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葭兒嘴角抽了抽。
她發現陸宴清現在說話越來越有控制欲,她以前怎么沒發現他有這毛病?
不想禍及池魚,許葭兒對王姨道:“王姨,你今天早些下班吧。”
王姨有些擔心許葭兒,猶豫地杵在原地。
“法治社會,他不會拿我怎么樣的。”許葭兒抿了抿唇,“再說,以陸總的地位,也不屑于干出這種強迫人的事情,所以,放心吧。”
王姨點了點頭,離開。
陸宴清打量著眼前的許葭兒,清瘦了許多,卻也比以前倔強了很多,尤其是這張嘴,以前她在他面前乖乖巧巧的,說不出那么多帶刺的話,可現在這張嘴懟起他來,絲毫不軟。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有什么說吧,我聽著。”
許葭兒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既然如此,陸宴清也就先開始和她說工作。
“你工作上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許葭兒有些不耐煩:“我不準備簽公司了。”
“不簽公司?退圈?你舍得?”
許葭兒當然不舍得,可被陸宴清就這么拿捏到了軟肋,她的眉眼冷了下來:“是啊!不簽公司,打算退圈了,以后的人生就此淡出熒幕。至于舍不舍得,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勞陸總您煩心……”
“是因為燕少杰嗎?燕家倒了,沒人會為難你。”陸宴清瞥了她一眼:“只要我有在,你在綰心照樣可以得到很好的發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簽給你,做你的籠中鳥嗎?”許葭兒冷笑地看著陸宴清:“活在你的籠子里,永遠都飛不出你的手掌心里?”
“誰要將你關進籠子里?”
“不是你嗎?這些年把我關在籠子里,給我好的,讓我習慣了籠子里的生活。我只能繼續在你的籠子里,乖乖聽你的,繼續過籠子里安逸的生活,一旦離開這個籠子,我就只能活活餓死……”
陸宴清不理解許葭兒怎么會這么想,蹙眉道:“在你心里,綰心是牢籠,我是那個將你鎖在籠子里的人?”
“就是!”
許葭兒受夠了和陸宴清糾纏的日子。
她必須表明自己的態度,不要再唯唯諾諾。
他厭惡她也好,最好他覺得她莫名其妙,離她遠遠的,這樣她就不用那么煎熬。
不然在他的身邊,她只會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影響,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脫離你的掌控,我什么都不是,就算沒有燕少杰的欺負,還會有其他人。”許葭兒攥緊了拳頭,冷冷地睨向他:“陸宴清,你真的會做生意,把我養得毫無自保能力,我要么死,要么就只能對你言聽計從。我如你所愿,我放棄了,我不為綰心賺錢,也不會為對家公司賺錢,我離開這個圈子,離你遠遠的,不再礙你的眼!”
她當然知道自己說話不好聽。
但她就是要陸宴清對她壞,越壞越好。
那種她熟悉的芡實糕的味道,是京城里難以尋覓的,他能送來,是花了心思的。
他對她很好,會救她,會在被她氣瘋了的時候,還知道找王姨照顧她,也會因為她隨口一句想家,送來記憶中的芡實糕。
她不是是非不分的傻子。
只是……
她如果不這么想,不這么說,她能怎么辦?
她總不能……真的放肆大膽地喜歡他吧?!
陸宴清問:“這是你的心里話?”
“是!”
“你看著我的眼睛。”
許葭兒的視線緩緩上移,對上陸宴清那雙幽暗的眼。
她不讓自己的目光有所閃躲,卻在他的注目下,心跳亂顫。
“我要離開你!我不想見到你!陸宴清,你讓我走吧!”
男人卻突然湊過身,鼻尖抵著她的鼻尖,兩個字緩緩從喉間溢出。
“別想。”
隨著話音落下,男人的吻,就猶如狂風暴雨般,落在她微張來不及抿住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