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變得越來越貪得無厭的原因,便是因為,這么多年,關氏依靠紀氏,過的再滋潤太舒適了,關愈這么多年,穩坐關氏高位,幾乎沒有任何緊迫感,而如今,他年紀大了,也有了諸多的憂患意識。
秦霜和秦長意,便是他最大的兩個憂患之一。
被權勢麻痹的人,又如何會把那些基本情義放在眼里。
被浸泡在名利灌蜜之中的人,早就對其他感情或人或事麻木不仁了。
因此,紀寒洲才想到,和關愈割席,從此,關氏歸關氏,紀氏歸紀氏。
關愈自然是心急了。
盡管,他知道,就算紀寒洲從此和關氏割席,關愈這么多年積累下的身家財富,以及關氏目前的股權市值,也足夠他往下幾代吃穿不愁。
可一個人的野心是永遠也沒有上限的。
他心里自然是很清楚的,關氏一旦真的和紀氏割席,從前那萬人之上的地位,便一去不復返了!
就因為他是紀寒洲的舅舅,無論走到哪兒,都是被人尊著敬著,一旦和紀氏割席,那......往后,關氏可怎么辦?
關愈道:“寒洲,你就是這么絕情絕義的?”
紀寒洲道:“舅舅不是說過,野心家,最是不需要感情。”
關愈擰了擰眉,竟無話可說。
紀寒洲道:“父子之情,夫妻之情,你都可以讓我舍去,舅甥之情,又為何不能舍去?”
關愈忍無可忍:“你這是過河拆橋!!你......你狼心狗肺,我這么多年為了扶植你,也算是盡心盡力,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你拿那個女人和我比?女人沒有了,多的是,你想要兒子,多的是女人給你生,但是,舅舅和媽媽一樣,只有一個!”
他故意提起他的母親,便是為了提醒他,他是他舅舅,有句話是“親舅如父子”。
紀寒洲冷冷道:“我這一生,只會有一個妻子,那便是秦霜。我不會再娶了。另外。”
他轉過身,看向關愈:“你是我舅舅,但不意味著,你可以有權干預我的人生。不要提到我的母親,我如今懷疑,是不是你利用我母親,來捆綁我,達成你的某些目的。”
關愈難以置信地瞠目結舌。
紀寒洲道:“舅舅,人一旦變得絕情,反而會變得很理性,看清楚很多事。你做錯了一件事,你試圖把我塑造成一個薄情寡義的人,但你別疏忽了,我若真的如你所愿,真的變成了薄情寡義之人,一個舅舅又算得了什么?”
說完,他再也不看他,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關愈氣得愣在原地,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突然,他轉過身,看到辦公桌上,放著一份文件,他立刻朝著桌子走過去,隨手將文件拿了起來,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無比。
這是一份“股權分割書”。
這個小子,是真的想和他切割得干干凈凈!
關愈氣得暴跳如雷:“混賬!!這種東西,我是絕對不會簽字的!”
!。
說完,他狠狠地將文件重重砸摔進垃圾桶,咬牙切齒地捶了一拳辦公桌,眼神露出幾分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