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仇恨,居然讓她都感覺隱隱有些心驚。
“冬青,我幫不了你!”
“你所看到的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不錯,但在它過去的一刻,便成了虛幻。
你能夠看到,也能夠聽到,但卻摸不到,碰不到。”
“你,無法同他們一起戰斗!”北玄沉聲回答道。
那雙眸子直挺挺地盯著夏冬青,感受著他那無法壓制的暴怒連同憤恨。
“你當我傻啊?”
“別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神靈就能夠限制我的動作,我要跟他們一起戰斗,誰也阻止不了我。”
話音落下,夏冬青就這樣向著其中一頭小本子的方向撲了過去,妄圖將其撞倒。
但就在其觸及到那個小本子的一瞬間,他的身體當即穿了過去,重重砸落在沙地之上。
不信邪的夏冬青再次爬了起來,不管不顧地沖向另一頭小本子。
“冬青……”
玄女叫道。
“這個小王八蛋,終于長大了!
婭,當初面對那些邪神,我也是這樣的。”
“但是后來,我不僅要了它們的命,還將它們的靈魂投到了泰山府邸之中。”
北玄立即轉頭,眉心的神紋一閃而逝。
“在某一時刻,神,就是我的敵人!”
這番話壓在北玄心底好長好長時間了,久到,他幾乎都快忘記了。
曾經的他,面對一尊神靈是那么的無力,那么的無力。
“這是你們的錯!”
玄女毫不退步,哪怕她隨時會隕落在北玄這個古神手下。
“神創造了你們,你們卻反過來反抗神!”
“狗屁!”
“神創造了人類,但你們想統治,想奴役我們;想將我們變成跟他們,連愛情都沒有的模樣。”
北玄眸子中神力環繞。
金燦燦的金色大道從虛空浮現,將其直挺挺地承載于其上。
大道之上遍布金燦燦的符文,烈馬嘶鳴、兵戈碰撞、軍陣凌空。
“憑什么?!”
“我們是人,不是傀儡,也不是動物!”
“你們憑什么不讓我們動情,憑什么要剝奪我們的意識,憑什么?”
北玄一字一頓地出聲質問道,這一聲聲質問之聲夾雜著無數原人的血與淚。
夾雜著他們的哀嚎!
“噗呲!”
就在兩人針鋒相對之時,一發灼熱的子彈劃破虛空,洞穿了阿金的左側胸膛。
隨著一頓血花的濺落,其應聲倒地。
“阿金!!!”
夏冬青跟采芹一人一鬼盡皆發出了悲憤至極的聲音。
但無論他們再如何悲憤,都無法阻止阿金氣息的流逝,僅僅只是片刻,其面色便由紅潤轉變至慘白。
阿金,犧牲了!
就犧牲在他們眼前,但他們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
采芹痛哭,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愛人原來早就為了他理想中的事業隕落在了當場,而她卻還在苦苦等待。
夏冬青痛哭。
他恨自己的無力,更恨那些如狼似虎一樣的矮騾子;這群該死的雜碎畜生,就應該亡族滅種。
他恨自己生不逢時。
否則,哪怕就算只能帶一只矮騾子下去,他也算為死難的先輩報仇了。
理想很豐滿,但現實卻很骨感。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那些先輩死在那些矮騾子的手下,卻無力做些什么。
悲憤!
痛苦!
銘刻進骨子中的怒火!
這三種東西湊在一起,令夏冬青一雙眸子變得血紅起來,嘴角也略微上揚。
“蚩尤,他醒了!”
玄女面色驟變。
正欲出手,北玄卻是直挺挺地現身抵擋在其身前,“讓他醒,我不將他的骨頭一根根拆下來喂野狗,我就妄為原人的統領。”
北玄咬牙切齒道。
說起來也奇怪,似乎是察覺到了北玄那不善的眼神一般,蚩尤被觸及的一部分靈魂再次變得沉寂了下去。
陷入沉睡中,不敢再有一分一毫的動作。
“彭!”
北玄適時出手,一巴掌抽在夏冬青后腦勺,“醒來!”
夏冬青神色發怔,瞬間脫離了那種意識混沌的狀態。
“北玄,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這倒是個問題,按照你認識的話來說,你是走火入魔了。
說不定下一刻就要暴體而亡嘍。”
北玄嘴角上揚,頗有幾分幸災樂禍之意。
這令夏冬青面色一緊,正欲開口,便被玄女一眼給瞪了回去;從這一點看來,這孫子還有點兒妻管嚴的特殊屬性。
“阿金……”
望著倒在自己面前的阿金,采芹無力地抽泣著。
在那么一剎那,她想跟阿金而去。
但阿金最終去往的地方,不正是冥界嗎?
“看過一眼了吧?”
北玄出聲問道。
采芹滿臉淚痕,聲音顫抖著。
“見過了,我不該只是等待,我也應該學著去尋找。”
“看過一眼,也算了卻了你心底的夙愿!”
“喂,你走不走,龍截日的時間快結束了。”望著遠處的北玄,玄女忙出聲提醒道。
雖然眼前的時間流速跟現實世界不同,但再耽擱下去,他們恐怕都得迷失在這處特殊的空間中。
北玄右手遙遙探出,當即便撕裂了空間。
等再次抽離回來之時,手中便出現了一縷黑色的光束。
那些矮騾子的神死了。
但它們卻借助了另一個東西的力量布置了專門針對戰爭的陣法。
而這一縷光束,便是那東西的氣息。
總不能,白來一趟!
“哭,回去再哭!”
玉石色彩的三尖兩刃刀再次浮現,在撕裂空間了同時,指引著幾人重新回到了444號便利店門前。
三人一鬼同時站定,龍截日也正好結束。
“彭!”
變換回普通裝束的北玄再次抬手給了夏冬青一巴掌,這一巴掌立即將其抽的一個踉蹌,險些跌落在地面上。
“小豆芽菜我告訴你,跟個男人一樣!”
“哭,哭能改變什么?”
“能夠讓那些矮騾子死絕,還是能夠讓那些前輩所受的苦難在另一個時空斷絕?”
“再哭,我保證將你掛在那兩棵樹之上,點天燈。”
夏冬青,是個有血性的青年。
從他對那些矮騾子的態度上便能夠看出來。
但他卻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旁人的情緒他也能夠立刻感同身受。
這樣的人,不做擺渡人都有些可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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