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晚點頭，她溫柔一笑，“你們商量過就好，什么時候要辦喜事，提前跟娘說一聲就行。”
“娘，您不討厭他了？”蘇晚詫異于她的開明，也奇怪她的態度。
葉氏想了想，道：“太子品行不錯，是個好孩子。他肯為你拉下顏面，又愛屋及烏維護我跟你爹，娘有什么理由討厭他？”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沒說出口。
她的寶貝女兒那么喜歡，但凡不是個太差的，她都舍不得傷了她的心。
更何況，蕭遠又是各方面都出色的，除了此前和離一事沖動了些，還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謝謝娘。”蘇晚明白她的一片苦心，摟著她的胳膊蹭了蹭。
葉氏被她逗笑，佯裝嫌棄道：“快忙你的去，別耽誤我洗漱。”
“不走不走就不走，娘才舍不得趕我。”蘇晚厚著臉皮，大有賴著不走的架勢。
拿她沒辦法，葉氏笑著吩咐陳嬤嬤讓廚房多做兩個小菜。
在聽雪苑賴了一頓飯，吃飽喝足的蘇晚這才帶著迎春出門，走的時候還帶了兩包葉氏閑暇時給她做的果脯。
連吃帶拿，頗有一副土匪做派。
走的時候迎春都不好意思了，一張俏臉紅彤彤的，煞是好看。
到裕和堂時，林晟早已幫囡囡收拾好，背著個小包袱坐在前廳等他們。
這會兒病患不多，顧妍不忙，頗有興致的給她扎了兩個小丸子，點綴了幾朵顏色鮮艷的絹花。
小丫頭本就生的可愛，收拾完活像個奶娃娃，看的蘇晚心都化了。
她同顧妍說了幾句，分了她一袋果脯，牽著囡囡往外走。
出門時，囡囡猶豫的轉頭看了一眼，視線在前廳掃了一圈，最后失望地轉過頭。
蘇晚以為她會問一句，沒想到她卻說：“蘇姐姐，咱們走吧。”
懂事的讓人心疼。
怕惹她傷心，蘇晚點點頭沒再說什么，牽著她上了馬車。
離開前，她掀開簾子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林晟站在裕和堂門口的位置看著這里，滿眼不舍。
與蘇晚視線對上，他感激地笑笑，轉身去忙了。
囡囡個子不高，雖然察覺到什么轉頭看去，卻也只看到馬車的窗欞。
蘇晚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囡囡乖，過幾日你爹爹得空，會去看你的。”
“不用爹爹看，囡囡自己會乖乖的。”囡囡趕緊拒絕，大大的眼睛里滿是惶恐。
想到林晟昨晚的話，蘇晚嘆了一口氣。
他這個當爹的，到底不夠了解女兒，還以為他做的那些她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
蘇晚猜得沒錯，衛可沁這個點果然在武館。
她手中鞭子揮舞，像是一條靈活的蛇一樣，直直咬向與她對招的武師腰間。
要不是她控制了距離，這一鞭子下去，非得咬下一塊皮肉不可。
“好厲害！”囡囡在旁看的眼睛都直了，小手拍得啪啪作響。
衛可沁聽到動靜收了鞭子轉身，看到是蘇晚，眼底頓時染了笑，“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被伯父伯母拘在家里不讓出門呢。”
話落，她注意到站在蘇晚旁邊的囡囡，微挑眉，“別告訴我，這是你倆整出來的。”
“想什么呢，我哪有那本事？”蘇晚嘴角抽了抽，垂眸看向囡囡，“去，給你師傅磕個頭。”
囡囡乖乖點頭，在衛可沁錯愕的目光下走過去，“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聽著那脆生生的“師父”，衛可沁人都傻了。
她就這么又多了個徒弟？
不等衛可沁說什么，就聽蘇晚問道：“我家小婉兒呢，怎么沒在？”
“出門吃餛飩去了。”衛可沁看著跪在地上的小丫頭，眉頭皺的仿佛能夾死蒼蠅。
一個小婉兒，就已經夠她操心了，現在又來一個？
這不是要她的命嘛！
“師父？”得不到回應，囡囡心中不免忐忑。
衛可沁輕咳一聲，道：“你先起來說話。”
她說著，伸手打算去扶，沒想到囡囡的動作更快，爬起來還不忘拍拍膝蓋上的土。
看她這么懂事，衛可沁拒絕的話在嘴邊轉了又轉，道：“你先隨便轉一下，我同晚晚有話要說。”
“師父去忙，不用管囡囡的。”囡囡乖乖道。
衛可沁腳下一個踉蹌，趕緊拽著蘇晚走了。
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衛可沁一邊擼袖子一邊開口道：“把你的鞭子抽出來，咱倆打一架。”
“剛吃飽，懶得動。”蘇晚果斷拒絕。
衛可沁氣得磨牙，原地踱步了幾圈，強勢道：“不行，這丫頭我不要，你怎么帶來的怎么帶回去！”
“一個是帶，兩個也是帶，多個端茶送水的小徒弟不好？”蘇晚挑眉。
要不是林晟身份特殊，侯府那邊又太過現言，她還舍不得將人送來呢。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我最近不得空，怕是帶不了這丫頭。”衛可沁糾結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
若非不忙，再多個小徒弟，也不是不行。
見她不似玩笑，蘇晚斂了笑問：“可是碰上了什么麻煩？”
“那倒是沒有。”衛可沁訕訕一笑，道：“是我最近忙著讀書，每日就只有上午兩個時辰可以待在武館。”
“讀書？”蘇晚上下打量了衛可沁一眼，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倒不是她覺得衛可沁會騙她，而是清楚的記得，某人曾說過她看到書就頭疼。
與其讓她讀書，還不如給她幾板子來的痛快。
將軍府就她這個一個女兒，自小被幾個哥哥嬌縱著，別說是不讀書，就算是把將軍府掀了也沒人會說一個不字。
好端端的，會突然想到要讀書？
她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衛可沁知道她在想什么，沒好氣地嗔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想？還不是我娘以死相逼，擔心我出嫁之后丟了家里的顏面，讓她和我爹無顏見人。”
“然后你就答應了？”事情雖是這么個事，可蘇晚仍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在她的印象中，衛可沁可不是因為母親哭哭啼啼幾句話，便改變主意的人。
除非，是她自己本來就有那個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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