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王春月,一早醒來就看到放在自己床邊的一件男人外套。
她把那件外套撿起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不知是誰的,至于她爸,完全不穿這種衣服啊。
拎著衣服晃晃悠悠地出去,宋美玉正在做家務。
“媽,這誰的衣服啊?怎么扔我那屋?”
“還誰的衣服?你不知道?”宋美玉沒好氣地說。
“我怎么知道?”王春月納悶地說。
她一邊說話一邊往廚房走,“還有吃的嗎?餓死我了。”
“你不知道嗎?陳鐸盛的。”
王春月的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兩只眼珠子差點兒掉出來。
“什么?那個呆子……”
“你扯著人家的胳膊不肯松,人家不得不把衣服脫下來的。”
王春月扶額,想不通自己只是喝了點兒酒而已,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她拍了拍腦袋,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湊到了宋美玉面前,“那,媽,他把衣服脫下來了,那他自己是怎么走的?”
“我哪知道是怎么走的?”宋美玉說。
“媽!你怎么這樣啊,人家好心好意送我回來,不請人家一杯茶就算了,怎么還這么對人家?”
“那你說說,我該怎么對他啊?”
宋美玉一開始至想看看女兒有多在意那個姓陳的小子,可是真正聽王春月這么說了,她又不高興起來。
“不跟你說了,我得看看去。”
王春月臉也顧不上洗,抱起那件衣服就朝外跑去。
宋美玉“哼”了一聲,“行,你去吧,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披頭散發的。”
長這么大了,王春月還頭一次這么被母親說話,一時間有點兒受不了地瞪了宋美玉一眼,可轉頭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確實披頭散發的。
她挫敗地停下腳步,“媽……”
宋美玉又哼了哼,終歸還是舍不得王春月餓肚子,對著廚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鍋里有飯。”
“就知道我媽最好了。”
王春月嘻嘻一笑,把那件衣服放到椅子上,自己一頭鉆進了洗手間。
宋美玉這會兒已經把桌子收拾得差不多了,趁著王春月洗臉的工夫,站到了衛生間門口。
“昨天晚上我看了,那個小陳是個實誠人,要說前期對你好,肯定是對你好的,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長久。”
王春月還不知道自己睡覺的時候,父母已經輾轉反側了一夜。
她叼著牙刷愣愣地看著宋美玉,含含糊糊地說:“為什么不能長久?”
“為什么?”宋美玉重復了一遍王春月的話,慢悠悠地說:“我和你爸還算是有點兒能耐的,你們倆天生地位就不一樣,我從小到大是怎么教你的啊,他的父母是怎么教他的啊,起點太低,眼前就只有自己那點兒得失,氣量也不夠大,你將來怎么跟他過日子整天計較生活里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受得了嗎?而他呢?又能不能接受得了你大手大腳的?沒孩子還能湊合,要有了孩子,你能塌得下心跟他一塊兒養孩子嗎?最重要的是,你能受得了那個苦嗎?”
王春月漸漸地愣住了,這樣的話曾經陸星月也跟她說過一遍。
當時她覺得不以為然,現在聽宋美玉再次提起,不得不承認陸星月想事情很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