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推開門前,林征又說:“那個許沅來了,在您辦公室等著。”
陸竟池像是沒聽見他的話,推開門走了進去,果然看見許沅坐在沙發上,而在許沅身邊,還有裴卿聲。
兩人不知道在說什么,許沅面色很是憔悴,隱約能看到他頭發里夾雜的白頭發。
看到陸竟池進來,他也只是抬頭看了眼,眉宇間竟是疲憊之色。
陸竟池走到他對面坐下,淡淡道:“姐夫怎么來了?”
許沅直勾勾注視著他,疲憊之下,他眼里還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憤恨。
“我怎么來了?你不清楚嗎?”
陸竟池笑了聲,他疊起雙腿,拿了根煙點燃,“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怎么知道你來做什么?”
他囂張的模樣讓許沅恨得牙癢癢,許沅雙拳緊握,手指捏的咯咯作響。
“我爸知道了我的事,被氣得進ICU了,不是你干的嗎?”
陸竟池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姐夫,你現在是怎么了?怎么總是將莫須有的罪名往我腦袋上扣?”
“哼,你少裝蒜,除了你還能有誰?你不就是想要許家的股份嗎?我給你就是!”
陸竟池動作一頓,多看了他一眼,“姐夫這是想通了?”
許沅氣笑了,“還有你別叫我姐夫,我高攀不上。”
陸竟池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裴卿聲道:“既然姐夫都決定好了,那有沒有帶合同呢?”
許沅沒好氣地說:“沒有,明天你們自己來許氏。”
他說到這,又問道:“陸竟池,你是想把陸氏合并到陸氏旗下?”
如果合并到陸氏旗下,這股份還真算不得是陸竟池的,只能算做陸氏,把資金籌算之后按照陸氏所有股東的占股比例分配。
他手里的實際股份并沒有變多。
陸竟池道:“誰說我要與陸氏合并?”
許沅蹙了蹙眉,“那你想怎么做?”
“這就不勞姐夫操心了,回去準備好轉讓合同便是。”
許沅瞇了瞇眼,不知又想到什么,他道:“合同我可以準備,但是你得保證不會對我家人下手。”
“這我如何保證?若是姐夫像今天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來找我興師問罪,我可真是百口莫辯。”
許沅愣了愣,也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
以后若是家里人出了事,他第一個就會想到陸竟池,要是有人嫁禍他,他也會和把這筆賬算在陸竟池的頭上。
所以他的保證沒有用。
許沅突然不說話了,這的確是個無解的題,他把股份給陸竟池,會有人不滿,到時候也會有人對他家里人動手。
過了好久,許沅才抬頭看想陸竟池,說道:“那你,向我保證,我家里人不會受到傷害,無論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他們。”
“雖然我們之間有著血海深仇,我知道我斗不過你,我不想再拿我家人的和性命來毛冒險,而且…也希望你念在熙允的份上,答應我這個要求。”
許沅始終咽不下這口氣,而他卻不能讓自己的家人陪著他與陸竟池同歸于盡。
說句不好聽的,死的人都已經死了,而活著的人......還活著。
有時候就是這樣,得認命,再不甘,再憤怒,也得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