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國榮一走,陸星月就見靳東峰身上外出的衣服還沒還下來就笑了。
“您今天又去銀行了?”
現如今,靳東峰已經從每天去好幾趟看浮動,到每天看一趟。
這些日子以來,陸星月所買的國債和股票一路上漲,靳東峰有時候想一想,都覺得自己浮在云上飄。
掙錢是真快啊。
靳東峰哪里看不出她這是在生硬的轉移話題,頓時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少給我講亂七八糟的,你們真丟錢了?”
“沒有,一分都沒丟。”陸星月說。
“你……”
“可您總得讓我們心里出口氣吧?”陸星月噘著嘴,“還是那句話,就算宋姨把小盛趕出去也沒什么,畢竟她不認識,是吧?我能理解,也能接受。但是,她上躥下跳地翻什么?我們倆還沒死呢,就跑到我們家里亂翻,這算什么?”
陸星月哼了一聲,明明白白地告訴靳東峰,她生氣了。
“懷遠的主意?”
“我的!”陸星月說,“既然宋姨的立場沒問題,我如果什么都不做,好像我好欺負似的,以后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去我家里翻了,這事我就不能忍!”
靳東峰沒轍了。
如果這么干的人是靳懷遠,他還能罵幾句,嫌靳懷遠給他們家丟人了,可是,這么做的人陸星月!
“您說我見識短也好,說我惡毒也好,我都認。但是,欺辱我就不行!不管是誰!”
陸星月哼了哼,“您是希望家和萬事興,可是,這些年,懷遠忍的還不夠多嗎?我公公和宋姨,有半點兒悔改嗎?這人吶,還是得寸進尺的多,良心發現后幡然悔悟的少!”
靳東峰無話可說。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一屁股在椅子里坐了下來。
他久久地沒有說話,陸星月卻不想讓他這樣清閑。
“爺爺,您就沒想過嗎?您一味地讓懷遠他們兄弟忍耐,他們的確能夠看在您的面子上忍耐,可是,殺母之仇如何能夠忘記?何況是懷遠這樣親眼看著事態發生的?您就不怕等您將來走了,再無人可壓制懷遠了,我公公和宋姨,還有他們的孩子會被徹底的報復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懷遠必然是不會在沉默中死亡的。”
靳東峰啞然。
他錯愕地抬起頭來,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的人,此時臉色來回變換。
足足好一陣兒,他才說:“你覺得這樣會好點兒?”
“懷遠將來的路還長,我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他犯錯誤的,所以這一點請您放心。可是,范圍之內也有許多手段,不是嗎?懷遠可以受委屈,您也可以庇護我公公他們一時,可是,你能庇護他們一世嗎?我們的時間長著呢。”
以目前靳國榮和宋秋心他們的所作所為,陸星月不覺得靳懷遠會有放過他們的可能。
良久之后,靳東峰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起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走了半路,對著陸星月擺了擺手,“算了,隨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