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憐嬌奴,禁欲權臣夜夜寵 > 第64章 穗和不要裴景修了
  雀兒戰戰兢兢,不敢再稱呼穗和為娘子,改口道:

  “穗和姐姐昨晚發著高燒被清茶叫去給大娘子送水,奴婢說要稟報郎君幫她請大夫,她說郎君新婚大喜,不讓奴婢驚動你,只喝了一碗姜湯就睡下了,誰知一覺醒來人就不見了。”

  裴景修心口驀地一疼,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狠狠扎了一下。

  原來昨晚穗和去洞房送水時,是發著高燒的。

  她怎么這么傻,清茶叫她去她就去,便是去了,見到他之后,為何不告訴他呢?

  他昨晚隔著床幔不見她,是怕見了尷尬,可如果知道她病了,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叫人給她請大夫的。

  她生著病,又親眼看到了他和宋妙蓮的洞房,會不會受到刺激,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

  思及此,裴景修慌了神,邁步向外走去。

  “夫君要去哪里?”宋妙蓮在后面叫住了他。

  裴景修略一停頓,沒有回頭:“我去找穗和。”

  “我要是不讓你去呢?”宋妙蓮強勢道。

  裴景修回頭看了她一眼,說:“我很快就回來。”

  “不行!”宋妙蓮大聲道,“夫君是來陪我敬茶的,我茶還沒敬完,夫君就要為了一個粗使丫頭丟下我和婆婆不管嗎?”

  “是啊景修,正事要緊,找人的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了。”閻氏唯恐宋妙蓮生氣,幫著她勸裴景修。

  裴景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邁出了門檻:“人命關天,穗和出了事我們誰也脫不了干系,母親略等一等,我找到她就回來。”

  他很少這樣當眾違逆閻氏,眼下當著新媳婦的面不給閻氏面子,讓閻氏很是氣憤。

  宋妙蓮更氣憤,看著裴景修頭也不回的離開,揚手將手里的茶盞狠狠摔了出去。

  “嘩啦”一聲,茶盞落地摔得粉碎,裴玉珠嚇得一把抱住閻氏的胳膊,怯怯地看著這個新嫂子。

  新嫂子脾氣好大,比穗和要兇一百倍。

  不,穗和從進他們家的第一天起,就沒這么兇過。

  閻氏又驚又怒,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昏死過去。

  新婚第一天就摔碎東西,實在太不吉利了,以后的日子還能好嗎?

  結果,沒等她緩過氣來,就聽宋妙蓮向兩個丫頭吩咐道:“清茶,清雪,收拾東西,我們回國公府。”

  閻氏心肝直顫,忙伸手將她拉住,賠笑勸解道:“妙蓮,你消消氣,也不是多大的事,等會兒景修回來,我讓他給你道歉,好不好?”

  “不好。”宋妙蓮態度生硬地甩開她的手,“成親第一天他就敢為了一個粗使丫頭下我的臉面,我若就這么算了,未免太窩囊,我是國公小姐,不是任你們隨意拿捏的小門小戶,我不痛快,大家誰也別想痛快。”

  閻氏被她甩得一個趔趄,得虧裴玉珠及時扶了一把才沒有摔倒,不禁惱羞成怒:“就算你是國公小姐,進了我裴家的門,也是我裴家的兒媳,哪有兒媳不敬婆婆的道理?”

  宋妙蓮冷笑:“你又不是我娘,我憑什么敬你,別拿那些女訓女誡的鬼玩意糊弄我,我沒讀過書,也不吃這套!”

  “你……”閻氏見她軟硬不吃,又氣又無奈,捂著頭跌坐在椅子上,又拿出慣用的招式哭天抹淚起來,“哎呦,我這是造的什么孽……”

  宋妙蓮撇嘴不屑:“我在鄉野長大,你這樣的我見多了,對我不管用。”

  說著不再理會閻氏,帶著兩個丫頭揚長而去。

  閻氏氣得直翻白眼,連聲催著裴玉珠快去把裴景修找回來,無論如何,千萬攔著宋妙蓮不能讓她回娘家。

  新婚第一天就回娘家,叫外人知道,還以為她受了多大委屈,安國公和國公夫人那里更是沒法交代。

  裴玉珠領了母親的命,慌慌張張去找裴景修。

  而此時的裴景修,正在花園里對著一堆灰燼出神。

  灰燼早已涼透,被風吹得到處都是,幾粒銅扣子散落其中。

  裴景修彎腰撿起一粒,手指擦去上面的灰,露出了精美的連理枝花紋。

  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這銅扣子,是他與穗和一起在金陵的針線鋪子里買的。

  穗和說要繡一件世間獨一無二的嫁衣,將來好風風光光嫁給他。

  鋪子里那么多的扣子,她獨獨挑了連理枝花紋的,還紅著臉羞答答地給他念了那兩句詩。

  那時的穗和,真的很美,很美,美到讓他想用一生去守護。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對穗和的愛,即便娶了宋妙蓮,穗和也依然是他想用一生守護的姑娘。

  可是現在,穗和卻把精心繡了三年的嫁衣燒了。

  她是在用這種方式與他徹底決裂嗎?

  以前,不管穗和怎么鬧,他都不相信穗和會舍得離開他。

  此時此刻,對著滿地的嫁衣的灰燼,想起穗和昨晚祝他和宋妙蓮永結同心,白頭偕老,他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亂。

  穗和不要他了。

  這一次,穗和真的不要他了。

  不行。

  絕對不行。

  他四下張望,大聲叫著穗和的名字,他瘋了似的在花園里跑來跑去,扒開每一叢花草查看。

  他要找到穗和,他不相信穗和會這樣離開他。

  雀兒跟在他身后,哭著說:“娘子不在這里,這些地方我都找過了。”

  裴景修轉頭看她,又茫然地看向周圍,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湖面上。

  雀兒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驚慌喊道:“郎君,娘子不會投湖了吧?”

  裴景修心里咯噔一下,差點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湖面平靜,水波漾漾,上面漂浮著仆人用來撈落葉雜草的小船,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穗和,真的會為他殉情嗎?

  不會的,穗和不會的。

  穗和看似柔弱,實則內心極其堅韌。

  她說過,為了父親,為了兄長,不管日子如何艱難,只要還有一口氣,她都會茍活下去。

  況且她已經收到兄長的信,正是對未來充滿希冀的時候,更不可能有輕生的念頭。

  裴景修的目光落在湖心的水榭上,想起自己曾經在那里宴請好友,還因著讓穗和給宋二公子斟酒而惹怒了小叔……

  小叔?

  想到裴硯知,裴景修心頭一跳,拔腿就往東院跑去。

  既然穗和不在西院,那她極有可能是去了東院?

  是她自己去的?

  還是小叔將她帶走的?

  自從那天穗和在垂花門前接他下值被小叔看到后,小叔就沒再見過她,應該不可能半夜跑到西院來將人帶走。

  所以,如果是穗和自己去的,她去干什么?

  去向小叔求助嗎?

  對他心灰意冷,想另尋出路嗎?

  她會不會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小叔?

  如果小叔知道她是沈念安,一切就全完了。

  裴景修越想越心驚,向著東院發足狂奔。

  他是溫潤如玉的狀元郎,不管什么時候,都會格外注重自己的儀態修養,絕不會讓自己有慌張失措的一面。

  然而此刻,他已經什么都顧不上,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趕在穗和向小叔說出真相之前把人帶回來。

  晚一步,事情可能就會失控。

  如果小叔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絕對不會對他手下留情的。

  穗和,不要說,千萬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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