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耐的瞥了顧榕榕一眼。
正想讓她滾遠些,就看見了從不遠處走來的沈涉。
到嘴邊的話一拐彎:“好吧。”
若不是沈涉還有點用處,他才不會娶這么一個頭腦簡單的家伙。
顧涼給了玉壺一個眼神,獨自入了席。
“表姐!”
落座沒多久,葉舒姍姍來遲,在顧涼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府上出了些事,我們都來晚了。沒錯過什么事吧!”
瞧她滿頭大汗,顧涼斟了一杯清茶給她。
“沒什么事,倒是你說國公府出事,是怎么回事?”
“還不是大伯父。”葉舒喝了口水,豎起手壓低聲音說:“今天又和祖父吵了一架,給祖父氣得差點犯病,都沒一起來。”
顧涼眉頭緊皺,“又是為了葉琪?”
“不是,這回是因為大哥。”
葉舒扶額,無奈地晃了晃,“自從那天大伯母把伯父勸住,沒搬走以后,府上就一直不消停。這幾日有些風言風語傳出來,居然說大哥私下里,對大伯母有……那種心思!”
顧涼唰的坐直了身子,嘴角下壓。
“此等無稽之談,可有查出是誰無中生有?”
“順藤摸瓜查出來幾個,被祖父打了一頓逐出府了。”
葉舒緩了口氣,“按理說這種荒唐事,是個人都不信,過去了也就罷了。可今天早上用膳的時候,大伯母說要給大哥相人家,大哥回了一句還不想成婚。大伯父就急了,竟然當著一桌人,罵大哥有不倫之心……”
顧涼腦袋嗡的一下,身形晃了晃,扶住案邊,喘了好幾口氣,訥訥道:
“他、他是瘋了嗎?”
“誰知道。大伯父罵得可臟了,還勒令大哥一定要趕緊找個夫人,不然就趁早立府,搬出國公府。”
沛國公府一向是大宅門,除了外嫁的姑娘,是從沒有離家開府的先例的。
當然被皇帝外派到行省做官,和與長輩分家這種情況不在考慮之內。
葉越一沒有離京,二沒有分家,葉昌平卻要他另開府邸,這簡直是踩在老爺子底線上蹦跶。
葉舒嘆息一聲說:“最后大伯父挨了祖父幾記拳打腳踢,大家都不歡而散了。”
顧涼在席間尋找,葉越正在對面男賓席間,和幾個同僚說話。
樣子一如既往地淡然,看不出差錯。
顧涼:“但愿大哥沒被大舅舅的話影響。”
“大哥一向我行我素,應該是不會的。我本以為大伯母人那么好,大伯父一家子能和平美滿,沒想到啊。”
正說著,管弦絲竹聲突然響了起來。
盛裝打扮的顧榕榕從側邊月門款款走來。
她一身月白色舞裙,香肩和手臂都暴露在外,肘間搭著白色披帛,乍一看像是從月中走出來的嫦娥似的。
掛在鼻梁上的面紗,更添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美。
席間一瞬沉默后,切切索索地議論:
“該說不說,上陽鄉君的確美麗。”
“楚楚可憐,怪不得她母親,那么受尚書大人寵愛……”
坐在上首的顧臣燁挺了挺腰桿,抬手召來管家:
“去催催沈姨娘,怎么還沒有來。”
顧涼興味地勾起嘴角。
玉壺不知何時回到了她身后,主仆倆互換了一個眼神。
這時,顧榕榕已行至坐席中央,擺了個姿勢,便伴著琴聲,在空地上翩翩起舞。
清白高潔的舞姿,帶著隱晦的魅惑。
在場許多人都看呆了。
當顧榕榕一躍到邊上侍從的掌心,繼續起舞時,席間頓起一片嘩然之聲。
幾個王爺看傻了眼。
太子興致缺缺的眼睛也瞬間直了。
晃酒盞的動作停了下來,忍不住評價道:
“鄉君的舞姿,真可跟飛燕作比!”
“哈哈哈!”
顧臣燁抬起酒杯,故作謙虛:
“太子謬贊了,小女自幼學舞,此乃小女絕技。還是第一次在宴席上表演,能得太子一句好,小女的心血便是沒白費!”
無數溢美之詞落入顧榕榕耳中,她飄飄欲仙,得意地欣賞著眾人的驚艷。
可正舞到高潮時,異變陡生!
只見舞的正起興的顧榕榕,忽然就失去了平衡,腳踝一崴!
太子臉上笑容還沒收,就猛地瞪圓了眼。
“啊啊啊啊!”
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
只聽見顧榕榕一聲尖叫,她整個人就倒插蔥,咣當一聲往邊上栽去!
好巧不巧的……砸翻了太子的宴席桌!
“太子殿下!”
“六六六!六小姐!”
席間頓時混亂一片。
譽王和太子的幾個隨侍一起上前,好不容易才把太子從顧榕榕身下解救出來。
此時二人身上都被各種餐食菜點沾了滿身。
顧榕榕的額角磕在地上,前額一片血肉模糊,面紗也掉了。
此時的她哪里還有剛才美艷的模樣。
不但身上被糊得到處是飯菜,一張紅彤彤的豬頭臉,看過去簡直讓人倒足了胃口。
偏偏她還沒有自知之明。
哭著想要拉太子袖角:“太子殿下!榕榕不是故意的!”
說話時,牙縫里還卡著桌上的菜葉,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太子渾身毛都炸開了,一腳踹了過去。
“你離我遠點!”
“啊!”
顧榕榕摔倒在地上,附近笑聲一片。
睿郡王笑得最為猖狂,前仰后合:“鄉君哈哈哈——鄉君跳得真好——”
顧榕榕氣得兩眼一翻,差點昏倒在綠桃懷里。
顧臣燁渾身發抖,正想說點什么挽回局面——
“不、不好了!不好了!”
突然,瀟湘館外傳來一陣騷動,打斷了席間的笑聲。
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
“佛堂!佛堂走水了!快來人救火啊!”
佛堂離瀟湘館很近,只隔了一片小庭院,說話間,已經有黑煙飄了過來。
“怎么回事!”
顧臣燁紅著眼睛質問身邊的下人,但所有人都是一臉懵。
顧榕榕垂死夢中驚坐起,笑得猙獰極了。
“爹,還是先出去!省得真燒到了這里!”
“……大家都別慌!”
顧臣燁無法,只得引領賓客,先去前堂避難。
一群人剛穿過中間小庭的廊道,迎面就跟埋頭從佛堂里跑出來的人,撞了個正著。
“啊啊啊啊啊!”
沈姨娘上身只剩了件煙紅色肚兜,撞見人,捂著臉驚聲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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