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再上前,但薄南辭控不住自己的腳步,他走了過去,剛站到床邊。
垂眼,他就看到女人嘴唇頜合,不知道在說著什么,他彎下腰,將耳朵貼到了女人嘴邊,只聽她微弱的聲音從喉嚨里發出:
“水……水,我要喝水。”
他立即出去倒了杯水進來,把她撫起來,喂她喝水。
喝了水的沈襄臉蛋似乎更紅了,她舔了舔濕潤的唇,拂了拂領子。
薄南辭放下水杯,下垂的視線不經意就落到了沈襄敞開領子的肩胛骨處。
大片雪白的肌膚,嫣紅美艷。
而中央那團刺青,令薄南辭眼瞳猛地一縮。
皓月當空。
皓……
意識到這枚圖片代表的意義,薄南辭眼睛里的火光燎原而開,鈍痛密密罩住了他的心臟,他的每根血胞纖維,讓他五臟六腑無一不疼。
薄南辭正要拿手指去戳那團刺青,門外傳來腳步聲。
他立即隱身衣帽間。
門開了,阿香進來,拿手里的熱毛巾替沈襄擦臉。
擦完臉,阿香出去了。
薄南辭從衣帽間出來,臉色蒼白,又陰沉的嚇人,他站在房間中央,微微側目,盯著床上女人的深眸,眼尾赤紅得嚇人。
是怎樣的愛,才會在身上刺那樣的圖案。
嫉妒讓薄南辭發狂。
他走過去,抓住沈襄雙肩,指甲掐進她肉里,許是感受到了疼痛,沈襄身子往他懷里中蹭了蹭。
雙手抱住他的腰,尋找了個支撐點,她仰起頭,火艷的唇向他微微貼過來,輕輕覆上了他的嘴唇。
她的唇慢慢將他的唇一點點裹覆。
久違的柔軟讓薄南辭腦子里空白一片。
他沒有動,任她折騰,任她探索。
沈襄柔軟的聲音含著輕微的氣息吐出:
“不要走,原諒我。”
“別……冷皓,他不是……”
冷皓二字似利刀害斷了薄南辭耳神經。
他兇狠一推,猝不及防,沈襄從他懷里跌落到床上,她嚶嚀了兩聲,轉過臉沉沉睡去。
她怎么可以親著他而喊著別的男人的名字。
用痛心疾首也難形容薄南辭的心情。
薄南辭望著那片白皙肌膚上的圖案,雙眸血紅,雙唇止不住地顫抖,他好想拿刀剜去那圖案,但是,他已沒資格了。
薄南辭努力移開目光。
不再望床上的女人一眼。
他剛走出香水苑,江瓷電話打來了:
“辭哥,見到嫂子沒?”
相較于喜孜孜的江瓷,薄南辭的心情沉重許多。
“江瓷,過來接我。”
江瓷感覺不對勁,他十萬火急就把坐騎開了過來。
薄南辭自從上車后,便一言不發,臉色更是風暴挾裹,看得江瓷膽戰心驚。
江瓷把薄南辭送回酒店,他正要離開,被薄南辭喊住:
“江公子,你在深城就沒要好的朋友?”
江瓷怔然。
他知道薄南辭說的是真正交心的,不是整天湊一塊兒胡吃海喝的。
江瓷挖空心思想了想,終于搜出了一個人名。
晚上,江瓷帶著薄南辭去了鳳江九天。
對方在深城也算有地位,但比起昔日的薄氏,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白庭川是白景庭的二哥,倆人一直都不對付,白景庭與薄南辭從小一塊兒長大,再加上薄南辭從前自視過高,從沒正眼瞧過自己,今晚,聽說薄南辭要見自己,白庭川拒絕了所有飯局過來了。
而他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幫助薄南辭,不過是想看看昔日高貴的薄南辭如今變成了什么模樣。
白庭川為難薄南辭,讓薄南辭喝下兩瓶龍舌蘭,若喝了,他就考慮在白氏為薄南辭謀一個適當的職位。
江瓷一瓶子敲得白庭川腦門開花。
薄南辭拉住江瓷,不準他再犯混,滿腦袋都是血的白庭川揚言要整死江瓷后立刻去了醫院。
v包里,服務生在打掃衛生,老板過來了,望著滿地狼藉,老板對江瓷說:
“江少,我們惹不起像白總那樣的人,所以……”
老板話還沒說完,江瓷立刻跳起來:
“黃老九,以前,我與辭哥在你們在這兒揮霍了多少千金,你心里沒點逼數,信不信,勞資讓人將你這兒砸個稀巴爛,你惹不起姓白,你就惹得起我?”
老板知道江瓷爆脾氣,哆嗦著也不敢再說什么,無奈地看了薄南辭與江瓷兩眼后,轉身離開。
江瓷撈起一瓶冰啤,咕噥咕噥直往嘴里灌,氣死他了。
薄南辭坐在沙發上,似雕像沒有動。
他心里再清楚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不止黃老九,幾乎深城所有的人都是往利邊行的。
江瓷氣過了,拉著薄南辭與他一起喝酒,倆人喝到一半,薄司穆打電話來,薄南辭出去接電話。
江瓷拿起電話,把唐明利號碼翻了出來,抬指直接撥了過去。
“老爹,你幾時回來??”
薄司穆軟萌可愛的聲音。
自從薄氏破產后,薄司穆與薄南辭的關系前所未有的好。
“再過一會,你洗了澡先睡,別等我。”
薄南辭抬腕看了下表,輕聲回答。
“好勒。”
薄司穆本來要掛電話了,想起了什么立即又說了句:
“別喝得太多。”
“嗯。”
薄南辭溫順地應了聲。
薄南辭回v包,意外包廂多了個人。
唐明利見了他,臉色仍然不怎么好,畢竟,他們之間夾隔了深仇大恨。
唐明利本來不來的,受不了江瓷一再的勸說。
江瓷拍了拍唐明利的肩,又把薄南辭拉了過去,他把三個大男的的手掌疊到了一起:
“辭哥,明利,我們永遠都是哥們,有什么,今晚,大家都說開。”
唐明利抽回了身,坐到沙發里點了支煙。
江瓷走到他身邊,沉聲開口:
“是誤會,你爹的錢是打給傅景深,沈襄找傅景深要的錢,明利,辭哥現在挺難的,你能不能別這樣。”
薄南辭端了兩杯酒,走到唐明利面前,遞了杯給唐明利。
有些事情盡一切在不言中。
與薄南辭混了這么久,唐明利知道薄南辭是個什么性子的人,他能放下身段實屬不易,向人道歉就更不容易了。
薄南辭愿意不計前嫌原諒他,也是看重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
其實早在倆個月前,唐明利已知道了事實真相,只是礙于臉面不好找薄南辭。
如今,薄南辭回來,江瓷一召喚他,他過來也是想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唐明利接過薄南辭手里的酒,杯子相碰,倆人一飲而下。
三劍客又緊緊黏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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