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卦就算卦,“算大卦”是什么意思?
周元昌跟著他的護衛在街市閑逛,逛到正陽街時,看到一家鋪子外掛著“算大卦”三個字的旗幡,不禁有點好奇。
當他看到鋪子里坐著一個穿道服、戴面具的女子,便起了興致走進鋪子里。
聽著對面人的回答,周元昌愣了一下,問道:“敢問卦師,能算什么卦?”
“得看本卦師心情……”向晚隨口一說,又覺得不太妥,連忙加上一句,“當然,也要看來問卦的是什么人。”
“這卦怎么算的?”
“自然是憑我算卦的本事算。”
“我的意思是,算一卦多少銀錢?”
“哦。”向晚當即想了一下,“二十兩銀子一卦,不過鑒于你是第一個客人,我可以只收你一兩。”
二十兩可不是小數目,所謂只收一兩,向晚是怕太貴,把人嚇跑了。
“那卦師想算大卦、小卦?”周元昌覺得眼前這個卦師算卦的規矩很特別。
“郎君乃是貴人,算小卦有什么意思?不如算個大卦?”向晚提議。
“好。”周元昌點頭,取出一兩銀子,邊放在桌子上邊問道,“有個疑惑想向卦師請教——”
“什么?”
“何為大卦?何為小卦?”
向晚笑道:“‘卦有小大,辭有險易’,若以年限論,從世爻開始,無論何人,陽順陰逆,上為順,下為逆。大限五年一爻,小限一歲一爻……”
向晚先是用書中的內容給周元昌解釋了一番,然后補充道:“不過我的卦不以年限論處,算人生死、天下民生之類為大卦……”
“那卦師要算什么?”
“我瞧著郎君是貴人之相……”向晚盯著周元昌,話鋒一轉,“不過與郎君交好之人,怕是要從大貴跌成大卑了。”
“此話何意?”
“何意?還要算上一卦方知。”說著,向晚就開始擺弄銅錢,裝模作樣地卜起卦來。
周元昌等了半炷香的時間,看到卦師好像算好了,于是問道:“怎么樣?”
對周元昌來說,他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并不是真的想要算卦,結果他未必會信,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等著。
“郎君有一個比較敬重的叔叔吧?”向晚問道。
周元昌幾乎沒有去想,腦子里便浮現出了四叔叔的模樣。
“對。”
“我算了你的叔叔,順便附贈你一卦。”
“怎么說呢?”
“我說歸說,希望郎君能心平氣和。”
“嗯。”周元昌點頭。
“五日之內有國喪,十日之內王遭貶。”向晚小聲念著,寫在了白紙上遞給周元昌。
向晚說那話時,她注意到周元昌身邊的護衛變了臉色。
周元昌看著白紙黑字,目光不禁嚴峻起來。
皇帝、皇后、太上皇、太后等之死為國喪,本朝沒有太上皇在世,圣上正值壯年,皇后也很康健,周元昌能想到的就是太后了。
不過前幾日入宮給太后請安時,太后的狀態看上去不太好,莫非……周元昌心想,若真是國喪,只怕是與太后有關了。
至于后一句“王遭貶”,聯系卦師提到的叔叔,周元昌覺得這個“王”或許指的是四叔渝王了。
但是他轉念一想,四王叔和圣上是一母同胞,如今又是正一品的中書令,應該不會有事吧?
他知道自己如果再深想是會想明白的,但他不愿深想。
“多謝卦師贈卦,告辭了。”
“慢走。”
周元昌離開后,向晚往椅子上一靠,放松自己。
接下來,一直到回徐宅的一個時辰里,這家相鋪再沒來個算卦的。
但是如果把這個時間再延長一點,足足三日,無人過問,冷清的很。
萬事開頭難嘛。向晚心里這樣安慰自己。
不過,說到底,她不是真正的卦師,也不必有太多人來向她問卦。索性到第四日時,她便也不去了。
等到第四日時,向晚醒來,坐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霜林照常進來伺候她。
房門開著,向晚看過去,覺得天色有點不對勁。
直到正午,天色還是陰沉沉的,沒有一絲見光的感覺,似乎有要下雨的意思。向晚感覺有事要發生。
不光是向晚,這般天色讓人看了都有不好的感覺,在椋王府里的周元昌也是如此。
周元昌站在書房的廊下,負手而立,抬頭看天,眉頭不展,他隱隱覺得似乎有什么事要應驗。
正當他準備回書房時,王府管家匆匆而來。
“殿下,圣上急昭您入宮。”
“可有說何事?”周元昌忙問。
“與太后有關。”
“換王服入宮!”
換好王服,管家已在王府大門前備好馬車,周元昌看了一眼馬車,覺得太慢,如果在街市上跑起來也多有不便,便解了馬與車的連接繩,駕馬奔向皇宮。
在奔向皇宮時,周元昌看到了同樣騎馬而至的四叔,已經下了馬快步進了宮門。四叔看上去比自己要慌張些。
壽蒼宮,暮安殿。
周元昌進殿時,圣上站在床尾,渝王趴在床頭,皇后帶著幾個嬪妃跪著。
見此情景,周元昌也跪下了,跪在母妃身邊。
沒過多久就聽見殿外的人邊進邊問:“皇祖母怎么了?”
其他幾個皇子也陸續到了。
太后一直握著渝王的手,渝王滿臉關心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太后眼里看著渝王,嘴上卻是對昭景宗說道:“你還記得你的皇位是怎么來的吧?”
反應過來是母親在向自己問話,昭景宗連忙回道:“記得,是兄長傳給兒子的。”
“如今幾位皇孫都還太年輕,最年長的也不過二十三四。現下大昭開國才二十多年,不如傳位年長者來守江山……”
“母親說的是,兒子會考慮的。”昭景宗說著看了渝王一眼。
“渝王年長,素有賢名,就是……就是立為皇太弟有何不可?”太后拍了拍渝王的手。
殿里的氛圍忽然就變得微妙起來,各有心思。
“皇兄正當壯年,皇子正在長成中……”
“皇上意下如何?”太后打斷了渝王想要推辭的話,看向昭景宗。
昭景宗沉默了兩秒,硬著頭皮道:“母親說的是,就依母親,待母親病好,兒子就立四弟為皇太弟。”
“不……”太后搖了搖頭,“待我死后,喪禮結束……”
“……是。”
太后和昭景宗的對話傳入周元昌耳中,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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