沒見過呢?”

  話說的輕松,話尾又顯輕佻之意,尤其是那雙眼睛,說話時,滿是有意無意的狐媚樣兒,這讓程言心里更是平添了一分不喜不耐之意。

  他沉了語氣:“她們都從你店里買了飾品,,一個是在一個星期前,一個是在半個月前,你沒印象?”

  女人凝眸,像是在細想,轉而才出聲回應:“我平時只是低頭收銀,真不太記人。怎么,這倆人是犯什么錯了?”

  “人死了。”

  程言一句輕描淡寫的陳述,女人好似受到了驚嚇,臉色有些不好了:

  “警官,我這膽子小,可聽不得這死不死的字眼。”

  說完,又小心試探性的出聲問道:

  “警官,您來我這查,不會以為是我干的吧?”

  “哎喲,我這可是正經本分的生意人,又是個女人家,哪能干出那血腥大膽的事啊!”

  程言對女人的嬌嗔深吸了一口氣,出聲解釋:

  “沒說跟你有關,只是因為死的突然意外,死者旁邊都有你店里的飾品,所以過來問問你沒有什么線索,隨便過來看看,你緊張什么?”

  “我哪能不緊張啊!您現在出去,隨便去誰家店里說之前光顧過你生意的客人死了,你看他們緊張不?不做虧心事,也怕鬼敲門吶!”

  程言:“.......”

  這意思,說他是鬼?

  他沒什么心情跟女人拉扯,“我想看一眼當時的監控。”

  女人站了起來,繞是一副神色未定的樣子,細聲回應:

  “我當然十分愿意配合調查,但是我現在正在營業,您要是就這么貿然地查我店里的監控,這要是讓顧客看見了,傳了出去,就算沒有的事,人言可畏,誰還敢來我這買東西啊!”

  程言:“.......”

  說句無情的話,她店好不好做,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

  “要不這樣吧!也快到中午了,您先在店里坐一會,我把人清清,關門休息半天,您慢慢查?”

  女人建議完,程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表上顯示的時間,思慮了一下,也就應了下來。

  女人倒是熱情,又是送咖啡又是送水果的。

  程言讓同行的劉斌留了下來,自己出門,看了一眼這附近的商鋪街鄰,往右走了百十來米,朝樹下圍著下棋的老人堆里走了上去,從兜里掏出一盒煙,抽出幾根,分了分,開始打聽:

  “那邊什么時候開了一家飾品店?”

  老人接了程言的煙火,有些打量的看著眼前個子挺高的年輕人,并未著急回答。

  程言也只是任由老人的打量,不著急出聲。

  程言的個子挺高,只是右邊臉,鼻梁有道疤,斜著劃下來,長到耳垂邊上,看顏色像是近幾年傷的,疤痕突兀,好像傷得還不淺......

  對于常人來說,身上有傷疤的,多是不安分的,尤其是程言臉上這么明顯的刀傷,老人心里自然有些不愿意交往的。

  倒是另一個老人,只是看了程言一眼,吸著煙,把視線又放在了地上的棋盤之上,慢悠悠的出聲道來:

  “那家店一直都在了,原本是個買五金雜貨的,前幾年她女兒回來,這才改成飾品店的。”

  程言緊接著:“那她家人呢?”

  “家人.....”老人猛吸了一口煙,仔細想了想:“說是前幾年被她女兒接到國外去住了。”

  程衍凝眉。

  他查過那女人的身份檔案,從小是由單親媽媽撫養長大的,從小就被送出國留學,三年前,她才回來。

  “那她平時就一直在店里嗎?有沒有什么來往特別好的朋友或者其他興趣消遣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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