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永壽和傅衛國的一番較量,其實也不過是過去了幾息時間而已。
根本沒有給程藝馨和孫德勝說話的機會,兩人就已經離開了傅景煜家。
無論程藝馨和孫德勝怎么著急,都沒有用,這院子里這么大一群人。
他們才剛走出了兩步,一群人就個個都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看這情形,他們要是真敢追上去,怕是連門都還沒跨出去,就得被壓倒在地了。
程藝馨和孫德勝只能在心里祈求,這郝產婆最好不在家,或者路上出點什么事,最好一命嗚呼了,來不了了才好。
另一邊,程永壽和傅景煜匆匆離去后,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搭理誰。
回到青山大隊后,就順利的找到了當初給程藝馨接生的郝產婆。
不一會兒,傅家成帶著郝產婆,和程永壽一起出現在了傅景煜家。
這一來一回也花了小半個小時,傅景煜家邊上圍著看熱鬧的人,不僅一個沒少,甚至還多了不少。
“來了來了,郝產婆來了……”
傅家成拉著郝產婆擠開人群,把她帶到了傅景煜面前,指著郝產婆問。
“景煜,你看看是不是這個產婆?”
郝產婆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一路被傅家成拉著跑,包頭的發網都有些松散,一張老臉跑的通紅。。
一路上傅家成和程永壽都板著臉,無論她怎么問,誰都沒告訴她發生了什么事。
只告訴她叫她去一趟,正是因為這種什么都不說的樣子,讓郝產婆心中惶恐不已。
傅景煜看著郝產婆,十二年沒見,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個讓他印象深刻的人。
“對,就是她。”
郝產婆聽到傅衛國和傅景煜的對話,看著這群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觀人群,心里頭那抹惶恐之色愈發濃郁。
為什么要找她?
和郝產婆同樣有這種感覺的,還有程藝馨和孫德勝,別人不知道,他們倆可清楚得很。
當年還是孫德勝,親手把那五塊錢塞進的郝產婆手里,讓她把文化說成早產兒的。
此時此刻,兩人是真的慌了,心頭怦怦直跳,沒想到這郝產婆真的來了。
孫德勝此刻眼神不停的閃爍著,牙關緊咬著,額頭的冷汗都刷刷的流了下來。
背在身后的雙手緊緊交握著,手背上都掐出了一個個印記,卻渾然不覺。
孫德勝飛快的想著解決的對策,把平時沉睡著的腦細胞,通通給喚醒了,只期盼著能想到一個解決的對策。
這事情一個搞不好,那可是要被下方到大西北去的,大西北那是什么地方?
聽說那里一片荒蕪,破敗不堪,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沙漠,就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雜草。
那里的人,吃的不僅是最差的糧食,一天還只給吃兩頓,飯菜的分量更是連飯都吃不飽。
就這,還是要從大西北回來的人嘴里聽說的,那人還是那邊的居住民。
他要是真的被下放去了,那可是被打上標簽的,待遇不會好,只會更差。
想到這,孫德勝搶在所有人開口前,就看向了郝產婆,眼中滿是威脅,嘴里說的話也暗含深意。
“郝產婆,我們叫你過來,是想讓你做個證。
這傅景煜非說,我們家文化不是早產兒,是足月生的。
還說我和藝馨當初在他爸還在世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說我們搞破鞋,說你包庇我們搞破鞋。”
郝產婆一聽孫德勝的話,眼神呆滯了幾秒,然后才恍惚的想起了當年的事。
事情都過去了十幾年了,她自己都快忘記了,沒想到還有被翻出來的一天。
包庇孫德勝和程藝馨搞破鞋,這是個什么罪名,郝產婆自然是清楚的很。
感受著這院子里,彌漫著的緊張氣氛,看著一道道落在她身上的灼熱視線,而且全都是一些不認識的人。
郝產婆嘴唇哆嗦著,就是說不出話,她什么時候見過這種場景,早就已經嚇得,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顧初看著孫德勝這滿是威脅的樣子,覺得自己又被上了一課,果然人的潛力都是無窮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孫德勝這么個老實人,骨子里也沒那么老實,老實只不過是因為,沒涉及到自己真正的利益罷了。
看看現在耍起狠來,也絲毫不差,有條有理的,讓人知道了是威脅,但又說不出哪里是威脅。
傅景煜掀起眼皮,看了眼郝產婆這猶豫的樣子,同樣是漫不經心的開口。
“當年我在孫家門口,親眼看到你手里拿了五塊錢,嘴上說著孫文化是足月生的,長得和孫德勝一模一樣。
那年冬天,你穿這件紅色的花棉襖,軍綠色的棉褲,一雙紅色的老棉鞋,是特地為了接生換的喜慶衣服。
今天叫你來,就是問你,我這話說的錯沒錯?
這程藝馨嫁給孫德勝,八個多月就生了個足月孩子,這就說明他們還沒結婚前,就搞在了一起。
那時候我爸還在,程藝馨和孫德勝兩人就是搞破鞋!
我知道當年你收的錢,不過是接生錢,人家家里的事,你也不清楚。
但是今天這件事,擺在明面上來說了,你要是還說不清楚。
那就真的是包庇罪犯,破壞國家和社會和諧,到時候上頭查起來了,你們一個也逃不掉。”
搞破鞋,程藝馨和孫德勝搞破鞋……
上頭查起來?
那是哪里查起來?
自然是警察局查起來!
公社里頭查起來!
威脅也有強和弱,孫德勝的話和傅景煜的話一比較,瞬間就被郝產婆給直接忽略了。
郝產婆被傅景煜這話,一下子就嚇得一個哆嗦,現在滿腦子都是搞破鞋和抓起來。
她這活了五十幾年,可都沒干過啥壞事!
她不過是給人接個生,收了那么點小錢,怎么的就要被抓走了?
想到這,郝產婆立刻有了決斷,向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貧道只是收了五塊錢,沒有要貧道為了五塊錢去死的道理!
對不住就對不住吧,人生在世,哪有能個個都對得住的!
郝產婆心底里默念了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后,就默默地抬起了腦袋。
這傅景煜說的一點兒沒錯,她只是受了蒙蔽!
她根本不知道孫家的那些骯臟事!
下定決心后,郝產婆無視程永壽那充滿暗示性的眼神,以及孫家那帶著些威脅的眼神,立刻就大聲回答。
笑話,當她是三歲小孩嗎,她現在聽了村長的話說假話。
回頭警察來了,要是發現她說假話,那她還能有啥好結局?
不聽村長的話,最多以后回村給自己穿個小鞋。
聽了村長的話,以后被穿小鞋的機會都沒有了。
孰輕孰重,立刻就有了選擇。
像是聲音越大,可信度就越高,郝產婆這說話的聲音,完全覆蓋了整個院子,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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