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暑假,盛華灼參與另外一部劇集的拍攝,依然擔任副導演。
性格直且暴,在片場雷厲風行,令人心生畏懼,多有不服。
這一時期的她,初出茅廬。
認為工作便是工作,很少能同時考慮到演員和工作人員的情緒,常常因為拍攝煩悶到失眠,日夜兼顧,忙于律己。
與此同時,和祈年在一起這一年,她就好像沒有男朋友。
殺青那天,想邀請他來片場看看她的成果,他沒時間。
約他吃飯,他也沒時間。
約他去玩摩托艇,他答應,但失約。
等等,等等。
總之從未主動聯系過她。
后來,她在網絡上看到祈年籌備畫展的事,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
“他忙,我也很忙的。”
盛華灼經常這樣對自己說。
后來,她又拍攝一些其他劇集,身心俱疲,松懈下來一刻,昏厥在路口,被路過的好心人送到醫院。
做了闌尾切除手術。
自己簽的手術同意書,獨自一人住院,換做從前,她無甚波瀾,可如今,竟稍有難過。
這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要盯著監視器,眼眶發疼。
把手機關機扔床頭柜里,行動不便,靜養一周,一周后,再次開機,果然沒收到一條他的消息。
去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遇到每年來例行體檢的楊舟。
楊舟拿著體檢表,困惑地看著盛華灼問:“你住院了?怎么也不告訴我?祈老師知道嗎?”
盛華灼大腦有些空白。
原來是要主動說?
她不懂,也不會。
半開玩笑地說:“下部劇我親自操刀,劇本都看好了,劇里的女主割過闌尾,我這叫身臨其境,現在都講究親身體驗,都是為了作品。”
她語調輕松,看似滿不在乎。
楊舟:“……”
楊舟對著她的耳朵嘮叨半晌:“照你這個說法,拍懸疑劇,就得去殺個人體驗體驗?什么道理!就算你皮實的像塊鐵,也別拿生命開玩笑,而且就算祈年沒時間,你告訴我啊……我真的是,欸!”
盛華灼訕訕笑了下:“鐵人餓了。”
楊舟:“走。”
盛華灼問:“不體檢了?”
“體檢著什么急,檢完又得忌口一段時間!”
需要忌口的盛華灼睨著面前的清湯寡水,并且楊舟當著她的面,歡歡喜喜點了份干鍋辣鴨頭。
她很不快樂地吃完一餐。
得知祈年籌辦全國巡展很不順利,惡意滋事的人一個接著一個,他險些被冠上抄襲的惡名。
她抄起手機,想幫忙。
仔細想想,她能幫什么忙,去把惡意挑事的人揍一頓?
到時,他又該用那種心寒的表情看她,不行不行。
事實是,閑不住的她確實找到那些人,用無需進局子的方式懲罰了他們。
盛華灼租了個月租房。
祈年關問她的情況后,讓家庭醫生和傭人阿姨一同前往,看望病情,同時送來營養粥。
不過,盛華灼心中積攢的失望不曾下降一分。
傭人阿姨跟盛華灼相熟,拉著她噓寒問暖。
“阿姨我真沒事!”盛華灼拍拍胸脯。
阿姨仍舊擔憂。
盛華灼邊吃邊講:“我小時候掉水坑里差點淹死,還自己把自己撈上來了,旁邊圍著一圈傻狗在狗狗祟祟,看見我上來,還鼓掌,厲害吧。”
“我當時還奇怪那群傻狗怎么不救我,結果,它們在看一個小孩拉屎,天氣冷,都想吃點熱乎的哈哈哈……”
等等,她為什么要在吃飯的時候講這些?
啊啊啊!
咕嘟一口,喝完粥。
傭人阿姨笑了笑,心疼道:“孩子,阿姨去廟里幫你求一張平安符吧。”
盛華灼擺手:“阿姨,用不著,那都是迷信。”
第二天,盛華灼吭哧吭哧上山拜佛。
經過一家賣佛珠的古店,走進,她環顧所有展柜,未尋到稱心如意的物件,便問長相酷似彌勒佛的店老板:“能自己做不?”
店老板:“可以。”
各類珠串之中,盛華灼最愛桃木珠,選了條正紅色手繩,認認真真挑選十八顆桃木珠。
每顆紋理相近。
究其紋理,世界上沒有一顆桃木珠是相同的。
十八顆各有各的特色,串在一起時,紋理神奇般連成一條波浪弧線,這十幾顆珠子像是本該相識。
盛華灼很滿意。
接著上山,搖了一根簽,大師說她命中有情劫。
盛華灼不信,轉頭多拜了幾下佛祖。
祈年是她的劫。
過幾天,她去醫院復查,心神不寧,誤打誤撞走到精神科。
徘徊在精神科走廊,無意間偏首,在榮譽醫生榜上看到了季言崢的名字。
職業寫著——精神科主任:季言崢。
他不是兒科醫生,是精神科的主任?
為什么騙她?
七月二十三這天,祈年主動聯系她,口吻淡而不厭,約在別墅見面。
盛華灼預感強烈,有事要發生。
將開過光的桃木手串收到口袋,頂著灰蒙蒙的天,騎車來到祈年的別墅。
熟門熟路走到正廳。
上二樓,靜若無人,她以為祈年不在,準備先回她前段時間住過的房間拿東西。
路過書房,門虛掩,忽而傳出人聲。
她心想原來有人。
走近,聽到一陣與她有關對話,漸漸慢下步伐,無聲無息。
“那你為什么答應跟小盛在一起?”季言崢的聲音。
書房沉寂片時。
祈年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滿身戾氣,當模特尚且能坐到煩躁,睜著眼睛睡覺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心間仿佛有無數個問題,整日不知疲倦地吵吵嚷嚷。
笨拙卻又堅持地追他,套路他……
祈年冷然的眉宇舒展,完美唇形微抿,語氣極淡地說:“因為煩。”
一如往常,聽不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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