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們該去的地方，趙吏，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聽著趙吏這稍顯模糊的回應之聲，一側的阿寶本來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幾乎在瞬間便察覺到了這些話之中的異常。
趙吏重新甩開阿寶的手臂，面色稍顯彎曲地出聲答道。
“死人該去的地方，不是地獄還是什么？”
“至于我，就是送你們下地獄的人；你也可以稱呼我為鬼差、黑白無常、靈魂擺渡人。”
“鬼差？！”
阿寶一怔。
重新抬起的手臂再次放下。
只見她嘴唇蠕動了一下，“也就是說，只有我死了才能夠重新見到你？”
“趙吏，這些年你到底去哪兒了，我為什么找不到你？
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在你消失的那一刻，我感覺我的天都塌了；我找你找的痛苦，找你找的發瘋。
到最后，我還是放棄了！”
阿寶一雙眸子中閃爍著若有若無的淚光，讓人在不知不覺間便產生了一股同情的意味。
至少玄女看待趙吏的眼神，也逐漸變得不善起來。
玄女:“渣男！”
夏冬青:“不得好死！”
趙吏:“我……”
“夏冬青，給我看著她們。
本大爺去搖人！”在兩人一鬼逐漸變得不善的眼神之下，趙吏終究還是屈服了。
尤其是那對狗男女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了。
就像自己殺了他們全家，砸了他們吃飯的鍋一樣。
“趙吏，他到底是什么人？”
阿寶問向一側的玄女。
至于為什么不問夏冬青，其實原因也很簡單。
夏冬青身上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令她們覺得不舒服的氣息。
就像是趙吏一樣，擺渡人天生便對鬼魂擁有著特殊的壓制力。
夏冬青身上的不一樣。
他身上的藥連同肥遺的氣息，給鬼魂的感覺就像是一團碳火灼燒。
避之不及！
“他？”
“趙吏那個混蛋不是人，準確的來說他幾千年之前是人；但現在是什么，多半算一個活死人。”
望著眼前淚眼婆娑的小女孩，玄女伸手點觸在手中的冰激凌之上，熒光翻涌，令鬼魂也能食用。
將其遞送了過去。
人類的幼崽，還真是可愛！
就是這動不動哭哭唧唧的模樣，令她這個天女心生疑惑。
自己，有那么可怕嗎？
“什么，你沒空？！”
“慕容沖，我去你大爺的；你說這句話難道良心不會痛嗎。
等著，等下一次本大爺給你根兒毒蘑菇。”遠處，趙吏掛斷了手機破口大罵，就差跳腳蹦起來了。
求助慕容無果，趙吏只得將目光放在木蘭身上。
但以木蘭的性子，又怎么會輕易做出觸犯陰律的事情？
雖然說的委婉，但還是讓趙吏額頭之上閃過一股股黑線。
……
“滾蛋，你才不行了！”
在“求助”完最后一個下屬之后，趙吏果斷選擇了將自己貸款買到的小七丟了出去。
“冬青，這什么世道，人心不古啊！”
“世態炎涼！”
“這就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手下，這就是整天叫嚷著要跟我同生共死的兄弟！”
趙吏轉頭將頭向著夏冬青旁邊湊了上去，一副求安慰的模樣。
玄女則是握了握拳頭。
“趙吏，你再靠近，別怪我打你啊！”
趙吏:“……”
“看起來，輝煌只能靠自己啊！”
“小青子，給我來吧ak，我再給你弄把來福，我們雙雙聯手，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夏冬青:“……精神病？！”
玄女:“……錯了，是神經病！”
“趙吏，你變了！”
望著遠處半傻半瘋癲模樣的趙吏，一旁的阿寶臉上閃過若有若無的復雜之意。
當初的趙吏，是這樣的嗎？
趙吏，瘋了？
并沒有！
他只會在自己認可的朋友面前，露出他稍顯瘋癲亦或者最不堪的模樣。
真正的朋友！
“活的久了，總會產生變化！”
“說吧，你們還有什么心愿沒有完成？”
趙吏終究還是選擇屈服了。
他“屈服”了。
眼前的阿寶，似乎就是他的情劫。
必須要度過的情劫。
“我……我要爸爸！”
“我若是走了，我爸爸怎么辦；爸爸已經沒有媽媽了，她再也不能沒有了。”
聽著趙吏的聲音，一旁的小女孩改變了那副淚眼婆娑的模樣，絕望地出聲大哭起來。
望著遠處的小女孩，夏冬青心底猛地一顫。
當初自己爸爸媽媽出了車禍之后，自己也不是這幅模樣嗎？
他再也忍不住了，抬手上前將那個小女孩抱在懷中。
深夜的哭聲，久久不曾停歇。
甚至連同外界呼嘯的冷風中，也多了幾分悲傷的氣氛。
“趙吏，幫幫她！”
“讓她再見自己爸爸一面！”阿寶終究還是說出了她的請求，亦或著未曾完成的心愿。
趙吏長長舒了口氣。
“我會帶她爸爸前來！”
“但你思考過一件事情嗎，活人，無法看見鬼魂；也就是說，我帶來的人，根本看不見他。”
“夏冬青，哭什么哭，滾回去再哭！”
“還有那只兔子，來了就別藏著了。
你這樣，令我很煩躁啊！”
趙吏抬手敲了敲一側的木桌，發出陣陣清脆的碰撞聲。
“呦，這是想我了？”
一身毛茸茸裝束的老白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手中還舉著半截胡蘿卜大啃特啃。
似乎那半截胡蘿卜，就像是什么絕世美味的東西一樣。
“蠢貨，我詐你的！”
趙吏半瞇著眼睛道。
老白冷笑，“你以為看見的是我的本體嗎？”
……
冥界，虛無界中。
“爹爹，霖玲太喜歡月桂樹了；爹爹能不能將霖玲的宮殿遷在這里？”
小團子從眼前玉石模樣的月桂樹上跳到北玄懷中，奶聲奶氣地出聲問道。
未曾等北玄出聲回應，琉璃稍顯清冷的聲音從一側響徹起來。
“不行！”
“你別以為你爹爹回來你就可以不用學習典籍法術了；今天的早課做完了嗎？”
琉璃揉了揉小團子粉嘟嘟的臉頰，面帶“嚴厲”道。
琉璃的現身令小團子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爹爹，你什么時候能夠擺脫妻管嚴的屬性？”
北玄？？？？
“我要去一趟虛無界深處。”
在輕輕點了點小團子的鼻尖之后，北玄轉頭將目光放在琉璃身上。
琉璃微微頷首。
“去尋大兄掉落的武器？”
“不錯！”
北玄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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