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月當然不知道靳懷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她在心里把于洋的話來來回回整理了一番。
最后,她對靳懷遠說:“宋秋心的身份,還是沒有確定。”
“不確定就不確定,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問題。”靳懷遠拍了拍陸星月的手,“這段日子,你可一定小心著些。老頭兒和她離婚是板上釘釘的事,難保宋秋心不會狗急跳墻,實在不行,你和小盛就搬到干休所住一段日子。”
陸星月貼在靳懷遠的背上搖了搖頭,“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容易。”
塵封了二十年的事實,說被解開就被解開了。
宋秋心說暴露就暴露了。
說到小院周圍的鄰居,陸星月把小方送自己回家那天的事情跟靳懷遠說了一遍。
這一回,饒是靳懷遠神色也跟著動了動。
“這些人下手之狠,難以想象。那天說不定只是沒想要對你們動手,你和小方才躲過一劫,不行,從今天開始,你和小盛到干休所去住。”
“可是,家里的東西……”
“東西沒了再掙,你如果也傷成那樣,別人可未見得能夠救得了你。”
“……”
憑心而論,說陸星月貪財也好,說她無法忍受自己的東西被宋秋心弄到手也好,陸星月就是不想讓宋秋心好過。
“宋秋心找了這么多年都沒有找到,不見得這個時候就突然找到了。”靳懷遠勸,“而且,咱們現在不是得先去一趟醫院嗎?”
去醫院,把于洋的血驗了,至少先從血型方面驗證一下于洋和宋秋心三個兒子的關系。
“對了,靳安的血型是O型。”靳懷遠突然說。
“A型和A型可以生出O型。”陸星月說,“我們還是先測一下于洋的血型。”
就這么的,兩人騎著自行車直奔醫院。
今天周一,醫院的人不算多,但醫生護士臉上都帶著深深的倦意。
沒辦法,現在實行的是單休制,陸星月是因為中醫處的病人實在不多,特意給醫院要的福利,他們部門能夠休兩天。
而其他人,周六還需要堅持愛崗敬業一天,周日則馬不停蹄地處理一周之內要做的事,俗稱戰斗的星期天,疲憊的星期一。
陸星月去采樣室打了個招呼,把采好保存的血液樣本遞了過去。
約莫半個來小時,隨著同事一聲呼喊,陸星月過來取了化驗結果。
“AB型。”陸星月對靳懷遠說。
靳懷遠不懂這些,陸星月便對他解釋道:“我先前已經跟你說過,A型和A型能夠生出來的孩子是A型和O型,生不出來的孩子是B型和AB型。但,當一個A和一個AB在一起時,除了O型,什么都能生出來。”
靳懷遠慢慢思忖了一會兒,眉頭皺得更緊了。
“靳安是O型血,按道理,是他們生不出來的。”他慢慢說道。
陸星月點頭,“難道是于洋記錯了?把靳至誠記成靳安了?”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臉上冷冷的盡是諷刺,他問陸星月:“你覺得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