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臉上的酒水,不斷往下滴落,眾人嘩然。

  女人撫了把發絲上的水,滿臉憤怒,正要揚手打過來時,有人強健的手,扣住了她的手,女人揚眸,見是自己是老公,神色變了變,哭喪著臉,“老公……”

  女人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好像受了委屈的人是她一樣。

  沈念全程靜靜觀望這個女人,蠻撞是假,想挑釁她是真,公眾場合,明目張膽,態度囂張,與無聲無息,殺人不見刀的段太太相比,不知道低了多少個檔次。

  沈念的目光,慢慢凝向扣住女人的男人,輪廓分明,陰柔氣息太深,這張臉,她見過,是從許靜宜小套房出來的那個男人。

  段太太嘴里的陳梟。

  段氏顧客答謝宴,賓客眾多,沈念還真沒注意到這兩人,原來,這兩人也來參加宴會了。

  女人還要說什么,陳梟將她扯到身后,在他凜冽的眼神示意下,女人不敢再說話。

  倒是對沈念和顏悅色道,“沈總,不好意思,是賤內蠻撞了,你這套衣服,染了酒水,換了好,洗也罷,從我賬戶里出。”

  沈念見男人態度友好,沒有再說話,只是低下頭來,瞥了眼胸前的濕衣服。

  “沈總。”

  段淳遠走了過來,她冷冷掃了陳梟夫婦一眼,轉頭笑臉對沈念道,“得罪了,沈總,我幫你處理一下,請隨我來。”

  這時,王朝趕了過來,沈念示意他稍安勿躁,拎著裙擺跟在段淳遠上了樓。

  休息室里,傭人很快拿上來套衣服,段淳遠接過來,親手遞上,“沈總,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臟了,這是我讓他們送過來的,雖然與身上這件衣服款式不一樣,但都是限量版的貨,價值與你這件也差不了多少。”

  沈念瞥了眼他手上的衣服,的確是限量版名牌,價值是她這件衣服的一倍。

  沈念婉拒,“不用了,段總,不用這么客氣。”

  她指了指衣袖上的酒水,“處理一下就行。”

  段淳遠笑著讓傭人把衣服拿走了。

  “行,那你脫下來,我讓人給你熨燙一下,保證與原來絲毫不差。”

  說完,段淳遠就退出去了。

  沈念脫下外套,自己拿紙巾稍稍拭去衣服上的酒水,都不敢過多處理,怕把面質弄壞了。

  自從她做了傅氏總裁后,她的衣服,都是專用設計師處理。

  有商業活動時,更是設計師設計的專用服裝。

  包括鞋子褲子,也是造型師親自搭配,最初,她還不習慣,慢慢地,她也能適應這種富足的生活。

  但是,她一再強調節儉。

  所以,并不是所有衣服都是限量版的,今天穿的這套,較平常了些。

  偏偏就出了這樣的事。

  門響了,段淳遠走了進來,手里拿了另外一件衣服,“沈總,這是我母親的衣服,你暫時穿下,等衣服處理好了,馬上給你送過來。”

  沈段淳遠把她的衣服拿走了。

  他再回來時,沈念已穿上了段太太的外套,段太太品味高,服裝也很時髦,兩人身段差不多,沈念穿在身上,并不顯得有年代感,反而更把她女性的韻味襯托了出來。

  “段總,我們談談。”

  沈念提議。

  段淳遠叫傭人上了壺好茶,還有兩盤茶點,他坐到了沈念對面,臉上的神色,親和力較強,沈念與段淳遠母子短暫接觸后,終于能明白段氏生意能做這么大的原因了。

  低調、內斂、睿智,再加一副商業頭腦,段淳遠把段太太所有美好的東西,繼承的相當完美,包括這副漂亮的皮囊。

  “沈總,我再次為李欣的莽撞感到抱歉。”

  李欣。

  沈念終于知道了陳梟老婆的名字。

  沈念嫣然一笑,“她與你沒關系,不用代她向我道歉。”

  然而,段淳遠并不贊同,“不管怎么說,是在我們段家出的事。”

  看得了出來,段淳遠對于陳梟夫婦多少帶了些偏愛,只是,陳梟不領情而已。

  之于段淳遠,陳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之于段太太,就不一樣了。

  段淳遠應該是夾在自家兄弟與母親之間左右為難。

  沈念淡漠一笑,段淳遠,“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這話意義深遠。

  段淳遠話的弦之外音,把他與陳梟夫婦做的事,歸咎于自己的過失。

  沈念不想與他扯太遠,開門見山,“段總,傅氏與段氏兩家的合作,已提上議程,我希望我們兩家,能心無介蒂地合作下去,而許青的案子……”

  她故意頓住沒往下說。

  段淳遠混跡商場上多年,自然知道沈念想說什么。

  他默然了會,終于提唇,“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今天,我以段家當家的人身份,正式向沈總承諾,許青的事,不會成為我們合作的絆腳石,至于,許靜宜與陳梟的事,也不會有什么影響,那是他們的私事,我們管不著,你說,對吧?沈總。”

  段淳遠的話,在情在理。

  沈念沒有反駁的理由。

  段淳遠又說,“而我母親,她不管段氏的事,你不用顧忌,現在,咱們該商討的是,如何讓咱們兩家的利益獲得更大化。”

  兩人開始商談項目的事,段淳遠給的利潤不少,他的觀念是,想誠心交沈念這個朋友,而沈念又想攀附著段氏新能源方面的資源與人脈,兩人相談甚歡。

  臨別時,段淳遠把沈念送上樓時,宴會已接近尾聲,許多賓客已早早離開,更是不見了陳梟夫婦的影子。

  段淳遠把沈念送上車時,細語輕語了句,“沈總,傅氏離開時,我在外地出差,未能前來送別,實在抱歉。”

  提到傅寒夜,他注意到了沈念的神色,有那么片刻的怔忪,他立刻又補了句,“我知道沈總很堅強,希望你以后的生活,能風生水起,順風順水。”

  沈念嘴唇開合,“謝謝,合作愉快。”

  車子開走了,段淳遠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并不見輕松。

  與段淳遠相處的整個過程,沈念感覺輕松,這是她與任何男人相處時,沒有感到的氛圍,當然,傅寒夜除外。

  而她走出那間休息室里,她始終感覺,暗處有雙眼睛,在偷窺著自己。

  正當她想去尋找那絲熟悉的氣息時,周圍什么也沒有,只有冰冷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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