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洲道:“你想要孩子的撫養權,不過是因為,你擔心兩個孩子跟著媽媽長大,未來的心不再向著關氏。若是未來兩個孩子之一,成為了紀氏的繼承人,那么以后關氏的利益,你的利益,就會受到威脅。”
頓了頓,男人狹了狹眸:“我說的對嗎?舅、舅。”
關愈的臉色一時有些繃不住了:“你不要這么揣測你的舅舅。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是,這么多年,關氏托了你的福,承蒙我的好外甥關照,關氏是發展得越來越好了!但你的意思,我在你口中,好像成了那種野心勃勃的攝政王,那倒不至于!我只是維護紀氏的利益,維護關氏的利益罷了!”
紀寒洲道:“紀氏是我的,和關家沒有任何關系。”
關愈一下子惱火了起來:“你什么時候,竟學會和我說這種話了!別忘了,你如今能坐上這個位置,究竟是承了誰的關照!”
紀寒洲道:“所以舅舅是想挾恩圖報,是嗎。”
他意味深長地看向關愈:“舅舅,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再自以為是管我的事。宋南梔肚子里那個孩子,我一定會打掉,然后,該怎么判,就怎么判!”
關愈擰了擰眉。
紀寒洲道:“你也不需要用這種手段,去謀求什么利益。舅舅,從前我對你,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如今,我已經受夠了你貪得無厭的嘴臉。”
他這一句話,算是捅破了最后一層窗戶紙!
關愈算是讓這一句話破大防了:“貪得無厭,你說我貪得無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紀寒洲道:“從今日起,我收回關氏的股權,同時,舅舅,從此以后,請你離開紀氏董事會。”
關愈張了張嘴,難以置信:“你這是要把關氏和紀氏割席?”
紀寒洲直言不諱:“是。”
其實,他早就想這么做了。
這幾年來,關愈的野心,愈發難以收斂。
之前,紀寒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是因為,他是他的舅舅,這么多年,他的確是受了關愈的照顧長大。
但關愈不該碰觸他的底線。
他離開ICU,醒來第一時間,卻看到了秦霜簽字的離婚書。
他心里很清楚,秦霜是鐵了心想和他離婚,但絕對不至于,會挑在他還在危險期這個節骨眼。
而他在昏迷期間,他沒有簽字,除非開特殊通道。
紀寒洲一下子便知,是關愈迫不及待策劃了這件事。
他知道這是為什么。
這不過是因為,關愈擔心他若是這次挺不過去,醒不過來,那么秦霜勢必會分割他的遺產。
因此,關愈如此緊逼著秦霜離婚,甚至不惜答應她諸多苛刻的條件,也在所不惜。
關愈是不想把兩個孩子的撫養權給出去的,但為了讓秦霜盡快離婚,他也顧不上那么多。
而宋南梔,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側面脅迫秦霜還回撫養權的一個手段。
紀寒洲只覺得寒心。
或許一直以來,關愈便是這樣的,眼中只有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