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怒氣。
太子嚇得不敢說話。
皇后腦袋不停轉動著，轉瞬便想到了說辭。
“陛下，這些衣服都被三殿下帶出去過，誰知道是不是三殿下在上面做了手腳，故意栽贓給太子呢，還請陛下三思。”
皇后不愧是皇后，這么快就想到把罪名推給封冥了。
封冥心中冷笑，上前說道：“皇后娘娘說的有道理，不過兒臣已經詢問過了給父皇制作衣服的宮人，父皇，不如把他們找來，問個清楚吧。”
“哦對了，還有父皇其他的衣服，也可以拿來試驗一番，就知道兒臣有沒有故意陷害皇兄了。”
皇上冷言：“準了。”
于是李公公又出去找人，不過多時，好幾個宮人就被找來。
一進來，他們便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冷聲詢問：“朕問你們，朕的衣服被動了手腳，你們可知道？”
幾個宮人嚇得身子一抖，其中兩個太監連連搖頭。
“陛下，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啊陛下。”
他們不過是負責送取衣服的，確實不知。
皇上又看向另外兩個宮女和一個嬤嬤。
兩個宮女也連連搖頭道：“陛下，奴婢們也不知道啊，奴婢們只知道，每次給陛下做新衣，無論是布料還是絲線，都要浸泡一天一夜，浸泡的水中會加入一些香料。”
“是的，香料都是方嬤嬤給的，奴婢們只是聽命行事，并不知道那些香料有什么用啊。”
皇上冷厲的視線射向方嬤嬤。
方嬤嬤嚇得身子一抖，趕忙求饒：“陛下，奴婢也不知啊，那些香料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柳溪姑娘給奴婢的，只說能防止蚊蟲叮咬，還能強身健體的，是皇后娘娘專門為陛下尋來的。”
皇上驀的看向皇后，皇后心中一顫，指著方嬤嬤怒斥：“賤婢，你竟敢誣陷本宮——陛下，臣妾跟你夫妻這么多年，臣妾就是害任何人，也不可能會害陛下，陛下可不能聽信這些賤婢胡言！”
方嬤嬤怕死，趕忙又道：“陛下，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啊，那些香料真的都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柳溪姑娘給奴婢的，奴婢根本不知道那些香料會是毒藥啊。”
因為之前封冥已經審問過一遍了，所以她們也知道自己這些年都在做著毒害皇上的事。
這要是皇上怪罪下來，那可是誅九族都不一定能消氣的，她們哪里還敢瞞著，只恨不得趕緊把罪名都甩出去。
“你這個賤婢，再敢誣陷本宮，來人，給本宮拉出去杖斃！”皇后怒聲大吼。
方嬤嬤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皇上怒道：“都給朕住手！”
他伸出手指顫抖的指著皇后，每一個字都透著濃濃的怒火。
“皇后，朕當真不知道，朕穿的衣服還要用什么香料來浸泡。”
“把那些香料找來，還有朕的其他衣服，也全都拿來，再去尋兩條狗來。”
他要全部試驗一番。
皇后看到這樣的皇上，哪里還敢說話。
很快，皇上要的東西就都尋來了。
皇上先是讓人用衣服試狗會不會發狂。
結果顯而易見，狗在聞了那衣服幾下后，突然就發瘋一般撕咬起來。
皇后閉了閉眼，心情跟太子一樣，心如死灰。
皇上又讓人用那些香料試另外一條狗。
香料本就是源頭，還沒碰到那狗呢，狗就跟之前那三只一樣發了狂。
事實擺在眼前，皇后無法再辯解，只能將心腹宮女柳溪推了出來。
“陛下，這不關臣妾的事，臣妾什么都不知道啊。”
皇上冷笑：“你不知道，難不成還是太子收買了你的宮女，讓她去做的？”
皇后裝傻：“陛下，太子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是什么心性，陛下難道不知嗎，他又怎么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呢。”
“一定是柳溪，柳溪她自作主張，想謀害陛下。”
身后的柳溪嚇得撲通跪倒在地：“陛下饒命。”
“你說，是皇后還是太子指使你干的？”皇上質問。
柳溪嚇得瑟瑟發抖，在收到皇后的眼刀后，只得將罪名全都攬了下來。
“是……是奴婢自己要這么做的，奴婢……奴婢從小呆在皇后娘娘身邊，娘娘對奴婢如再造恩人一般，奴婢見不得陛下只寵愛貴妃娘娘，那般冷落皇后娘娘，所以……所以才做出了這種事。”
皇后一巴掌扇她臉上：“賤婢，誰讓你自作主張的，枉本宮待你那般好，陛下是本宮的丈夫，你竟敢謀害與他！”
柳溪被扇倒在地，又重新爬起來：“娘娘饒命，求陛下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柳溪不斷求饒，皇后直接讓皇上處置她。
“陛下，這等忘恩負義的奴婢，繞她不得，若不是今日事發，臣妾還不知道她竟瞞著臣妾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皇上依舊很生氣，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但已經能控制住了。
他冷眼看著皇后，看著皇后跟柳溪一唱一和。
“既然如此，柳溪膽敢謀害朕，來人，拉下去，凌遲。”
皇上一字一句的吐出。
旋即又看向封塵。
“太子知法犯法，刺殺縣主，謀害貴妃，廢除太子之位，囚禁太子府。”
封塵身子一軟，癱在地上。
皇后也不敢再說什么。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太子被人帶走，皇后也恍惚著回到鳳儀宮。
她雖沒受罰，可失去了一個心腹宮女，兒子也沒了太子之為……
多年的籌謀付之東流。
皇后閉了閉眼，心中窩火不已。
將人都揮退下去，片刻后，那人走了出來。
“啪！
皇后生氣的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你不是說沒人能看出你的藥嗎，你不是說不會出事嗎，現在好了，沒了，什么都沒了，塵兒的太子之位沒了，皇上對本宮的信任也沒了，你讓本宮以后怎么翻身，怎么坐穩這個位置！”
男人臉被打紅，聽著她的怒吼，上前將她抱緊懷里，什么也不說。
皇后發了好一陣的火，這才慢慢平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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