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尷尬至極,帳篷門簾一掀,宋成功和一個五十來歲的女同志走了進來。
宋成功特意給陸星月介紹了一下,“陸大夫,這是我們這兒的程醫生,之前,一直由她和潘醫生負責搶救那些重癥病人。程大夫是軍醫,這次也給了我們非常大的幫助啊。”
陸星月一聽立刻站了起來,有力地和程云琴握了握手。
“程大夫令晚輩佩服。”
“你也令我佩服啊。”程云琴是個很和藹的女人,眼角眉梢都帶著微笑,但如輕松般的身體又帶給人一種凜然正直的感覺,“聽說你是放下了首都那邊的工作特意來支援的,好啊,有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咱們的國家何愁不好?”
陸星月笑了起來,“您過譽了,先有國才有家,國不寧,則家不安啊。”
程云琴眼睛一亮,大手用力地在陸星月的手臂上拍了拍,一副十分贊賞她的模樣。
不過,頓了頓,她說:“國家安寧也需要我們同心同德,你說是不是?潘彩云今天的事做得不對,一會兒我們再開會批評她,不如,把她放下來讓她也吃點兒飯?”
陸星月本來也沒想把潘彩云怎么樣,既然有人說情,便順勢點了點頭。
她朝呂淑靜抬了抬下巴,“靜姐,吃飽了嗎?吃完去給潘醫生把針收了。”
呂淑靜當然還沒有吃飽,不過,現在哪里能等到她吃飽?
她當即站了起來,“我這就去。”
程云琴微微笑著,握著陸星月的手又說:“我不懂中醫,不過剛才我去看了,病人們終于能睡一個安穩覺了,這是好事,證明你的治療思路是對的。”
陸星月禁不住笑了起來,朝著程云琴拱了拱手,“有程大夫這句話,我可算是洗刷了污名咯。”
沒想到陸星月這么調皮,一時間,帳篷里氣氛緩和不少,程云琴也笑了起來。
不過,沒等她再說什么,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尖卒地叫聲。
眾人連忙出去,就見呂淑靜冷冷地站在一旁,潘彩云身體扭曲地像一條蟲子一般委頓在地上,手緊緊捂著肚子,看起來痛苦極了。
“靜姐,怎么回事?”陸星月率先問道。
“我收了針,正要走,她不讓我走,追著要打我。”
呂淑靜一路上都氣不順,此時有人上趕著來送人頭,哪里還會手軟?
一個錯步向后,手肘利用身體扭身的慣性重重一擊,頓時把潘彩云砸得險些沒了氣。
“彩云,你也太不像話了。”程云琴快步走過來,和其他人一起把潘彩云扶了起來,“首長把陸大夫他們派過來就有首長的用意,這也說明,陸大夫他們是有本事的,再不濟,陸大夫、呂大夫也都是咱們的同志,你怎么能這么對待咱們的同志?”
潘彩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程姨……”
陸星月涼涼地站在一旁,回頭看了看宋成功,“首長,咱們這里選人的標準有些差強人意啊。”
這樣的人,難道不怕一個任性,就讓敵軍把他們一鍋端掉嗎?
宋成功嘆了口氣,不管怎么說,潘彩云之前也是立下汗馬功勞的,她又能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