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娘再醒過來的時候，見到的應該已經是寧寧了，而那日為娘接生的穩婆，領了賞錢就不見了，那些個穩婆一個個全都沒了消息，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林湘音緩緩出聲。
的確沒多少有用的信息，但姜婉蓉的直覺還是敏銳的，她又一次出了聲：“娘，那這靈檀寺因何落魄了？據女兒所知，如今這京城可沒有什么叫靈檀寺的地方。”
“這個呀，據說這靈檀寺有賊人沖撞了天家，具體原因我們這些外人肯定不可能知曉。
只是那時我們被留了三日，還有官兵來我們所在的院子調查過，等我們下山之后，那靈檀寺便不許任何人進入……后來啊，就莫名沒落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林湘音左右相顧一陣兒，隨后才壓低了聲音繼續道：
“對了，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謠言，有人說先皇的妃嬪在寺里跟人私通被逮了，有人說現在的皇上在寺里被扒光了在樹上掛了一夜，還有更離譜的，說什么有位貴人也在寺廟臨產，孩子生下來就丟了……
反正全都是一堆亂七八糟子虛烏有的謠言，反正我估摸著，那些個和尚是都死了。”
姜婉蓉卻忍不住眸色一頓。
貴人臨產孩子丟了？
雨天寺廟臨產本來就亂，若是在這中間有人渾水摸魚，換了孩子也不無可能。
但若當真如此，那人又為何要把寧寧換來姜家？
那抱走她送走的，又是同一撥人嗎？
本能的，姜婉蓉想起來妹妹和陛下的五官。
他們若是像的話，也未必需要是父女啊……
看女兒半天不說話，林湘音忍不住拍了拍姜婉蓉的胳膊。
“蓉兒，想什么呢？你不會是抓到什么蛛絲馬跡了吧？”
姜婉蓉收回思緒柔聲笑了笑：
“娘，就你給我的這點信息，我怎么抓出來蛛絲馬跡呀。
你好歹給我點有用的信息，什么當年寧寧身邊有沒有帶著什么特殊的信物呀，或者失蹤的穩婆有什么特殊之處之類的。”
姜婉蓉沒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一是老娘習慣了咋咋呼呼，她要是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老娘本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作風，大逆不道了怎么辦？
二是若寧寧真是皇室之人，背后那能把寧寧給弄走的人，怕是實力不容小覷，在確定不了寧寧身份，查清那賊人是誰之前，還是要不動聲色的好。
林湘音忍不住皺了皺眉，還真給她想到了一點東西。
“信物？你說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當年寧寧的襁褓里夾著一根尋常紅繩編的手鏈，我當時也沒多想，就是嫌太簡陋，就讓李嬤嬤丟了。
不過我猜寧寧的父母應該不可能是個大富大貴之人吧，你出生前娘都給你準備了純金打造的平安鎖，寧寧要真有個厲害的父母，怎么可能如此摳摳搜搜。”
？？？
姜婉蓉很想說一句這是人干的事兒？
最終還是暗暗告訴自己這是親娘，把到嘴邊的話又壓了回去。
“那……娘，你還能想起別的信息嗎？”
“哎呀，想不起來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快回去睡吧啊。
寧寧的父母要真那么厲害，她爹娘這么多年早就找到她了，怎么可能十幾年一點動靜都沒有。”
顯而易見。
林湘音足夠心大。
一通分析之后，她已經徹底說服自己，閨女的親生父母不是什么高門大戶了。
“那好吧，那娘您早些休息。”
姜婉蓉無奈嘆息一聲。
雖然她也沒白來，還得到了些有用的線索，但重要的東西被心大的老娘丟了，線索又一次斷了，這多多少少都讓人有些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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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祐寧這邊。
她慢吞吞的發完了冊子，一時有些詫異。
這邪香出現竟有些年頭了，而且其不僅出現在禹國，還曾在一個叫珈藍的藩國出現過。
最近的消息，除了上次倒塌的香緣雅院外，便是五年前，京城一個道觀了。
那座道觀是被楚文宗親自下令查封的，里面百余名道士，全都被秘密處決了。
冊子最下面還有一行小注：疑似鄭萬霸和道長元洪有點關系，但未有證實。
“未證實？那從這鄭王八手下，或許可以查出點東西來，明天就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姐！”
姜祐寧滿意的笑了笑，將冊子給收了起來。
這一夜。
姜祐寧沒心沒肺睡的舒服。
姜婉蓉卻怎么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同樣睡不著的，還有慈寧宮的太后她老人家。
也不知是為何，之前每次出宮去看小悟空的時候，回來做的都是美夢。
偏偏今日這做夢，她一睡著，夢里就全是那膽大包天的小丫頭，白日里和她對罵也就不說了，
不就是在夢里搶了她的所有吃食把她給惹哭了嗎？
她居然在夢里罵她不要臉的老妖精，還把她丟湖里了，簡直是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