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露丹用到的中藥藥材只有八種，不過你都說到了，還是很厲害。”
隋清遠贊道。
他收回之前對“千金小姐”的評價，這位確實有兩把刷子。
南煙卻搖了搖頭，語氣篤定：“不是八種，是九種。”
“不可能！我們對凝露丹的成分進行過多次檢驗，里面并沒有發現麝香！”
難道她的鼻子比儀器還靈？
隋清遠不信。
“現在是沒有，但如果這樣……”話音未落，只見南煙飛快拿起實驗臺上的量杯，將里面所剩不多的清水倒在凝露丹上。
“你——”隋清遠眼皮猛跳，想要阻止卻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丹藥被毀。
魏旭陽心都在滴血，別看他長得奶，小暴脾氣一上來，壓都壓不住：“你干什么啊？！不知道現在凝露丹多珍貴嗎？還這么糟蹋！”
顧念站在旁邊都被他這一嚎嗓給吼懵了，傻在原地，一動不動。
再看處于風暴中心的南煙，表情不變，甚至還“故意”在丹藥表面搓了兩下。
“你——”
“聞聞。”
“……啊？”魏旭陽愣住。
還是隋清遠反應快，當即湊過去，表情卻將信將疑。
然而下一秒，他整個人就像中了葵花點穴手一樣僵住。
“怎、怎么了？”魏旭陽見狀，心頭咯噔一聲。
“你來聞聞。”
魏旭陽滿臉疑惑地湊上去，然而不到兩秒他的反應比隋清遠還夸張——
雙眼瞪大，嘴巴微張。
“香、香的？”
隋清遠立馬從實驗臺上抽出一根干凈的試管，又從柜子里拿出一瓶試劑。
南煙從善如流地將凝露丹遞過去。
接的時候，隋清遠深深看了她一眼。
一番搗鼓，丹藥原本褐色的表皮在裝有藥劑的試管中竟然變成了赤紅色！
“真的是麝香！”
魏旭陽倒抽一口涼氣：“……可為什么儀器無法識別呢？”
這也是隋清遠疑惑的地方。
下一秒，兩人齊刷刷看向南煙，顧念也懵懵然望去。
南煙：“……”
“咳……能不能告訴我們原因？”
南煙：“丹藥表面有一層蠟質結構，封住了麝香的味道，遇水才會溶去表面的涂層，讓香味散發。”
“至于為什么儀器檢查不出來……”說到一半，她頓了頓，“你們是磨碎之后測的成分？”
“對。”
“那就難怪了。蠟質結構具有超強穩定性，即便磨碎也能很好地包裹住麝香粉末。”
兩人恍然大悟。
南煙：“按理說，研發團隊不會不知道成分表，除非……”
“他們故意隱瞞！”顧念冷笑一聲。
原來顧心從那么早就開始布局了。
隋清遠和魏旭陽對視一眼，不好評價。
但下一秒，兩人反應過來，猛地看向南煙，雙目放光。
“你既然光靠聞就能分辨出成分，那……是不是也可以計算出配比？”
“現在我們知道了全部成分，就差具體配比了。南小姐，能不能幫幫忙？”
“不是……”顧念聽完，臉色一黑，“那么多儀器都測不出來的東西，你們讓煙煙弄？有沒有搞錯？那我哥請你們來干嘛？”
“咳……”隋清遠撓頭，“我們這不是沒弄出來，能力有限嘛……”
“那她也不是全能的啊！煙煙，我們走，你千萬不要有壓力和負擔！我帶你去別的地方逛逛……”
說不感動是假的，南煙笑了笑：“沒準兒可以試試，萬一成了呢？”
顧念：“……啊？”
她倒不是懷疑南煙的能力，只是覺得煙煙醫術已經這么牛了，其他方面可能就沒那么擅長。
所以，當隋清遠和魏旭陽提出無理要求的時候，她反應才那么大。
“你確定嗎，煙煙？就、咱們不用勉強的，沒關系。”
南煙微微一笑：“不勉強。”
隋清遠眼前驟亮，乖覺地問道：“需要什么器材？實驗室什么都有！”
南煙想了想：“那給我一張紙和一支筆吧。”
“沒、沒有其他的了？”
“沒了。”
“行。”肯定是想先用紙筆記下操作步驟，還挺講究。
隋清遠立即給南煙拿來，然后和魏旭陽在一旁擼起袖子，準備隨時聽候差遣。
然而兩分鐘后——
南煙：“好了。”
說完，把紙和筆遞給兩人。
隋清遠低頭一掃，只見上面寫著：
人參502g
靈芝326g
黃芪101g
……
紅景天82g
人參烘干到兩成濕度，取蒸餾之水，靈芝曬干淹沒成粉，再用黃芪泡水化開……
從原材料，到配比，再到制作方式，詳細得令人發指！
隋清遠兩眼呆滯，表情懵逼。
這、這么牛的嗎？
還有……那個麝香是認真的？
不用任何儀器，光靠聞和摸，就能精確到小數點后三位？
“南小姐，你該不會逗我們玩兒吧？”
“是真是假，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完，拉著還在呆愣狀態的顧念：“走吧，不是要帶我去其他地方逛逛？”
“哦哦！那……現在走？”
“嗯。”
兩道窈窕的背影相攜離去，不，準確來說，應該是顧念蒙圈地被南煙拉著往前。
一會兒看看周圍，一會兒眨巴眨巴眼。
估計懷疑自己還在夢里——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么？
隋清遠收回視線，開始認真打量起手上那張紙。
理智告訴他，這不可能。
但腦海里卻有個聲音在不斷回蕩：這就是配方！肯定沒錯！
南煙有句話說得對——
真假對錯，試試不就知道了？
“走，上實驗臺！”
說干就干，他拽上魏旭陽。
后者卻木在原地，一動不動，跟個雕像似的。
“喂，回神了！”
“隋隋隋隋……隋哥！這這這這……是配方？！我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隋清遠嘴角抽搐：“你你你……你可以不結巴嗎？”
“當當當當……當然可以！”
“……”哦。
當晚，整個實驗室通宵加班。
終于在第二天早上八點，根據南煙給的配方做出了五顆一模一樣的凝露丹！
“成、成功了？”
“我們終于成功了！”
一群人差點喜極而泣。
隋清遠當即帶上成品，馬不停蹄趕往顧家。
彼時，顧延之還在吃早餐，顧念剛起床。
一下樓，就看見隋清遠旋風一樣沖過來——
“成、成了！”
顧念：“？”
“南小姐在嗎？我想當面請教她一些問題！”
“煙煙不在啊。”
這時，飯廳里用餐的顧延之聽到動靜，走過來，見狀一愣——
“清遠？你不在實驗室研究成分配比，怎么來家里了？”
對哦，顧總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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