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婉皺起眉頭,雖然能看得出來,罩袍男人神秘莫測,但未曾親眼所見,便一直持懷疑態度,如今得到確切的答案,自然大驚失色。
“幸好,這一切還沒有發生!”
蕭也嘆道:“京城,亂起來了。”
冰封的京城,似乎也在悄無聲息的迎接春季的到來,昭陽宮的一池子水,原本凍的晶瑩剔透的冰面,也出現了細碎的裂紋!
一清早,幾名朝廷命婦,就站在石階之下,求見皇后。
芳菲鎮定自若的來勸過幾次,但她們也不吃這一套,強烈要求見蘇婉婉,不知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只等了半個時辰,她們就有些待不住了,嚷嚷著道:“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皇后娘娘身體不適,我等是關切娘娘,才拿了補品前來,爾等刁奴,竟敢如此托大,閉門不開。”
芳菲領著眾人盈盈行禮,表情不卑不亢。
命婦們當然也不會把小小宮女放在眼里,準備強行闖入去探望皇后娘娘的時候,卻忽然頓住。
蘇婉婉卻身著一襲白袍,披頭散發站立在門口,三分病弱,未施粉黛,也是一個殃殃美人。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皇后娘娘,眾人色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臣婦見過皇后娘娘!”
“本宮不過是病了幾天,爾等就當本宮死了嗎?如今敢強闖朝陽宮,他日就敢取本宮人頭了?”蘇婉婉威嚴不已,雖然一副病體虛弱的樣子,可這句話,清清晰晰的落在了每個人的耳里。
眾人一片噤聲,支支吾吾的解釋。
蘇婉婉表示不想聽,但還是緩和了幾分語氣:“本宮念在爾等是關切本宮的份上,不再計較。”
“多謝皇后娘娘!”
寬嚴并濟之下,那些命婦們瞬間服服帖帖,不敢多言。
本來就是試探,如今什么都沒有試探出,來到惹得自己一身騷,眾人心中不爽。
蘇婉婉讓他們進來商量了一下親蠶禮,很快便說自己體力不支,讓眾人退下,鶯鶯燕燕們退去了,元喜才敢哭出來:“皇后娘娘,奴婢快都要嚇死了,下一次皇后娘娘去哪都要帶著我,我給皇后娘娘擋刀。”
蘇婉婉感動的撫了一下她的臉,溫和道:“我不需要,不管發生什么,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元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抹掉了眼淚:“娘娘,您福澤綿長,永遠不會有事兒。”
蘇婉婉既感動又無奈的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你先出去吧。”
元喜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蕭也這才從后面出來,拍了拍胸膛:“幸好一入宮就聽到了命婦們入宮的消息,這才沒有露餡兒。”
“不過別人估計已經懷疑到什么了。”蘇婉婉喝了一口茶,放下飛鳥畫的青瓷杯,長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撐了撐腦袋:“內外憂患,北邊的赫連族也不安分,蕭總,咱可別玩脫了。”
治國和治理公司雖然觀念互通,但前者所需要的觀念,顯然更加宏觀。
蕭也一聽,頭疼不已,雖然繼承了原主記憶,金鑾殿御書房中,也有不少先帝積攢下來的情報,可如今要真正的接手這個燙手山芋,還是有很多阻力。
蘇婉婉看著他的樣子,笑著提議:“但大多時候永遠不如團結有用,否則四大家族就不會百年姻親,緊一密團了。”
蕭也贊同她,便道:“那這事交給你。”
“放心吧,我最擅長了!”蘇婉婉也正有此意,兩人攜手并進,才能抵擋風風雨雨。
江淮果然跟外面所傳聞的紈绔子弟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幾乎是兩天后,他就有了線索,進宮求見,盡顯聰明才智。
蕭也沒有親自見他,只編了一個名頭,說是親蠶禮準備工作與皇后商議即可,便把他打發去了昭陽宮。
駐足站在高大巍峨的宮殿外,他的腦海中卻浮現起了江湖之遠,漂泊無依的那幾日!
侍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大人是來見皇后的嗎?”
江淮回禮,宮女也沒通稟,大地知道今日有個客人,便直接將他給帶了回去。
一進去,他便看見高位上露出來的一角石榴裙,立刻垂頭,抱拳道:“微臣見過皇后娘娘。”
蘇婉婉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來大人不知道本宮在哪兒?”
江淮一聽聲音是從側面傳來,立刻面朝向那個方向,仍然是抱拳居禮,不敢抬頭。
蘇婉婉嘆氣,還是不知彼此身份的時候好,雖互有防備,但是也互有照顧,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生分:“起來吧,查的怎么樣了?”
江淮垂眸,如實道來:“宛平城劉大人,曾經寫了一首詩以拜帖的形式交給晁大人,讓其提字。”
“哦!本宮可沒聽說過晁維大人書法一絕,人人求之不得!”蘇婉婉疑惑。
江淮繼續說道:“還有,劉大人曾經得了一件寶物,價值千金,曾放在城南珍寶閣中售賣,但卻只需要百兩銀子,這件寶物,從此以后就出現在了晁大人的家藏之中。”
“也就是說,收受賄賂,是確有其事?”蘇婉婉詢問,眉頭緊鎖,不過這收賄賂的名頭,可真夠花的啊。
“是,只是想要扳倒朝廷命官,須得更確實的證據!”江淮抱拳,神色堅定:“微臣一定會找到證據,絕不辜負皇恩!”
蘇婉婉見他一派純良,心中更深出了幾分佩服,話語中也隱隱地提過了那晚護國寺的事情。
江淮倒是耿直:“微臣家中,其實跟朝中大人們并無摩擦之事,這文官武官向來有摩擦,她們大概是想一石二鳥,既害了皇后娘娘,又害了我平陽侯府!”
“原來如此!”蘇婉婉瞬間了然,遲疑了一會兒又道:“本宮記得,那時候父親大人想讓你與家中庶妹結親,只是庶妹來說,你荒淫無道,流連賭場,最后此事也是不了了之。”
江淮見狀,立刻答道:“這名狼藉在外自然配不上蘇府滿門清風,只是父親有意想和朝中清流結交,只是后來不了了之了!”
“平陽侯府的意思,本宮會轉達給父親母親,沒有婚姻結親,但我輩志氣相投,何不同行?”蘇婉婉一臉認真,滿臉海納百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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