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若凝脂、曲線玲瓏……
將那輕顫的雙馬尾抓緊，鄭光威正待長驅直入，回過頭的女生露出了羞怯的表情，檀口輕啟嬌滴滴的說。“請、請憐惜人家啦……”
叮鈴鈴！
驟然響起的鬧鐘、讓正待去享受那銷魂一刻的鄭光威驚坐而起，一巴掌差點把鬧鐘給拍飛了，借著透過窗簾進入屋里的那一縷微光沉默了片刻，這才確定夢里的旖旎真的只是個荒唐夢……
留宿在一樓客房的女生既沒有曲意奉承、也沒有投懷送抱，更沒有假借害怕而鉆進他的被窩尋求溫暖。
啪！
給了自己一巴掌，鄭光威嘆了一口氣，在現今這個時代想要讓一個高中女生投懷送抱、任由他予取予求，簡直是昏了頭，也不想想邗山是什么樣的城市！
又是內陸，又是經濟不發達地區，既沒有火車也沒有機場，本地規模最大的企業年產值都還沒能突破十億呢，真正的娛樂場所閉著眼都能數的過來，女性的開放程度極其有限，哪里能跟沿海發達地區相提并論？
揉了揉臉、徹底醒了，鄭光威拉開窗簾、見后院已經是銀裝素裹了，雖然算不得是皚皚白雪、但也有了些隆冬的模樣，為客房里的雙馬尾以及所有臨近春節還需要到校上課的學子們默哀了數秒，他這才去洗漱，出來了將調成靜音的手機拿起來、這才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了。
翻了一下，唐胖子在凌晨一點半、兩點、兩點一刻都來過電話，不過顯然是在夜店里喝多了，不需要搭理。
但馬慧英打過來的電話是需要趕緊回的，鄭光威關上了臥室的門、按下了重播鍵。
“小威？成績出來了嗎？”
“媽，昨天上午才考完，你以為閱卷的老師不休不眠、就為了滿足您老人家需要曉得自家兒子考了多少分的愿望嗎？”
馬慧英怔了下才啐了一口。“陰陽怪氣的，不說這個！港商大老板的電話怎么打不通？”
鄭光威垮下了肩膀。“拜托，打不通你該去問那個死胖子、你問我？”
“什么死胖子？尊重點！告訴你件事兒，咱家的窗戶半夜給砸了……”
鄭光威心里一緊。“什么？你跟爸怎樣？”
“就碎了廚房的三塊玻璃，我琢磨著應該是國棉總廠那邊的問題，你爸已經好幾天都沒回家了，一直待在那邊呢，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他是年貨也不備、家里事兒啥都不問的，你說說，這像什么話……”
馬慧英在絮叨著、在抱怨著，鄭光威聽了半天才明白這是老娘在表達不滿，也是在拐彎抹角的提醒他快過年了、該回家去住了，但他好不容易才搬了出來、哪里還肯自投羅網，因此也就干脆將話題轉到了國棉總廠的整頓、轉到了老爸那邊的具體情況。
渾然不知話題被兒子給擰偏了，掛著國棉總廠財務總監頭銜的馬慧英這才道出了實情，國棉總廠雖然已經被港商收購了、第一筆資金也已經到賬了，可問題是鄭大民準備對國棉總廠臃腫的機構進行整頓，處處掣肘、工作難以開展下去，剛準備對廠里那些光拿錢不干活的干部們動手、家里的玻璃也就被砸了。
“我爸沒事兒吧？”
“沒事兒，就是被困在會議室里面了……”
鄭光威急了。“困？這還能叫沒事兒？怎么現在才告訴我？”
“也不是一開始就被困住的，你爸昨天下午打電話回來說快談好了，不過沒想到因為補償金的問題、有幾個部門又不干了，說什么要一視同仁、不能搞區別對待什么的，你爸不同意、結果就又僵住了……”
國有企業的弊端本就不是那么好解決的，也就是出資方是港商、是唐胖子這種不為市里面領導摸底的人出面才有了現在的摸樣，若由大民服裝廠出面把國棉總廠給買下來、鄭大民能不能進的了廠門都要打個問號，鄭光威也來不及吃早飯了，給趙德喜去了電話、讓他帶幾個人在國棉總廠門口等自己過去，開這車也就趕緊往那邊趕。
昨晚上的積雪、街上已經有清潔工在清理了，但十幾公里的車程、鄭光威還是足足用了四十五分鐘，等到了國棉總廠的大門口可就被聚在一起的那一幫五大三粗、全都裹著軍大衣的壯漢們給嚇了一跳。
趙德喜認出了掛深城牌照的奧迪車，從人群里跑了過來。“小威？怎么了？要打架？”
“打什么架啊？讓你隨便叫幾個人過來、你怎么招來了這么多？”
“嗨，不是我的事兒，是我那戰友蒲戈帶過來的，他那人喜歡交朋友、前段時間不是跟老班長一起去跑銷售？他跟跑銷售的那些女工們的家屬都熟了、接了我的電話以為出了啥大事兒呢，招呼了一聲就來了這么多……”
來都來了、反正也只是為了確保安全，鄭光威進了廠直奔會議室，把門敲開了可就被涌出來的煙味兒給嗆的連連咳嗽。
披著大衣出來的鄭大民有些奇怪。“小威？你怎么跑過來了？早飯吃了嗎？考完了吧？成績如何？”
瞥了一眼里面，烏泱泱的一大片，見老爹不是真的被限制了人身自由、鄭光威也就松了口氣。“媽說你好幾天都沒回家了，昨天夜里下雪、咱家的玻璃還被砸了，怎么個情況？”
鄭大民見走廊里站著一大溜穿軍大衣的壯漢，認出了領頭的是趙德喜、也就擺了擺手準備回去。“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有點小麻煩而已。你回吧，我爭取今天能回去。”
鄭大民那性子、鄭光威算是摸透了，一聽這話可就提高了聲量。“爭取？開什么玩笑呢！趕緊說情況！”
從里面走出來個白胖子，撇開了一眼趙德喜這幫人、可就樂呵了起來。“鄭廠長，這是您家的公子吧？這口氣可不小啊，都敢吼他老爸了，哈哈，果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年代到底是不一樣了，年輕氣盛，長大了肯定是條好漢……”
“這是你李叔叔，銷售科的老科長。”
鄭大民的介紹、再加上他那無奈的表情，鄭光威意識到這人可能就是在里面挑事兒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也就露出了屬于屬于學生的人畜無害的笑容。“李叔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