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嫵反應很快,伸手去撿地上的刀子,沒想沈念動作更快,反手抓住她的頭發,力用得很大,白嫵頭皮被扯起,她收了手,去護自己的頭。

  啪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白嫵被打得眼冒金星,身體摔了出去。

  牙齒磕掉一顆。

  白嫵看著地上血淋淋的牙齒,火冒三丈,正要反擊,沈念撲了上來,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反剪到后,再來了個過肩摔。

  白嫵被打得滿地找牙,口吐鮮血。

  氣的嗷嗷直叫。

  不甘示弱,還想反擊,沈念的拳頭落到她身上,疼痛讓她再無還擊之力。

  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感覺全身骨頭都碎了。

  恰在這時,司宴鴻來了,接著,傅寒夜也帶著人來了,兩人指揮著撲滅,不一會,火勢撲滅。

  消防車來了,警察也趕來了,一時間,白公館到處是晃動的人影。

  警察的銬子,落到白嫵手上,白嫵掙扎,最終被警察制服。

  白嫵不服氣地叫嚷,“人是沈念殺的,我親自看到她動的刀,你們抓我干什么?”

  警察輕蔑笑了,“你以為,你做的一切就那么天衣無縫?告訴你,在你指使人破壞消防車時,我們的視線就瞄準了你,你與沈念的通話,早已被我們監控。”

  白嫵聞言,臉色大變,她沖著沈念又吼又叫,“你這個壞女人,你害我一無所有,你會不得好死。”

  看著披頭散發的白嫵,沈念覺得可笑。

  她問,“我害你一無所有?”

  “自從我身份曝光后,一直是你在唱獨角戲,我根本沒接招,對于你白家的財產,我一分也不屑。”

  沈念輕蔑的神態,仿若真不在乎白家的財產。

  司宴鴻說話了,“白嫵,十個白氏也比不過一個傅氏,你說這話,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白嫵仍舊不服氣,“你是她的姘頭嗎?幫著她說話,不怕天打雷劈。”

  傅寒夜過來了,目光掠向狼狽的白嫵,見傅寒夜的視線,在自己臉上停留,白嫵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傅寒夜,寒夜,你說句公道話,真的不是我,是沈念殺了我爸。”

  傅寒夜目露不屑,“白三小姐,我老婆給我打電話,也就是四十分鐘以前的事,你看你爸胸膛上的刀口,血都凝固了,除此之外,我們手上也有路面監控,她與我打電話的時間,與車子駛到白公館門口的時間一致,擺明了,你把我老婆叫過來,就想讓她做替死鬼,可惜,你的計謀失敗了,法律會嚴懲你,你這個殺父的惡心女人,你爸對你那么好,你手上的魔刀,竟然對準了他的胸口,黃泉路上,他恐怕也會在懺悔,不該生你這個逆女。”

  一堆證據擺在面前,白嫵百口難辯。

  她咆哮出聲,“她到底有什么好?為什么你就是那么愛她?我到底輸在哪里?”

  傅寒夜撇了撇嘴,不想理她,又覺著還是讓她死個明白,所以,他緩緩道,“她就是她,無人可替代,在我心里,沈念是獨一無二的,你連她一根毛都比不起。”

  白嫵再怎么不甘心,終究也要面對法律的審判。

  她被警察帶走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

  沈念額頭上,有淚珠滴了下來,傅寒夜看著,心疼極了,“你就不該過來。”

  怕她生氣,傅寒夜解釋,“沒指責埋怨的意思,就是心疼你。”

  沈念,“知道了。”

  “以后,我做什么,都告訴你。”

  傅寒夜釋懷。

  收拾得差不多了,二房三房趕了過來,見現場已經狼藉不堪,白塵凈與白塵寧沖著沈念嚷,“白公館是白家老宅,這一把火就把咱們多年的老宅子燒得干干凈凈,沈念,說到底,你才是罪魁禍首。”

  傅寒夜把沈念護到身后,面對著兩兄弟的指責,臉色縱容,“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沒了,你們不關心,他是你們同胞的兄弟,你們關心的倒是身外之物。”

  白塵凈,“你有錢有勢,當然不會知道我們底層人的苦,我哥是死了,那是他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亂搞,也不會自掘墳墓,所以,我們心疼什么?”

  傅寒夜,“也是,你們現在想的,恐怕是白家家主的位置吧?”

  見兩兄弟不說話。

  傅寒夜又開了口,“白家家主的位置,你們兩兄弟慢慢爭,我得帶我老婆回家歇息了。”

  “老婆,咱走。”

  與沈念說話的語氣,無限溫柔。

  白家兩兄弟,氣得七竅生煙,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傅寒夜把沈念帶走。

  沒辦法,實力比不上人家,白家兩兄弟露出真面目,不說為白塵封收尸,到開始口誅筆伐,爭搶白家家的位置。

  誰看了不心寒。

  沈念的步伐,停在了白公館門口,傅寒夜見她遲疑,也知道她想什么。

  便問,“你如果不舍,我們就馬上折回去。”

  沈念眼里的淚水,一滴一滴落出來,“回去吧。”

  傅寒夜只好又與她一起回去,白家兩兄弟已經進了書房,應該是在各自找著僅剩的東西,沈念站在白塵封面前,看著白塵封慘白轉青的尸體,心里百般滋味涌上心頭。

  斯人已逝,前塵往事,就都成了過往煙云。

  她慢慢彎下腰,為白塵封合上雙眼,也許,他不甘心死在自己女兒手上,直到死的那一刻,他眼睛都久久不能合上。

  死不瞑目。

  是白塵封真實寫照。

  權相宜跌跌撞撞來了,發絲亂亂的,她應該是在得到白塵封死訊時,就失了魂,落了魄。

  當她看到白塵封的尸體時,喉頭一縮,咬了咬牙,磕磕絆絆走了過來,“塵封。”

  她出口的話,是唇音。

  臉上淚水泛濫成災。

  權相宜慢慢蹲了下去,淚水落到地面,濕了地板磚。

  她握住白塵封冰涼的手,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沈念見權相宜這么難過,心里也難受得要死,可是,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傅寒夜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沈念淚水漣漣的眸子與他對視,傅寒夜抬起另一支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淚水,“別哭,處理你爸爸的后事要緊。”

  傅寒夜松開了手,給王朝打了個電話,王朝帶人來了,要把白塵封的尸身送去火葬場。

  權相宜久久不讓。

  直到太陽落山,她也沒有要讓開的意思,傅寒夜只得勸解,“媽,不能讓爸一直呆在這兒,地上涼。”

  一句‘地上涼’,讓權相宜靈魂回了軀殼。

  權相宜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不敢相信地問,“你叫我什么?”

  傅寒夜,“媽,我說,地上涼,得把爸快些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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