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句話的脫口而出，玄女心底就有些暗暗后悔。
但話已經說出去了，收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她這才生出了些許明悟的感覺。
恐怕，北玄等待的就是這句話。
自己，堂堂的九天玄女，居然被人給坑了？
“不愧是九天玄女，做事果然果決！”
“既然你都付出賭注了，那我也不能空手套白狼！”
北玄說著，再次張開了自己的手掌，這一次出現的則是一柄遍布黑色雷霆的長矛，長矛之上遍布雷電花紋，通體黑色，散發著無盡的毀滅力。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柄由黑曜石所制作成的藝術品。
“咻！”
長矛脫手而出，裹挾著一道勁風向著玄女眉心處逼了過去。
一瞬間，股股暴虐之氣撲面而來，壓的人喘不過氣。
那股氣息，甚至就連玄女也隱隱有些失神。
但能夠得到封號的人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些沽名釣譽的庸才，玄女不加思索，抬手召出神力附著在自己手上，緊緊抓住了那柄向著外界散發著毀滅氣息的長矛。
長矛一入手，股股黑色的雷霆立即噴涌而出。
轉瞬便轟碎了玄女手上的藍色雷霆，向著她手掌的方向侵蝕了過去。
“哼！”
感受著手掌之中傳遞出來的劇痛，玄女一雙美眸中當即發出些許的狠厲之色，在張口吞下數團仙藥之后催動了自己的全部力量。
一時間，藍色的雷霆同黑色的雷霆相互碰撞，掀起無數向著外界彌漫的氣浪。
若不是有北玄在一側的鎮壓，眼前的別墅不說整體崩碎，但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噗呲！”
不知兩股力量僵持了多久，最后以玄女噴出一股逆血倒退而告終。
但她并沒輸，那柄黑色的長矛已經被其緊緊抓于掌心中央，有了長矛的加持，玄女一身的實力最少也有了巔峰時期的六成。
“這是，神靈的武器！”
“你可真是舍得！”
玄女緩緩開口道。
北玄淡淡瞥了她一眼。
“神靈的武器，只有神靈能調用！”
“這柄武器暫且借給你使用，待你步入虛無界真正賜予你也不遲。”
玄女皺眉，“我說過，我永遠不可能背叛昆侖。”
“我也說過，我打賭從來就沒有輸過！”
“你不會真覺得那柄武器已經被你所掌控了吧？”
北玄目光快速掃出，本乖乖被玄女抓在手中的長矛卻是變得雷霆激蕩起來，黑色的雷霆盤旋，只是一擊，便將其震飛出去，砸落在遠處的樓梯上。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上一個這么看著我的人骨灰都長毛了。”
話音未落，趙吏拎著鼻青臉腫的夏冬青有了進來，看似趙吏贏了，但實則他的狀態也比夏冬青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一身衣衫之上被長劍劃的四分五裂，頭發豎起，活脫脫的一副乞丐模樣。
“老板，冬青的叛逆期治好了！”
夏冬青:“……趙吏你個老六！”
“不錯，下一次可以多加點兒力氣！”北玄淡淡道。
兩人:“……”
“看看吧，那件事情該有眉目了！”北玄指著不遠處的電視說道。
三人緩緩將目光湊了上去，一串新聞的播報聲令三人目光頻頻變換。
不外乎所謂的玄鐵寺被警官給查了。
但正如同夏冬青所說的一樣，這件事情沒有那么容易了卻。
“北玄，這就完了？”
夏冬青操著那只有一條縫的眼睛問道。
“完了？！”
“自然不可能！”
“這人間是你們的人間，神佛也無法輕易干涉，在眾人心底中除名的寺廟，還是寺廟嗎？”
“帶你們看一場煙花！”
轉頭撇了一眼已經變得有些晦暗的天色，北玄輕輕打了個響指。
四人身形一怔，等再次出現之時，已經出現在了一處高聳大廈的樓頂上，低頭看去，半個濱海都能納入他們的眼中。
“那個地方，就是玄鐵寺！”
北玄抬頭指向遠處。
“來了！”
話音未落，陰沉沉的天空中央匯聚起層層疊疊的烏云，烏云匯聚，電閃雷鳴。
打雷，并沒有什么出奇的。
但冬天打雷，就已經不能用怪異兩個字來形容了。
而是妖異。
“趙吏，這……”
夏冬青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冬天打雷，那個渣男又發誓了？”趙吏面色有些怪異地說道，深冬打雷，這幅怪異現象他還真沒有見過。
“是天雷！”
“但不是昆侖的天雷！”
“玄鐵寺德行有虧，在撤去佛像之后，天雷降臨做出懲戒。
你是怎么做到的？”
玄女猛地轉頭詢問道，看向北玄的眼睛中充斥著莫名的忌憚。
此天雷不是昆侖的天雷，而是來自神界的天雷，北玄，能夠勾動來自神界的天雷？
這樣一來，昆侖還拿什么來毀滅冥界？！
“笑話，我是冥界的神！”
“況且……這不是神界的雷！”北玄略微露出幾分饒有興趣的神色道。
“這是人間的雷！”
“人間的規則！”
“玄鐵寺德行有虧，人間的雷自會現身做出懲戒，這是人類的人間，不是神的人間，更加不是天人的人間。”
“轟！”
未曾等北玄解釋的聲音落下，懸浮在半空的雷霆，動了。
股股藍色的雷霆匯聚在一起，當即凝實成無數條從天而降的雷蛇，萬千雷蛇降臨，僅僅是眨眼間便將玄鐵寺主殿的屋頂炸裂成了無數碎片。
緊隨其后的就是諸多崩碎的佛像，以及崩碎成無數木屑的各類建筑。
那股雷霆來的快，確定也快。
僅僅只有兩三個呼吸。
但就是這兩三個呼吸，卻是讓玄鐵寺成了無法用膠水沾起來的廢墟木屑。
“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哪里來的，人制造的！”
看著消散的雷霆，北玄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句話道。
人類制造出來的神，不正是人類自己嗎？
人造神，神是人。
周而復始，絡繹不絕。
直至陷入至一個死循環。
無法改變的死循環。
“這就完了？”
夏冬青以一副呆頭鵝模樣的神情再次問道。
趙吏面色黝黑，險些將夏冬青給從樓頂上丟下去，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化身嗎？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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