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也敢來捋爺爺我的虎須！”厲鬼當即出聲質問道，聲似悶雷，震耳欲聾。
朱楠淡淡瞥了他一眼。
目光淡漠，看向厲鬼的神情就像是在看待死物一樣。
“我問，你答！”
“你生前是一個土匪是吧？”
“殺人擄掠，無惡不作！”
厲鬼獰笑一聲，“笑話，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富家子弟。
死了幾百年，我還沒有再嘗試過活人的滋味。”
“這副白嫩嫩的模樣，還是讓我吃了你吧！”
說罷，厲鬼當即沖著朱楠的方向沖了過來，鬼爪森森，活脫脫的就像是一柄鋒芒畢露的鐮刀。
朱楠不躲不避，隨手折斷厲鬼的手臂。
反手抽出，徑直將那只厲鬼拍在遠處的樹干上。
“回答我的問題！”
朱楠幽幽地問道。
厲鬼渾身的鬼氣一震，隨即化作一道紅色的颶風向著遠處逃竄而去，他不知道眼前的朱楠是什么來歷，但他知道若自己不逃離，遲早得死在眼前的這個人手上。
但已經將他當做食糧的朱楠，又怎么會放任他逃離？
手臂一晃，化作一柄鋒利的倒鉤疾馳了出去，當即便將那個厲鬼重新拽了回來。
下一刻，絲絲縷縷的綠色熒光飛掠而出，卷積著厲鬼的身影融入至他的身體中；這就是他現在的進食方式。
現在的他，早就脫離了人類的界限，成了所謂的肉靈芝；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成了一種變相的太歲。
太歲的進食方式，自然不可能用普通的目光去看待。
“一個鬼魂能夠維持我五天的行動力，一只厲鬼，能夠維持我十天的行動力。
那……一個鬼差呢？”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朱楠猛地搖了搖頭，好似要將這個念頭給甩出去一樣。
正如同他剛才跟趙吏說的一樣，這種念頭，并不是他能夠控制的。
每每到了一定的界限，他會不由自主地吞噬靈魂的情緒亦或者抓捕靈魂來吞噬，至于抓的靈魂到底是普通的靈魂還是厲鬼，那就不受他控制了。
吞噬了厲鬼的朱楠就像是融化了一樣，隨即盤繞在旁邊的樹干之上，跟那棵樹融為一體，哪怕靠近觀察，也無法察覺出來。
這就是太歲的特性。
遇木而匿，可從來不是一個形容詞那么簡單。
……
“又損失了一個！”
“這群該死的廢物，折了這么多人居然只傷了兩個，廢物，廢物。”
聽著眼前下屬傳遞回來的稟報聲，那個外形蒼老不堪的老者連連拍著眼前的木桌，滿臉憤恨地出聲呵斥道。
桌上的所有器具被其砸落于一旁，摔作四分五裂。
“大人，那些擺渡人實在是太雞賊了，極少會有獨來獨往的，就是傷到的那幾個，還是我們趁著那些獨來獨往的人傷到的。”
“他們手中的武器，能夠輕易傷到我們的身體……”下屬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撕下了自己的衣衫，那枯瘦的肩膀之上，很明顯出現一枚銅錢大小的血洞。
顯然易見，這個血洞正是滅魂槍所造成的。
滅魂槍，無法傷到活人！
除非，他們本就不是活人。
“大人，能否從昆侖求一批能夠傷的了擺渡人的武器？”
下屬說出了自己的訴求，冥界有隸屬于他們的滅魂武器，昆侖自然有隸屬于他們的武器。
普通的武器無法傷的到鬼差，也無法傷的到天人。
除非是特定的武器。
但能夠傷到鬼差的武器，又豈是他們一群所謂的棋子也能夠得到的？
聽著下屬的訴求，遠處那身著黑色長袍的老者面色略微變換，但最終還是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這聲嘆息，預示了他心底的想法。
昆侖，真的是他們能夠觸及到的地方嗎？
未曾等老者出聲回答，一道沉悶的佛號聲猛地響徹起來。
“阿彌陀佛！”
“諸位，可是為無法傷害到鬼差從而苦惱？”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兩人面色驟變，正欲出聲，只見一道身著袈裟，憨態可掬，肥頭大耳的僧人從一側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珠光寶氣，得道禪師？
“你是誰？！”
老者突然沉聲問道。
僧人輕輕一笑，言語微冷。
“貧僧自西方佛土而來，度化眾生……也包括，一些冥頑不靈，對佛不敬的陰煞之物。”
佛土？
他們好歹有昆侖傳遞下的訊息，自然知曉佛土是什么地方。
佛土，西方之國度！
入之，可得永生。
“這位……大師！”
“你能幫我們對付那些活死人？”
目如鷹隼一般的老者帶著幾分試探的神情問道，只要能夠對付那些鬼差，管他到底是什么來歷。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
似乎用到這個地方再合適不過！
“自然！”
“佛主降臨，就是為了消滅那些不敬佛主的異類。”
僧人笑瞇瞇地張開了自己的手掌，剎那間，無數的金色蓮花環繞在其周遭，將其塑造的就像是一尊真正的佛陀。
一朵朵蓮花環繞，直至變換成一柄柄凌于半空的古怪彎刀，彎刀之上篆刻著無數的金色字符，給人的感覺詭異而突兀。
“這些武器，能夠輕易滅殺那些鬼差！”
僧人笑吟吟地出聲說道。
但眼底中的怨毒寒光怎么看都同他僧人的身份不相匹配。
“阿彌陀佛！”
“既然佛主的武器已經帶到，那貧僧也該離開了！”僧人憨態可掬地一笑，便于向著遠處退去。
就在這時，那個蒼老的人影冷不丁地開口了。
“大師為何要幫助我們？”
僧人淡笑。
“因為那些活死人辱佛，辱僧！”
“諸位，待諸位需要之時，貧僧便會再次現身！”
“就此別過！”
僧人說完，重新化作一道殘影融入一旁的角落中，來無影去無蹤，只留下一柄柄古怪的彎刀盡數墜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格外清脆的撞擊聲。
“大人……”
下屬欲言又止。
老者面色同樣凝重。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這個和尚恐怕不單單只是為了幫助我們那么簡單。
他真正要做的，就是借助我們的手去獵殺那些鬼差，一旦那些鬼差亂起來，他便能趁亂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沒錯，那個僧人現身就是為了利用他們。
那些能夠滅殺鬼差的武器，便是其所提供的助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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