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墨搖了搖頭,回道:“屬下擔心打草驚蛇,便沒有細問當年舊事,而是謊稱為家人求法師誦經祈福做做法事,出銀子請她進京。”
唐逸川眉毛一抬,“她答應了?”
“答應了,清心庵平常香客寥寥,庵中生活十分清苦,屬下想著清心庵應該很需要進項,便想到了這個方法。那師太剛開始不愿,屬下提出多給一些銀子,又連續上山懇求多次,終于說動了那師太跟著屬下過來。如今那師太已經隨屬下進京,屬下將她安置到了其中一處別院。”
“好!先將人好生招待著,記得派人確保她的安全。”
“是!”
千墨應下,退出去安排。
次日下午,唐逸川帶傷去了一趟綠意胡同。
莊安晴已經給老夫人復診回來,等唐逸川到時,小兩口已經用過午食,一起在東廂房計劃著去找廖院長的事情。
聽說唐逸川到了,小兩口很是驚訝,連忙到外頭將人迎了進來。
“侯爺?您怎么來了?您的傷還沒好,需要繼續靜養才行。”
唐逸川嘴角含笑,“無妨,我當年上戰場,更重的傷都受過,沒事的。”
說著,他一臉慈愛的看向自己兒子。
見兒子眸中擔憂和責備的眼神參半,心里瞬間更加舒坦起來。
兒子在擔心他呢!
唐逸川想著,嘴角高高揚起,幾乎都要咧到耳后根去,連傷口的疼痛都神奇消失了。
解云湛對上唐逸川看著自己那亮晶晶的眼神,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長這么大,爹娘雖然也很愛他,但也從沒用這么熾熱的眼神看過他。
如此想著,他心里酸酸的,同時又覺得有股說不清的暖意漸漸包裹著他。
三人簡單說著話,主要是莊安晴和唐逸川說,就這樣邁步進了書房。
解云湛想了想,看向莊安晴,“晴兒,侯爺他——”
“咳咳咳......”
話沒說完,一陣干咳聲打斷了他。
解云湛看了突然咳起來的某父親大人一眼,立即就明白了某人的小九九。
他默了默,似乎掙扎了下,最終還是改了口,“父親他的傷要緊嗎?需要復診一下嗎?”
解云湛這一改口,某父親大人當即就不咳了,那臉上的笑容簡直就像不要銀子似的,一張俊臉笑得只剩下一排大白牙在閃閃發亮。
莊安晴看見這大大的笑容,看著他這容光煥發的模樣,如果不是自己親手給他做的手術,還真想說這人鐵定全好了。
可是又怎可能全好呢?
那箭扎得這么深,換了別人不躺個一個月都別想下床了。
如此想著,莊安晴嚴肅起來,點頭道:“肯定是要復診的,只是我想著侯爺這傷怕是讓太醫來看一下會更為穩妥。”
唐逸川一個小眼神過去,“怎么還叫侯爺?你夫君都叫我父親了。”
莊安晴挑眉。
說實話,一時間是真叫不出口,還沒習慣。
不過這公爹怕是對這稱呼格外執著,她要是不改口,怕是這檔子事就過不去了。
想著,她大大方方地點了頭,笑著喚了一聲父親。
“噯,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唐逸川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再次完美詮釋了什么叫笑得見牙不見眼。
想到方才莊安晴說的,又道:“你們就別擔心了,我這傷自己心里有數。今日我趕過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找你們談談。”
小兩口聽了,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后雙雙正了神色,坐下來等唐逸川繼續說下去。
唐逸川把昨日千予調查的結果說了出來,同時又親自問了兒子一些細節,解云湛聽了,也將自己觀察到的一一說了出來。
唐逸川濃眉微蹙,思索了下,道:“你們到京城之后,可遇到過什么奇怪的事?”
解云湛認真想了想,道:“若說奇怪,還真是有一樁。”
“哦?具體何事?”
“前些日子我們去春熙樓吃飯,結果偶遇睿王,被睿王請去喝了幾杯酒,當時睿王有意無意地在試探我的身世。”
唐逸川當即眼神一緊,“你說睿王試探你的身世?”
解云湛點頭,緊接著將當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個清楚。
聽罷,唐逸川的臉色已經籠上了一層烏云。
他其實并不蠢,只是許多事情懶得去想罷了。如今聽下來,他多少已經猜到了睿王心思。如此想來,那日在山上行刺的第二撥人沒準就是睿王給派過去的。
一想到兒子為了順利帶著媳婦兒離開不得不逼自己吐血,他心里就像是刀割一般。如今那睿王為了拉他入隊,竟然還對他兒子下此狠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所謂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看來他也是要主動做些什么了。
想著,他眸底飛快閃過一抹寒光。
至于另一撥殺手,雖然暫時還沒審出結果,但唐逸川心里已經多少有了猜測。
只是這猜測暫時還沒有足夠證據,要證實這點,就需要解開當年汐柔意外的謎團,關于這點,他還有許多需要查明。
想著,唐逸川整理了一下思緒,望向解云湛兩人,“有個人我想讓你們見一下。”
沒多久,一輛馬車駛進綠意胡同,在宅子門前停下。
宋嬤嬤很快走了進來,“莊小娘子,外面有一個叫惠凡的出家人在候著,說是這家主人請她過來做法事的。”
惠凡?
莊安晴一臉驚詫。
莫不是清心庵的惠凡師太?
可是惠凡師太怎么可能跑到這里?
還說是這宅子的主人請她做法事?
這宅子的主人不是秉心師太嗎?
難道是秉心師太讓惠凡來找她的?
莊安晴怎么都想不明白,忽地想起方才唐逸川說的要讓他們見一個人。
她當即看向唐逸川,只見對方一臉意味深長的微笑,當即就明白了什么。
解云湛也想到了這點,小兩口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了各自的想法。
莊安晴飛快想了想,忙追問道:“她有說清楚是哪里來的嗎?”
“她說是從安州臨元縣清心庵過來的。”
還真是她!
莊安晴心中一震,忙讓宋嬤嬤去將人帶來。
少頃,宋嬤嬤便將惠凡和一個陌生女子領進了院子,將兩人安置在了對面空置的西廂房中。
“莊小娘子,人請來了,正在對面的西廂房候著。”
宋嬤嬤恭敬回稟。
“好,有勞了。”
宋嬤嬤道了句客氣,之后便照吩咐退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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