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吩咐跟在二人身后的嬤嬤，上去假山后把人給揪了出來。
衣衫不整的丫鬟嚇得臉色慘白，跪在地上不停謝罪：“三小姐！表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
另一個男的似乎是想跑，被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硬是拽回來了。
月色下人臉一照，顧涼和葉舒都懵了。
“阿進！你！”葉舒臉上微紅，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羞的。
顧知進咬緊牙躲閃著顧涼的注視。
吭哧著解釋：“三姐……我……方才有些喝多了……”
顧涼提著裙擺氣勢洶洶，一巴掌扇在顧知進臉上。
看他還要狡辯，又甩了他一記，然后踹在他腹部，用盡了力氣，直把人踢得倒退撞在假山石上！
“你這混賬東西！”
顧知進疼得直抽氣，臉色都扭曲了，委屈得不行。
“三姐你……呃！”他捂著肚子滑坐在地上。
“我又沒強迫她！你情我愿的事情！”
丫鬟似乎也覺得丟臉，臉色由白轉紅，嚇出了眼淚。
“而且也是她先動手勾引我的！”
丫鬟震驚抬頭，哭著抓住顧涼的衣擺，“表小姐明鑒！奴婢真的沒有勾引表少爺！真的沒有！”
她承認因為顧知進的臉和身世，才會半推半就他，可她只是回去休息的半路，撞見醉醺醺的他倒在這里，就上前扶了一把而已！
她可不想因為這樣被打板子，趕出去！
顧涼忍了忍，對葉府的嬤嬤說：“勞煩你們，先把舒兒和她帶走。今夜一事是顧知進犯渾，舒兒，你不必為難她。”
兩人都知道顧知進是什么德行，罰丫鬟倒是不至于。
但她有意攀附，留肯定留不下了，只是不趕盡殺絕，送到別莊給個其他出路就好。
“多謝表小姐！多謝表小姐！”
葉舒帶著人離開了。
顧涼忍著的怒火爆發，拾起地上的枯枝來到顧知進身邊，狠狠抽了兩記。
“嗷！三姐你干什么！”
“打你這不要臉的東西！在外胡來就算了，外公府里的人你也要沾染！你要作死是不是？我成全你！”
顧涼重生后氣質收斂許多，顧知進都忘了以前顧涼的性子，那可是對著郡主都敢甩鞭子的人。
之前經常纏在身上的鞭子雖然不在了，但手感依然還在。
顧涼專挑他軟肉甩。
這人的確是喝多了酒，衣裳的外袍好像都掉在了假山里，正方便顧涼下手。
“行了三姐！我不敢了行了吧！你別打了！”
顧知進也不敢還手，跑——他被踹的肚子現在還生疼，酒勁上來走路搖搖晃晃，不摔就不錯了。
顧涼喘著粗氣，也不知是單純的怒火多一些，還是發現她無法糾正顧知進的德性，濃重的無力感更多。
她越是發現顧知進的混賬，越是覺得幫他的自己在助紂為虐。
顧涼喘息著，冷冷丟掉手里的樹枝。
越來越堅定了一個想法。
她問顧知進：“以后還敢不敢？”
顧知進摩挲著胳膊，用這種法子緩解疼痛，用不耐煩，又沒有辦法的語氣回復道：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是這些日子沒去花樓，剛才又醉著才找她的……要不是她同意了，我也不會——”
“同意了就不是你的責任了？少拿她當借口！”
即便是丫鬟生了攀附之心，也是顧知進先不知進退，給了她希望！
“好好好！我發誓再也不敢了！”
顧涼擰著眉問：“這幾日學堂讀書怎么樣？”
顧知進哽了一下，含糊道：“還……還可以吧……”
顧涼舌尖抵了抵腮幫子，喘出一口濁氣，冷冷地警告他。
“別忘了我跟你說了什么，會試……”
“會試我一定會好好考的！肯定給你拿個前三甲！”顧知進再一次打斷了她。
抱著膀子說：“太冷了三姐……那就這樣了，我走了！”
顧涼并沒有追，她忽然有了一種預感，就算她找人盯著顧知進，他仍然會把會試弄得一團糟。
她忽然并不執念著改變這一切了。
沛國公府的危機解除了，顧知進的事不會再擊垮葉家，那他需要一次狠狠的教訓。
而顧涼，她只要保顧知進一條命，來還他前世因她而死的情。
顧涼望著地上的樹枝，眸色越來越冷漠。
抬腳踩了上去，樹枝斷成半截。
……
幾日后，學堂上，顧知進不耐煩地支著下顎看著窗外，舌尖不受控制地舔了一下嘴角，頓時疼得吸了一口氣。
不多晌，夫子才留下課業，轉身離開。
一群人往顧知進圍了上來。
“四爺，下午咱們千金笑聚一聚，來不來？”一個公子哥沖他抬了抬下巴。
顧知進眼睛亮了一下，可下午還有算學，去就要翻墻逃跑。
想到顧涼，顧知進慫慫的搖搖頭。
“算了，這兩天有點事……”
“到底是什么事啊！”后桌的同窗湊了過來，“顧知進，你這兩天不對勁啊！一直老老實實的上課。怎么，真要考會元啊！”
一群人哄堂大笑。
顧知進扯了扯嘴角，笑容痞痞的，“是啊，老子肯定能考上會元。只不過老子是個奇才！學不學都是會元！”
“這么厲害，狀元能不能考上？”
顧知進摸摸鼻子，“關你什么事……”
幾個人不肯放過顧知進。
“好了四爺，既然是奇才就別掃興了，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啊，你不去，哪里有意思啊！”
顧知進掃了幾人一眼，哼笑了一聲。
他們打的什么主意，顧知進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就是看他出手闊綽，喊他過去付賬的，他要是高興可能會去。
似乎看出他的意思，趙鵬撥開其他人，說道：“放心，不是喊你付賬，這次有人孝敬。”
“又是哪家的？”
“沈家，你應該挺熟的。聽說他舅舅做大將軍的，現在就在南地呢。”
顧知進一愣，絞盡腦汁也想不起是誰。
“我倒認識沈家，她們家狐貍精挺受我爹寵的。不過這人親戚我不熟。”
“叫沈滄海。丁字堂的，剛來沒幾天。挺狗腿的一個人，我瞧著正適合跑腿。他說了要請我們去千金笑喝酒，賬他來付，不去白不去嘛。”趙鵬摟著顧知進的脖子說。
顧知進輕嘖了一聲，聽名有印象了。
笑著呢喃道：“可有意思了……真論起來，這小子說不定是我二姐夫。行，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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