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深呼吸了一口氣，一邊微微搖頭，一邊說，“不是。”
“雖然有的是秦折給了我……呃，靈感。”
“但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做攻，我不知道該怎么做好，所以我會去學一些別的東西。”
“然后遇到問題的時候，剛好秦折說他是攻，我就會向他請教一點。”
“但我對你做的這些事情，我開始向你說情話，我想給你送自己親手做的也好，買的禮物也好，我想像今天中午一樣，穿……給你看也好——”
“都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要問原因的話，那就是我喜歡你。”
“我有很多事情都無法保證，但唯獨喜歡你，我可以像你喜歡我一樣，讓你也感受到這種喜歡。”
“你喜歡，我就歡喜，你歡喜，我就更加喜歡。”
“是這種感覺嗎？”
樓初弦的眸光隨著沈渡說的話微動，他的喉結也滾動了一下，定定地看著沈渡。終于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在這個異國的街頭，他和沈渡接吻了。
他能感受到沈渡伸出了手，他以為沈渡要推開自己，畢竟，他知道沈渡其實是個很容易害羞的人，可能不會嘗試在街頭做這種事情，哪怕只是輕輕的一吻。
所以他做好了心理準備，只要沈渡用一點點力，他就會放開沈渡，克制住自己想要親吻沈渡的欲望。
他內心的沖動和感動此刻全都噴涌而出，讓他控制不住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沈渡卻沒有推開他，他只是伸出手，放在樓初弦的肩膀上。
那個肩膀還承擔著琴盒和大提琴的重量，樓初弦此刻不去細想沈渡這樣做是怕他把他的大提琴摔壞，還是純粹想幫他。
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這個吻上。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吻，唇貼著唇而已，因為彼此都知道他們現在還在街上，盡管是站在一棵樹后，他們誰也沒有更進一步。
但越是如此，越是情動。
有一種隱秘的快感。
他們其實很快就結束了，一吻完畢，沈渡的臉有些紅，但還是堅持著對樓初弦說：
“就像剛剛這個吻一樣，或許最開始我會學習怎么和人接吻，但是讓我產生接吻的欲望的，不是我看的書，或者教我的人。”
“只因為想親的人是你。”
樓初弦笑了一聲，叫他的全名。
“沈渡。”
樓初弦叫沈渡的全名的時候，似乎天然帶一種蘇感。
他的聲音本就很是冷靜，帶著一種環佩擊石的清冷感，可叫自己名字的時候，卻是那樣的溫柔，含著無限的情意，就算隨風消逝在空著，這道聲音也依舊在他的心間久久停留，時時響起。
沈渡的視線也根本就沒有離開他。
“我等你。”
樓初弦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并沒有低下來，是那么的堅定而執著，沈渡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每個人的一生中都存在著等待。
有的也只不過是等上個幾秒幾分鐘，有的或許愿意等上幾個月，更甚者，愿意用余生去等待。
沈渡等待過，等待著在舞臺上表演的機會，等待自己的傷痊愈，等待著自己可以重新拉起大提琴，等待著seven給自己回應。
夢想不會說話，夢想有的時候甚至只是一個泡沫，如果沒有行動，他只會是一串文字、一句話，就算有行動，有的時候不一定會成功。
夢想從來都不告訴他什么。
seven也未曾給過他回應。
只有樓初弦，那么堅定地，對自己說，“我等你。”
這句話的分量，兩人心知肚明。
沈渡笑了起來，笑著笑著長嘆一聲，認真地對樓初弦說：“認識你真好。”
沈渡其實有想過，在這個世界遇到樓初弦，到底意味著什么。
僅僅只是多了一份感情嗎？
或許不見得。
他從樓初弦身上看到的力量，他從樓初弦身上拾回的勇氣和信心，比一切昂貴的禮物都更加珍貴。
“我也很榮幸，能夠遇上你。”
他曾經想，沈渡喜歡他，對于自己來說，或許是一種奢望。
但當這種奢望真的變成了現實，他不再遲疑，不再糾結，不再懷疑，他每時每刻都想告訴沈渡，自己喜歡他。
氣氛變得曖昧，至于沈渡所說的“我也是第一次做攻”的話，就那么理所當然地被樓初弦以為，就像是沈渡上次和他所提，自己是沈渡的第一個男朋友一樣，他把“第一次做攻”理解成第一次戀愛。
未曾想過沈渡之前從未認為自己是攻。
真相再一次擦肩而過。
不，緊急剎車。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學習得怎么樣了？”
沈渡覺得樓初弦一定是在勾引他。
不然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怎么會用手指在他的腰上輕輕地勾了勾。
怪癢的。
但沈渡無能，只能乖乖承認：“還不太行，再給我一點時間。”
樓初弦現在比他都高一點點了，他確實有一點壓力了。
他怕自己沒完全掌握好，要是把樓初弦弄傷了怎么辦，樓初弦可是有好多戲和活動的人。
沈渡堅決不讓戀愛影響工作。
樓初弦看著這樣的沈渡，也心癢癢，“其實……”
其實我可以幫你。
沈渡是攻，他也可以自己來。
他也可以讓沈渡好好享受。
是他太饞了。
是他饞沈渡身子。
沈渡的手機響了，他看了樓初弦一眼，樓初弦對他笑了笑，表示讓他先接電話。
沈渡接了，是秦折的，他一邊接，一邊又看了樓初弦一眼。
嗯……怎么覺得樓初弦好像要把他的手機給咬掉一樣呢。
秦折估計被陳白帶著兜風，朝手機大喊：“表弟啊，你今天早點睡，明天我們正式演出，可別被樓初弦誘惑了，聽表哥的，像這種小妖精……”
“靠，陳白，咬哪里呢！……”
沈渡默默把手機的音量調小了一點。
通話匆匆結束后，兩人的氣氛有一些尷尬。
沈渡把手機放回兜里，問他：“你剛剛要說什么來著？”
樓初弦無聲嘆了一口氣，“等音樂會結束，我再和你說吧。”
“好。”
緊急剎車后，又是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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