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覺得,陳家人不是想離開首都,而是不得不離開首都。”
陸星月最后下了結論。
于是,就又變成了那個問題,陳家人怕的到底是什么呢?
“你說,如果陳家留在首都會有人傷害他們,那他們回去之后就會安全了嗎?”陸星月托著腮,慢吞吞地說。
宋開復突然喊了起來:“你說什么?”
“我說……”
宋開復一下子站了起來,“想知道他們究竟怕什么,過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他顧不上跟陸星月說話,匆匆出了門。
他跟人交代了一聲,就帶上兩個人出了門。
陸星月:“……”
衛民安看得莫名其妙,陸星月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他說了一遍。
衛民安不愧是老公安了,立刻就覺出苗頭不對。
“能讓陳家這么害怕,恐怕這事不簡單,我先讓人去查一下陳正華的死。”
“那陸學良……”
“先耗著他,讓他慌一慌再說。”
于是,陸星月就回了家。
陳鐸盛的傷需要養一段日子,陸星月沒事就把衣服拖出去賣。
連續幾個晚上,把所有的衣服甩賣一空。
最后一天回來的時候,陸星月推著三輪車路過李華頌家門口時被嚇了一跳。
李華頌披頭散發在門口呆坐著,月光之下猶如一只厲鬼,只是幾天沒怎么見,她就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頭,兩只眼睛凹陷著。
“華姐?你怎么這樣了?”陸星月把三輪車扔下,走過去看了看李華頌。
李華頌面色萎靡,一句話也沒說。
天色不明,陸星月只好給她把了個脈,一下皺起了眉毛。
不止是面色,李華頌的身體也好像從一個風華正茂斗志昂揚的人,變成了一個八十老嫗。
“華姐,你怎么……”
陸星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忽然想起三輪車上有自己買的宵夜,便問道:“我買了宵夜,去我家吃點兒?”
李華頌不想動彈,被陸星月強行拽了起來。
家里,陳鐸盛這幾天好了一些,勉強能夠活動了。
聽到陸星月進門,他立刻迎了出來,看見李華頌的樣子也被嚇了一跳。
“怎么這么幾天就變成這樣了?”陳鐸盛氣息不足地驚呼,“華姐,他不讓你吃飯嗎?”
陸星月卻知道,一個人短時間內發生這么大的變化,除了身體上的苛待,還有心理上的巨大打擊。
她看了陳鐸盛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問。
陳鐸盛后知后覺,接過陸星月遞來的宵夜,默默地進屋了。
陸星月收好三輪車,拉著李華頌一起進屋。
被燈光晃了一下,李華頌才看見陳鐸盛也消瘦了一些,手上兩道長長的結痂的傷疤。
“小盛,你這是怎么了?”李華頌問。
“受了點兒傷,現在已經快好了。”陳鐸盛笑著回答。
然而,話音未落就被陸星月拆了臺。
“好什么好啊,且得養一段日子呢,這不,說話都能聽出虛來。”
陸星月麻利地把各式夜宵盛進盤子里,三個人一起在爐子邊圍著坐下。
“我最近工作忙,懷遠也不在家,他自己一人,動不動連飯都吃不上。”
陸星月嘆著氣,直搖頭。
李華頌立刻說:“那怎么行?一般人都不能不吃飯,更別說他傷成這樣。”
“是,所以我琢磨著請個人到家里給他做飯吃,華姐,你有空沒有?”
“我……”
一說到她自己,李華頌滿臉的關切之色都湮滅在晦澀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