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的話,讓大家驚若寒蟬。

  特別是傅寒夜與沈念,沈念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沖了出去。

  傅寒夜著急得不行,輪子滾得再快,也沒有大家跑步快,司宴鴻是第一時間沖出去找沈念的,

  眼看傅寒夜的身體,就要從椅子里滾出來,薄司宴跑過去,摟住了他,傅纖纖也跟了上來,她沖著保姆吼,“你們是怎么帶人的?”

  門口,叫小芬的保姆正在啼哭,壓抑著聲音,敘述著剛才的事,“執萱哭,怎么也哄不好,我就帶執念出來,像往常一樣帶著他散步,我也不會帶他走很遠,過馬路時,一輛車飛快開過來,我嚇了一跳,嬰兒車就從我手里滑了出去,我也摔倒了,等我爬起來,嬰兒車里就沒執念了,你們說,要怎么辦?”

  小芬說話的聲音,帶著顫抖。

  她急得雙腿都在哆嗦,即怕又著急。

  傅纖纖氣憤不已,想罵小芬,又覺得她可憐,到嘴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傅寒夜沒理小芬,椅子車輪迅速往外滾去,薄司宴跑上前,抓住了他的椅柄,推著他往外走。

  沈念跑到馬路上,到處找不到執念,她心慌意亂,滿臉倉惶,司宴鴻安慰她,“別急,我們先去交警隊查監控。”

  兩人飛快向交警隊而去。

  同一時間,傅寒夜給王朝打了電話,王朝帶著人馬,匆匆去了地迪、高迪、機場,堵住各個要口,不知道會不會遲。

  傅寒夜已被薄司宴推回了屋子,他坐在輪椅上,低垂的眉眼,全是挫敗之色。

  恨自己的無能無為,恨自己的殘腿。

  傅纖纖看出來了,她忙要安慰哥哥,樓上,傅執萱的哭聲傳來,保姆哄不住,只得沖著樓下喊,“傅先生,萱萱哭得厲害,怎么都哄不好?”

  傅纖纖趕緊跑上樓,從保姆手里接過孩子,看著小侄女兒紅紅的眼睛,眼睛里落出的淚水,傅纖纖心疼得不行,“萱萱不哭,放心,爸爸媽媽會把哥哥找回來的。”

  都說雙胞胎心有靈犀,這話講的一點不錯。

  但是,不論傅纖纖怎么哄,傅執萱就是一個勁兒地哭。

  傅寒夜被薄司宴弄上來了,見女兒哭成淚人兒,心都碎了,他讓傅纖纖把孩子抱回房,傅纖纖照做,他也跟著進來了。

  孩子放到嬰兒床上,他握住了女兒的手,輕聲道,“萱萱,不哭,乖乖的,媽咪去找哥哥了,爹地保證,哥哥一定會毫發無傷回到咱們身邊。”

  不念也過來了,她本來被保姆哄睡著了,被妹妹的哭聲驚醒,她奔了過來,抱住了爹地大長腿,伸手拭去妹妹臉上的淚,“妹妹,別哭,妹妹乖乖。”

  不念做著各種鬼臉,哄著妹妹,沒想到,傅執萱竟然不哭了,眨巴著一對大圓又大的眼睛,怔怔看著不念,不念見妹妹不哭了,向傅寒夜邀功,“爹地,你看,我哄萱萱,她就哭了,她好喜歡我啊。”

  姑娘臭美。

  “是的。”

  傅寒夜的聲線,盡量平穩,他怕自己的情緒會傳給女兒。

  不管他內心有多崩潰,他都會強顏歡笑。

  不會讓執念的失蹤,造成兩個女兒心里的傷害,特別是不念,她什么都懂。

  沈念盯著監控屏幕上的畫面,不想放過每一分每一秒,畫面上,能看到小芬隨著人群過馬路,一輛車子駛了過來,小芬驚嚇之余,猝不及防摔倒,嬰兒車也從她手里摔了出去。

  那輛車從嬰兒車旁邊駛過,然后,再看嬰兒車,里面沒孩子了。

  畫面監控來來回回放了好幾遍,沈念終于看清了那車牌,是輛外地車,交警很快鎖定了這輛車。

  車主是個叫江三的人。

  警察出動,開始尋找這輛車,很快,車子在城外的臭水溝旁找到了,但是,車里空無一人。

  警察也找到了江三這個車主,江三的車是被人偷走的。

  線索又斷了。

  陰霾籠罩在傅家老宅別墅上空。

  直到凌晨五點,沈念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

  她進房間時,傅寒夜并沒有睡,坐在窗口發呆,聽到門響,見沈念回來了,傅寒夜眼眸緊了緊,尋找執念的過程,司宴鴻早已告訴了他。

  夫妻倆相繼沉默。

  沈念的擔心,在這一刻暴露無異。

  夜深人靜,在自己老公面前,她不想偽裝,淚水汨汨而落。

  那淚水,似珍珠,更如利箭,刺痛了傅寒夜的心。

  沈念走了過去,站到他身邊,陪他一起看窗外的燈火瀾珊。

  兩人至始至終,都沒再說一句話。

  半小時后,兩人躺上床,睜著眼到天明,直到凌晨,沈念終于支撐不住,小瞇了會,醒來,身邊已沒有傅寒夜的身影。

  浴室衣帽間,都沒人。

  她趕緊跑下樓,樓下,沒找到傅寒夜身影,她抓住保姆問,“傅寒夜呢?”

  保姆,“一大早,王助理就把傅先生接走了,去哪兒,我不知道。”

  沈念給王朝打電話。

  王朝沒接,正在她抓狂時,王朝電話回過來了,“太太,我們在海關。”

  在海關做什么,不用問都知道。

  八成與執念線索有關。

  沈念正要開口,傅寒夜的聲音傳了來,“念念,你不要著急,有一些線索了,你在家等著就好。”

  說完,那頭就掛了電話。

  可是,沈念怎么閑得住。

  她在房間里來來回回踱著步子。

  心緒不寧。

  兩個小時后,傅寒夜回來了,她飛快撲過去,迫不及待問,“怎么樣?”

  從傅寒夜的臉上,就能看出沒什么結果。

  王朝瞥了眼傅寒夜,道,“太太,海關全是我們的人,如果執念還在濱海,是不可能讓人弄出去的。”

  沈念的心,像裂開的山崖,不斷往下墜落。

  她不敢再說什么,怕傅寒夜承受不住,他畢竟拖著病體,到處尋找執念,他已經盡力了。

  王朝接了個電話,風風火火又出去了。

  執念失蹤的時間越長,沈念越絕望,她忍不住對傅寒夜說,“咱們真的只能等嗎?”

  傅寒夜,“傅氏的敵人太多,現在,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誰綁走了執念,但是,從種種跡像看,綁匪綁走不念,絕對不是單純為了錢,咱們先等等。”

  傅寒夜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收到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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