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夫人已經送到火葬場三天三夜了 > 第190章 他已無資格質問
  沈襄回了深城后,夜夜做惡夢,夢里,都是薄司穆看著她充滿恨意的眼神,還有他的那句:

  “就算你是我媽,我也不會原諒你。”

  深夜,沈襄坐在窗臺邊,望著窗外繁星點點,心里說不出來的悲傷與難過。

  第二天,她讓白浩給薄南辭打了款。

  白浩告訴她說,款原封不動退了回來。

  沈襄心里糾結,她并沒再讓白浩堅持打款。

  御城,薄司穆身心疲累,他閉眼坐在窗臺邊歇息,一聲軟糯的姐夫入耳,他知道是藍可心來了,女人手里拎了許多日用品。

  在房間里沒見到薄司穆,藍可心放下東西后薄南辭問:

  “穆穆呢?”

  薄南辭仍然閉著眼,并未回答她,他抬起手臂正要把煙湊到唇邊,指尖一空,香煙被一支橫過來的白手奪走。

  他沒作聲,睜開的眼看向窗外明亮的世界。

  “姐夫,我跟我媽說了,我媽給了我些錢,你先拿去應急。”

  藍可心抓住他的手,將卡塞到了他掌心。

  薄南辭回頭,視線緩緩落到掌心里的卡上。

  唇邊勾起諷笑,他薄南辭怎么就淪落到要靠女人來接濟的份上?

  看出了他的心思,藍可心急忙轉移話題:

  “姐夫,伯母的病要急,如果不夠,我再……”

  藍可心還未說完,就被薄南辭打斷:

  “不用了,可心,今后,你別再來了。”

  像藍可心這樣的大家閨秀,天天往他這個失勢的男人跟前湊,藍家人自會給藍可心施壓。

  藍可心心一緊,她抓住薄南辭手抓得更緊了:

  “你嫌棄我?”

  薄南辭剝開她蔥尖似的玉手,自嘲道:

  “你覺得憑我現在這個樣子,有資格嫌棄誰嗎?”

  見他自暴自棄,藍可心心里難受極也,她憤憤不平:

  “都怪沈襄那賤人,不是她,你在御城不會被打壓。”

  想到薄南辭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

  藍可心就恨不得沈襄死。

  “不怪她。”

  薄南辭輕聲說。

  “怎么不怪她?如果不是她,薄氏不會破產。”

  藍可心最不能理解的便是薄南辭對沈襄的維護。

  沈襄到底有什么好?

  而且,薄南辭不應該是愛姐姐的嗎?

  他如此維護沈襄,那就說明男人對姐姐的愛已消亡。

  果然天下男兒皆薄幸。

  意識到這點,藍可心心里不舒服極了。

  “都過去了。”

  薄南辭神色淡漠,似乎早已看開一切。

  “以后,別再提了。”

  他輕聲囑咐,起身越過藍可心走出去。

  當天下午,鄭秀英因腦瘤復發住進醫院,薄南辭沒辦法繳納昂貴醫藥費,他帶著薄司穆回到深城。

  江瓷去機場接的人。

  江瓷見了薄南辭,高興得不得了。

  他親自把薄南辭父子送去了酒店,為他們開好房間,江瓷問薄南辭回來做什么?

  薄南辭遲疑了兩秒后對他說:

  “江瓷,你手頭寬裕不?”

  像是早已猜到薄南辭回來的目的,江瓷很爽快地拿出自己的積蓄。

  “辭哥,我卡上有幾十萬,是家里給的零花錢,你全都拿去。”

  薄南辭眼睛里的失望是那么明顯。

  江瓷忽然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伯母的病需要很多錢嗎?”

  薄南辭也不打算瞞江瓷:

  “沒幾百萬下不來。”

  幾百萬,對于曾經的薄南辭來講簡直是小菜一碟,可現在……

  江瓷覺得有些心酸。

  他抓了抓頭發,有些難為情:

  “要不,我再找我媽拿點。”

  江瓷是深城出了名的紈绔子弟,從不上班,花錢大手大腳,可花得都是家里的錢,而江家了解他的性子,對他的錢每月是有限量的。

  薄南辭默然。

  江瓷也不再開口說話了。

  江瓷撒了個謊,他說他找朋友借點就離開了。

  下午,江瓷打來電話,說他朋友愿意借錢,但是要薄南辭親自過去。

  一分錢難到英雄漢,這些日子,薄南辭在御城四處碰壁,他就知道今后的日子必然艱難,所以,他早做好了吃苦的準備。

  為了治好鄭秀英,他愿意放下身段做任何事。

  薄南辭找到江瓷說的地址后,他才發現竟然是他曾經的家園香水苑。

  香水苑被翻修了一番。

  院子里種滿了桅子花,院墻上鋪著綠油油的爬山虎。

  這里被人買下來了嗎?

  他站在院墻下,望著熟悉的環境,腦子里似幻燈影片劃過的是他與沈襄曾經的過往。

  沈襄嬌媚的臉,沈襄傷心落淚的模樣,沈襄婉轉低吟是柔軟……

  他閉上眼,沈襄的一顰一笑全在他記憶里。

  似烙了印。

  原來,他對沈襄的記憶仍然如此清晰。

  只是,如今,已人事皆非。

  心臟鈍痛襲來。

  他想多看看庭院,多尋找下他們曾經的過往。

  薄南辭提步進了客廳。

  客廳里,所有的陳設仍保持原樣,沙發邊,有抹人影彎著腰正在打掃衛生。

  回頭,見是個大男人走進來,嚇了一跳,待看清楚是張陌生男人的臉,傭人忙問:

  “你是誰?找誰?”

  薄南辭張唇想說什么,可他又能說什么,這里已經不是他的家了。

  “對不起。”

  他正要轉身離開。

  忽然,樓上傳來了一抹男人聲音:

  “阿香,襄襄吐得厲害,你拿毛巾上來。”

  意識到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又聽到他說‘襄襄吐得厲害’,薄南辭整個身形一晃,差點摔倒在地。

  “來了。”

  屋子里的阿香放下清掃工作,拿了毛巾立刻跑上樓。

  沈襄與冷皓住到一起了嗎?

  想到這個可能,薄南辭頓時猶如萬箭穿心。

  他站在屋檐下,臉與唇色一樣白成紙片,指尖攥緊,蓋在掌心,掌心印下深深的月牙印。

  不一會,客廳里出了抹人影,是冷皓,他并沒看到他,邁步直接走出別墅。

  車子轟鳴著遠去。

  薄南辭收回視線,他移動著艱難的步伐上樓。

  一路上,他沒看到阿香,所以,他徑直走進了主臥。

  而他熟悉的那張床上,幾縷發絲覆在了紅潤的臉蛋上,火艷的睡衣罩著性感的身體,纖長的睫毛印在小臉上,像是覆了層動人的憂郁,窗外的陽光落照進來,薄南辭能清晰看到她白皙脖子上點點紅痕。

  想到這些紅痕的由來。

  薄南辭眼睛里的血紅寸寸龜裂。

  冷皓……

  薄南辭唯有拼命掐住掌心,才能阻此自己沖上去將沈襄搖醒來質問的沖動。

  他現在有什么資格?

  縱然是她有千百個男人,他又有什么資格去質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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