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蓮端著晚飯出來,陸星月沒吃,“留著吧,老爺子餓了就給他熱熱,我就不留在這里礙眼了。”
摸了摸依舊圍著她打轉的大狗,陸星月裹緊衣服出了門。
秋風乍起,落葉紛紛,陸星月和街上的行人一樣,腳步匆匆往家里走去。
路上,她買了一鍋羊肉湯。
秋冬,就應該多吃點兒牛羊肉。
回到家,陸星月沒著急吃飯,看了會兒書,算著陳鐸盛差不多該到家了,把羊肉湯熱了熱,姐弟兩個圍著小砂鍋吃得渾身熱乎乎。
這一晚上靳懷遠沒有回來,姐弟兩個吃完飯,陸星月又幫著陳鐸盛整理了一下貨,這才分別睡下。
第二天一早,陸星月又早早去了醫院。
不過這一回,陸星月剛走到醫院門口就發現昨天晚上還擺在這里的自己的廣告牌不見了,走進醫院就聽到王春月在掛號大廳里痛罵,王淑靜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
“怎么回事?”陸星月問。
呂淑靜沒好氣地指了指墻邊立著的一塊牌子,陸星月這才發現,那張紙上的字跡全都模糊不清,有的地方是一大團一大團的墨色。
“不知道是被誰弄的!真是缺德!”
“既然如此,換掉不就好了?”陸星月輕飄飄地說。
呂淑靜一愣,王春月罵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兩個人都呆呆地望著陸星月。
“看我干嗎?狗對你叫,你也對狗叫嗎?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再咬狗一口啊?我們那里大畫小畫不是有許多張還沒來得及張貼的嗎?重新貼上就行了。”
王春月仍然愣著,“那,那我們以后天天貼啊?”
“知道狗最怕什么嗎?”
王春月愣愣地搖了搖頭。
“狗呢,最怕別人拎它頸后那一塊肉,只要你拎住,它就老實了。”
王春月還在發愣,呂淑靜“哎呀”一聲,“現在我們只要把那條狗找出來,拎住它就行了。”
“可是我們怎么知道誰是那條狗?”
“被你罵的時候,誰最若無其事,誰最默不作聲,就是那條狗咯。”
陸星月揮揮手,“行了,別浪費時間了,每天把上班的大夫換一換,貼上去,也挺好的,方便病人找合適的大夫看病。”
王春月一想也有道理,立刻把板子上被弄臟的畫撤掉,丟進垃圾桶,自己和呂淑靜一起動手,重新把板子貼好了小畫。
不過,王春月的心里依舊憤憤不平,“也不知道是那條狗,這么缺德!”
“等著看就行了,狗吃屎沒改嘛。”
這時,一道聲音從外面傳進來,“狗?什么狗?哪里有狗?”
幾人轉頭,就看到梁振國的秘書吳孟才匆匆而來,那句話正是他說的。
“是有一條,不過不知道在哪間診室里呢。”陸星月笑笑,“吳助有事?”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陸大夫如果不忙,梁院長想請你過去一趟。”
陸星月不用想也知道,大約還是讓她到二號樓坐診的事。
昨天突然來了那么多大領導,由不得梁振國不重視,想必,之前總想把中醫處取締的消息也會從此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