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柳成竹的聲音逐漸哽咽起來,緩了緩后才道:“沒想到后來我們竟直接和舅父一家失去了聯系,家父后悔自己沒有早些接舍妹回來,無比自責之下直接沒扛住,很快就重病不愈離開了人世。
某之后斷斷續續出來打聽舅父一家的下落,可一直都沒有消息,家母也因此憂心成疾,病了兩三年也熬不住去了。家母臨走前留下遺愿,讓某無論如何都要把妹妹尋回去好生照顧......”
說到這,柳成竹的淚水早已無聲地淌滿一臉,聲音哽咽著再也無法說出半個字。
其余人也跟著淚濕了眼眶。
唉,這家人也太慘了吧!
站在附近的客棧小二也難過地默默嘆氣。
“店小二,點菜!”
剛進來的客人朝小二揮手喊道。
小二忙抬袖抹了抹眼角的淚,這才快步走了過去。
正在悲傷的幾人聽見這一嗓子也全都回過神來,紛紛別開臉去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
石清風給柳成竹又滿上了一杯水酒,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柳兄,你也別太難過了,怎么著如今也終于打聽到了令妹消息,等找到令妹,往后再把日子往好里過。”
柳成竹聞言也拿出手帕來擦干眼淚,面露歉意地道:“實在抱歉,某今晚失禮了,讓大家跟著某難過,某自罰一杯。”
說著,柳成竹仰頭將杯里的酒一口悶掉。
莊安晴她們實在擔心柳成竹這樣喝下去傷了脾胃,忙又勸道:“酒喝多了傷身,柳郎君別光喝酒,多吃點兒菜吧。”
柳成竹謝過幾人好意,乖乖拿起筷子再次吃了起來。
石清風已經喝得有些多,雖然沒有醉意,但想說話的沖動是怎么都收不住,沒多久又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柳兄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柳成竹想了想,道:“柳某不才,之前書考到了秀才,后來為了找舍妹就把學業擱置了,幾年過去如今早已沒了當年那份心氣兒。某想著把舍妹找到,之后自己再找個私塾做個教書先生,和舍妹一起過些安穩日子便好。”
莊安晴聽了,心中頗為感觸。
有時候簡單一些往往也能容易幸福一點兒。
穿過來后,她是越發這樣覺得,想要的其實也是那種平靜安穩的日子。
“柳郎君的打算挺好的,真心希望你此行順利,往后心想事成。”
聽見莊安晴的話,其余幾人也紛紛朝柳成竹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柳成竹聽著這些簡單卻又真誠的話,心里慢慢凝聚了一股濃濃的溫暖,讓他這疲憊不堪的心又重新得到了力量。
他淚光閃爍,舉杯道:“承各位吉言,柳某往后一定會努力把日子過好。柳某也把同樣的祝福送給諸位,也希望諸位一切都能好好的。”
一頓飯就在歡笑與淚水的交織中結束。
次日一大早,幾人一同坐上了之前包下的小船,緊趕慢趕了一日水路,終于在申時末回到了金水鎮的埠頭。
屆時鏢局還沒下鑰,幾人先去了一趟鏢局。
莊安晴將之前簽下的鏢單拿了出來,將相關手續辦妥,石清風照例十分自覺的掏出銀子結賬。
事情交接完畢,幾人正式和薛櫻道別。
在一起吃住待了十余日,到了分別之時,大家都有些不舍。
薛櫻倒也干脆,笑道:“這趟過后,咱們就是朋友了。往后不出鏢也能常來常往,有空再出來聚聚。”
莊安晴聽了是又歡喜又惋惜。
惋惜的是這里沒有微信,要不然她早就能把幾人的微信加上,再拉個群維系維系。
不過話說回來,在這種難以聯系的時代,若是真能不解不散走到最后,那必定都是真情誼。
想著,莊安晴心中的離愁一下就散了大半,又繼續各自寒暄了幾句之后,幾人終于別過薛櫻離開了鏢局。
柳成竹迫不及待的朝自己打聽到的地址去尋自己妹妹,于是一走出鏢局就馬上和莊安晴她們道別離開。
石清風則是想著去買些吃食,晚上和堂哥一家好好用頓晚食,便也和莊安晴她們道了別。
兩人走后,一行人就只剩下莊安晴和李阿棠了。
如今是大年初七,之前莊安晴問過花師傅,知道花盈閣初十才會正式開市。這樣一來,李阿棠便只能先暫住在自己家里。
這情況之前她已經告訴了李阿棠,李阿棠對此沒有意見,乖乖跟著莊安晴去車行叫了輛普通馬車,兩人一起回了圓山村。
馬車直接駛到解家門前,莊安晴和李阿棠先后下了車,馬車收到車費后揚長而去,獨留莊安晴和李阿棠站在解家大門之外。
院里聽起來很是熱鬧。
“二哥,元寶又胖了,我都抱不動了。”
是小月兒的聲音。
“喵嗚~”(放開本喵!)
“你這樣抱不對,元寶都生氣了,讓我來吧。”
是小山山的聲音。
“哦,二哥你抱吧,我去找大哥。”
嗒嗒嗒的腳步聲從東到西,“大哥大哥!”
“怎么了?”
某人低沉的嗓音響起。
“我喂完元寶了,可以給我一些胡蘿卜去喂福寶嗎?”
“好。”
“大哥,我還要喂元寶福寶多少天,大嫂嫂才會回來呀?”
某人頓了頓,轉移話題道:“想大嫂嫂早點兒回來,那你給老天爺說了沒有?”
“說了!我每日都說好多好多遍呢,希望老天爺保佑大嫂嫂一路平安早點兒回來,可是我都說了那么多天,為什么大嫂嫂還沒到家啊?”
某人低低笑了笑,“你再喂一日福寶,大嫂嫂就會回來了。”
“真的嗎?”/“真的嗎?”
兩個孩子的聲音同時響起。
某人看向小山山,“你的功課做完了沒?還有幾日學堂就要開學了,你小心被老先生打手板。”
“早做完了,大哥不信的話可以去檢查一下。”
......
嘰嘰喳喳的聲音從高高的院墻里面傳來,這么多日的思念一下子涌上心頭,莊安晴的眼睛瞬間就蒙上了一層水霧。
李阿棠看著一旁呆站著的莊安晴,一臉不解地打了個手勢。
莊安晴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的淚,終于走上前去抬手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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