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上靳平和靳至誠,宋秋心自己也匆匆忙忙換了衣服,跟著下了樓。
樓下,周敏安排的車已經在等著了。
車不算大,也不算小,但就算擠一擠,除了司機也就能坐四個人。
陸星月對著宋秋心微微一笑,“宋姨,您恐怕得自己找個車了,我們趕時間,實在是坐不下。”
“那要不……我找個車送他們過去?”
“救人如救火啊,宋姨。”
這下宋秋心徹底沒了辦法。
陸星月矮身鉆進車里,車門一關,車子如離弦之箭迅速離開了軍區大院。
車上,靳至誠很不老實,見宋秋心沒有跟上來,立刻就鬧了起來,嚷著要媽媽。
陸星月和靳懷遠誰都沒有理會,他們倆誰都沒有哄孩子的經驗,就算有,也不會想要哄靳至誠。
靳至誠見狀干脆突然撲上前去想搶司機的方向盤,然而,胖墩墩的身體剛往前一撲,衣領就被人扯住了。
為了好看,靳至誠今天穿的是一件皮衣。
剛剛下樓時冷風一吹,他把皮衣的拉鏈直接拉到脖子底下,此刻后衣領被人緊緊攥住,冰涼而堅硬的拉鏈卡在他的脖子上,頓時讓他喘不過氣來了。
靳至誠開始瘋狂掙扎,手抓腳踢。
他的噸位大,一般沒人能經得住他的折騰。
這也是他制霸軍區大院的法寶。
可是,此刻卡住她脖子的人是靳懷遠。
男人甚至只用了一只手,臉色甚至沒有一絲波瀾,掐死靳至誠就像掐死一只螞蟻一般。
靳平本來是想幫靳至誠的,可是,當他的目光觸及靳懷遠毫無波瀾的臉,心里無端端打了個哆嗦,把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
靳至誠的掙扎終于慢了下來,司機靜靜地看著車,雪路濕滑,他不敢有任何分心,但目光偶爾瞥過后視鏡,頓時嚇了一跳。
“靳,靳……”
“嗯?”
他的聲音太過平靜,司機禁不住又看了一眼,就見靳至誠已經被拉回到了座椅上。
年輕男人的大手拍了拍靳至誠胖墩墩的肚子,淡淡地說:“爸病的那么重,別在這個時候胡鬧。”
這一刻,他看起來真像個苦口婆心開導弟弟的大哥哥,以至于司機對自己剛剛看到的產生了懷疑。
就算靳懷遠真的不喜歡靳至誠,應該也不會當著他的面對靳至誠怎么樣吧?
傳出去那就是把柄啊。
一定是他眼花了。
靳至誠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哪里還敢胡鬧,胖胖的身體緊緊地依偎著靳平,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了。
下了車,靳懷遠一手拖著一個直奔采血室。
剛把血樣送去化驗,宋秋心也到了,陸星月已經換上了白大褂,“宋姨,你也采個血吧。”
“我也要獻血?”
宋秋心跑得臉上冒汗,氣喘吁吁地問陸星月。
“我也采了,如果咱自家人夠,何必再去麻煩其他人呢?你說對吧?”
“……”
“哦,如果你怕疼,不愿意,那就算了,當我沒說。”
本來還想找理由的宋秋心:“……”
她實在是有些生氣,但話已至此,她當然不能說不采血。
于是,幾分鐘后,又兩管血樣被送進了化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