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瞳沒發現少年越活越像古人,深居簡出幾乎像個怪人。
她只覺得少年樣樣都好,尤其青天白日里能拉一拉她的手都能讓她高興半天。
山精野怪們一開始還敢置喙幾句,后來嚼舌根被聽見,處置了幾只妖怪后便都不敢再談論少年的事情。
乃至于各大宗門再次發動圍剿,他們都沒想起這號人物來。
“陰瞳,你偷竊我們的修煉秘籍,挑釁各大門派,今天我們必要你血債血償!”
雙方摩擦已久,開戰不過找個由頭,壓根沒人放心上。
陰瞳驅使著魔氣所化的豪華車架,坐在上邊不屑嗤笑。
“要打就打,廢話那么多做什么?”
趕緊打完,她還得去給阿衡買好吃的。
這時,對面卻出來一老一少打頭陣。
老的年近古稀,少的也是中年,只是兩人都相貌堂堂,眉宇間看上去還有些熟悉。
嘖,好像在哪兒見過……
她還在想,對面兩人已經做起了自我介紹。
“陰山瞳主,我是藥師門的烏星杰,這是家父,這次是想來平息干戈的。”
烏星杰。
陰瞳突然想到一個人,“烏衡是你什么人?”
烏星杰頓了頓,表情有些怪異道:“是犬子。”
“哦,原來你們就是催婚不成反被烏衡送走的父子倆啊。”陰瞳毫不客氣地戳對方痛腳,隨即拍掌大笑起來,“我倒是挺喜歡烏門主那樣的,行事果斷不拘小節,亦正亦邪,要是烏門主出面,還能跟我談一談。”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這兩把老骨頭不夠看。
誰不知道藥師門是烏衡十七歲獨立支撐起來的,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烏星杰父子倆太廢。
而這話也成功戳中了對方肺管子,烏星杰眉目冷凝下來,身上氣場瞬間展開:“既然陰山瞳主不想談,那就不談了。”
“哼,不談就不談,以為我怕你啊。”陰瞳也是一拍車架,濃烈魔氣瘋狂涌動,張牙舞爪便朝著對面撲了過去。
很快,喊殺聲再度震天。
藥師門實力到底不一般,這次鹿戰三天三夜,陰山雖然險勝,但也是傷亡慘重。
“嘶,這該死的藥師門,出手比我還毒,傷口都現在都愈合不了。”
陰瞳掀開后背的衣服,看著一大道口子還在源源不斷滲出魔氣,一時就有些煩。
就因為這點破傷,她都好幾天晚上都沒召喚江自衡,白天去了院子也不敢多待了。
幫忙療傷的山怪也束手無策。
“老大,藥師門出了名的會制毒,尋常的治療手法根本不管用。”
“我知道了,下去吧。”陰瞳拉上衣服,不耐煩地擺擺手。
這點傷,她還死不了。
就是怕魔氣四溢會傷了小少年。
要不就暫時不見面了?
可一想到這件事情,她就莫名煩躁。
恰逢山怪還不會說話,偏偏往槍口上撞,“老大,要是跟您修為一樣高深的大能一塊雙修的話,傷口肯定能好。”
現在整個陰山都知道老大讓人近身了,那無論是爐頂還是雙修搭檔就不拘泥于一個兩個了。
反正邪魔歪道只遵從本性,向來沒什么節操。
“我看西面的千年樹精就不錯,據說最近已經突破半仙體,它一直很喜歡老大。”
“做什么春秋大夢呢,就那只老樹精也想近我的身,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陰瞳本來就煩,還被惡心了一頓,當場就翻了臉,“滾!”
這事很快宣揚出去,精怪們都很意外。
怎么老大都開始雙修了也不要爐頂,那個藥師門小廢物也不頂用啊。
而消息傳到西山,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只是礙于陰瞳的勢力,西山暫時沒有動靜。
果然,憋不到三天,陰瞳又往桃花院里跑。
“不是說生病在休息嗎?”少年見到她還有些意外。
陰瞳看他只是驚訝,并沒有想念之情,頓時就不樂意了。
“怎么,我來看你,你還不喜歡了?還是這幾天跟別人相處愉快了?”她語氣咄咄逼人,已經想好少年如果答是,立刻就去把這幾天送飯的精怪給殺了。
少年不覺莞爾,無奈道:“你派一只沒進化的鯰魚怪來,我能相處什么?”
就是送個飯,食盒都每天都被濺滿泥點子。
“哼,算你識相。”陰瞳冷哼一聲,這才算滿意,只是動作幅度一大又扯到后背的傷口,又暗暗吸了口氣。
糟了,魔氣好像又散開了。
她感覺自己要克制不住,起身就要走。
少年卻突然拉住她的手。
這是少年第一次主動,陰瞳毫無防備,心口怦怦跳,一時就挪不動腳步了,嘴上還別扭著:“怎么,舍不得我了?”
她覺得對方要說是,那這傷可太值得了。
下次再讓烏家父子劃兩道也行。
但少年卻是問:“你受傷了嗎?我聞到了藥味。”
山怪無計可施,還給她后背敷草藥。
少年出自藥師門,鼻子靈敏些也正常。
“小傷而已,過兩天就好了。”陰瞳不想讓他知道,那是刀傷。
可少年拉著她的手,遲疑了半晌開口道:“我幫你看看吧。”
看看?
傷在后背,怎么看?
陰瞳看著還很亮的天,一時間心猿意馬,怎么都走不動了。
最后被拉到房間里,看到少年臉頰一片薄紅,她倒是迫不及待就往他床上躺,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脫了。
“你隨便看吧。”
她趴在任君采劼。
“嗯。”背后只傳來一道低低的回應,然后就沒動靜了。
房間里忽然變得很安靜。
床頭窗戶半開著,滿院子開個不停的桃花落進來,偶爾有一兩片花瓣墜在陰瞳肩上。
少年的指尖分明沒比花瓣重上多少,可觸感卻很清晰。
一寸寸撫過肌膚,再緩慢游移,雖然是順著傷口的方向在走,卻莫名感覺那指尖好似不只在療傷,還像在欣賞與愛撫……
陰瞳冷不丁轉頭,看向少年。
但見他一副認真模樣,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江自衡還小聲問了句,“是不是弄疼你了?”
陰瞳:“……”
果然,心臟的人看什么都是臟的。
這樣一個純良無害的呆子,能做什么呢。
倒是最后陰差陽錯,少年治好了陰瞳的傷口,用的還是尋常的草藥。
“這種毒并不罕見,我在藥師門當外門弟子時就見過。”少年避開她起床的動作,去旁邊洗手,好像很害羞一樣,“就是解毒過程比較麻煩,需要每天清理余毒。”
聞言,陰瞳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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