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那白先生也被幾雙眼睛盯的有些發怵，手指也因為緊張的緣故從而變得有些抽搐起來。
當他看到遠處那松松垮垮，一身擺渡人裝束的趙吏之時，他臉上的神情當即變得僵硬起來。
自己，是在照鏡子嗎？
還是說，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不可能！
世界上容貌相似的人，應該很多，容貌相似至九成九的人，也不是沒有，但相似程度達到十成十的，就足以讓人升起稀奇古怪的念頭。
自己的父母，也沒有告訴自己有什么兄弟姐妹啊！
“白先生你好！”
“他們也是我的客人！”般若操著有些不太過于平穩的聲音解釋道。
白先生輕輕蹙眉，但還是操著有些陰柔的聲音回答，“你們好，我姓白，我是一個唱戲的！”
“名字的話……你們，可以叫我的藝名，白牡丹！”
趙吏再次灌了口烈酒。
“你好，我叫夏冬青；你可以叫我冬青！”
夏冬青:“……你個老六，你要不要回想一下自己在說些什么？”
“冬，冬青，你好！”
白牡丹有些勉強地回答。
他，也算是個角兒了。
但卻有一個小毛病，那就是除了戲臺上之外，他會變成一個分外內向的人。
說白了，就是社恐！
這么多人一同圍在他的身旁，讓他產生了一些稍感不適的感覺。
“你好，我叫趙吏！”夏冬青本著禮貌的問候這一點，上前同白牡丹說道。
“趙吏，你好！”
趙吏:“……狗冬青，你學壞了！”
“不用擔心，你可以把我們當成前來聽你演出的觀眾。”
眼見夏冬青邁步上前，白牡丹本就有些顫抖的手指卻是被其緊緊握在了一起。
這好像是一種特殊的心理一樣。
穿上戲服，他就是角兒白牡丹。
脫下戲服，他就成了一個有點兒社恐的普通人，白牡丹。
看著他細微的動作，一側的般若緩緩上前，輕輕說道。
這如沐春風的聲音，還真讓其變得冷靜下來。
“白小姐，我可以說自己的訴求了嗎？”白牡丹隨后問道。
“可以！”
“白先生請說！”
般若說著，抬手拂過一朵朵緊閉的牡丹花苞，隨著她的拂過，緊閉的花苞緩緩綻放，散發著格外特殊的清香。
“在我幾十年的生活中，我的腦海中會出現一些若有若無的記憶，就像是其他人的記憶一樣。
這股記憶，跟隨了我好長好長的時間！”
“你們，相信前世嗎？”
白牡丹抬頭問道。
前世今生，這是一個很普遍的問題。
這個問題就像是你相信這個世間有鬼魂嗎一模一樣。
相信的人，會視其存在。
若不相信的人，無論你如何解釋，都不能使得他們相信。
但好巧不巧的，趙吏這些人不僅相信，還見過不少。
畢竟眼前的白牡丹的現身，就是最好的表述。
“你相信嗎？”趙吏雙手交叉，隨即將目光投向了白牡丹。
“我相信！”
白牡丹答？。
“我也相信！”
趙吏隨口道。
“既然你相信擁有前世今生，那么有沒有可能，你看到的那些記憶，是你前世所留存下來的嗎？”
前世的記憶？
“你是說，我看到的那些都是真實的？”
戲曲、上臺、成角、霸王、虞姬、持劍自絕……
久久不消！
趙吏露出一個看起來莞爾的笑容，“為什么不呢？”
“白先生，有多長時間沒有登臺演出了？”
趙吏問道。
白牡丹沒有多少的遮掩，也沒有分毫的停滯，而是如實出聲回答。
“好長好長時間了！”
“玄女，幫我個忙！”
趙吏猛地起身說道。
“我去……你瘋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憑空構建出一個舞臺，有多么困難嗎？
二十年的飯，二十年的飯！”
“成交嗎？”
玄女半瞇著眼睛問道。
趙吏:“……你是不是覺得我這輩子就成廚子了？”
趙吏很想一口咬死玄女，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只鳥現在比自己要強悍的多得多！
“行！”
得到回應的玄女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渾身法力涌現，抬手擺動的剎那，眼前房間的裝束當即改變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處戲臺。
“白先生，能否一展風采？”
趙吏轉過頭問道。
白牡丹久久才從眼前的震驚中脫離了出來，自己，真的不是出現幻覺嗎？
他沒有立刻拒絕，也沒有選擇同意。
他的確很長時間沒有登臺了。
但登臺，也有登臺的規矩，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尋一個臺子唱的。
“白先生，這里，可是有另一個角兒的！”
趙吏出現在般若身后，右手拂動的剎那，般若的裝束當即改變了；由一身現代人的裝束轉變成為一身戲服。
白色的戲服，手持紙扇。
這一刻，白牡丹腦海中當即浮現出這樣的一幕。
他一身虞姬的扮相，眼前的般若一身宮服，兩人唱腔和鳴，直沖九霄。
不知不覺間，他輕輕點了點頭。
下一刻，陣陣楊琴聲響起。
風華絕代的白牡丹再次現身。
唱腔來回旋轉，直沖九霄。
似黃鸝鳴翠，又似喜鵲輕鳴。
青鳥翻轉，鳳凰垂首。
“趙吏，你該不會也會唱戲吧？”看著戲臺之上的白牡丹，夏冬青突然轉頭問道。
他，又怎么可能看不穿眼前白牡丹的身份？
這，恐怕就是趙吏被冥王抽離出來的靈魂。
“不會！”
“我會唱歌，你信不信？”
夏冬青點頭。
“我會上天，你信不信？”
夏冬青再次點頭。
“我會成為下一個冥王！”
趙吏再次試探著開口道。
“滾！”
夏冬青罕見地問候起了趙吏。
趙吏:“……完了完了，孩子大了，不聽話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戲曲的聲音這才緩緩停滯了下來。
這一唱，就是半天。
抬頭看去，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
趙吏等人的身影，不見了。
白牡丹的身影，也不見了蹤跡；他被送回了自己的住所。
等他明天早上醒來，只會將這一切當做是一場夢。
“結束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徹在般若身后。
“結束了！”
般若回答。
老白的身影從暗處浮現，搖搖晃晃，顯得跳脫至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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