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躺回自己的被窩。
微重的呼吸聲,劇烈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
昏暗靜謐的帳幔中,仿佛燒過一場大火,充斥著炙熱的溫度。
兩人都沒有說話。
沈清芙剛才大膽飛撲了男朋友,把他狠狠親了一通。
她不好意思出聲。
而謝無憂,他呼吸已是勉力,根本說不出話來。
直到帳幔內的溫度降下來,心跳聲也逐漸歸于平緩。
男人伸出手臂,剝開她的被子,將她拖了過來。
緊緊摟在懷里。
不會放開了。他不會放開了。是她先開始的。
他甚至伸長了腿,把她的被子踹下床。
“沙”的一聲,被子掉在床下。
沈清芙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哎。”她道,“你做什么?”
男人低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芙兒和我一起睡。”
哦?哦。
沈清芙悄悄松了口氣。
她剛被他摟過來,聽著他仍然有些急促的心跳,還以為他忍不住,想那啥啥。
不擔心別的,她就擔心他扛不住。
還是再養兩年吧,沈清芙心想,正好她也沒做好準備。
“好。”她點點頭,往他懷里擠了擠。
不用那啥啥,僅僅是抱著睡覺,她可太喜歡了。
她喜歡擁抱。
“抱緊一點。”她說。
謝無憂微怔,腦子里想著她居然不討厭他如此,下意識將她抱得更緊。
沈清芙在他懷里,嘴角上翹。
無與倫比的安全感,滿足感,從心底涌上來,一顆心剎那間變得寧靜。
“睡吧。”她閉上眼睛,說道。
謝無憂見她不動了,喉結滾了滾,說道:“睡吧。”
她很快就睡著了。揪著他的衣襟,蜷在他懷里,像只小動物。
纖巧,柔軟,又可愛。
謝無憂只覺胸中霎時間被填滿,滿得要漲出來。
真舍不得睡。
然而,不知不覺中,他眼睛闔上,意識沉入黑暗。
等到兩人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沈清芙先睜開眼睛。
她才發現,自己蜷在他懷里,睡了一晚上。
她剛一動,謝無憂也醒了。
“天亮了?”看著帳幔中透進來的光亮,不禁一怔。
還從來沒有過,這樣一覺到天亮。
他居然比她晚醒。
如此新奇的體驗,又仿佛預示著什么,謝無憂的心跳加速,抱緊了懷里的人。
沈清芙沖他一笑:“早啊,謝大公子。”
昨晚,她睡得很香,感謝這個抱了她一晚上的好心人。
謝無憂低頭,在她飽滿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好。”
他不僅早上好,他哪哪都好。
精力充沛,感覺能一口氣爬五層樓,不帶歇的。
兩人對視了片刻。
在氛圍逐漸升溫前,沈清芙一骨碌爬起來,朝外面喊道:“玉盞。”
“哎。”外面立刻響起應和聲,隨即屋門被推開。
謝無憂捉住她的指尖。
沈清芙一把甩開,跳下床去。
天亮了,有些事情,單是想想都不好意思。
等到兩人都洗漱穿戴完畢,正經端坐在桌邊,準備吃飯時。
氣氛就正常多了。
沈清芙也有心思說笑了:“一口氣睡了一晚上,真是累啊,要多吃點補補。”
玉盞忍不住,噴笑出聲:“是,是,那您多吃些。”
誰睡覺不是睡一晚上?大奶奶說話,真叫人好笑。
不管怎么說,沈清芙的確挺有胃口的,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就是飯量比平時多了三分之一。
巧了,謝無憂的飯量也比平時多一些。
這是好事,能吃飯就是身體好,伺候的下人們都挺高興的。
不過,就是有點好奇:“往常都是大奶奶胃口好,偶爾大爺胃口好,還從沒見過您二位胃口都好的時候。”
“是昨晚累著了嗎?”玉盞問道。
她說的累著了,是賞月、逛街,累著了。
但是落在兩個人耳中,都想起來另外一回事。
謝無憂素來神情冷然,叫人瞧不出端倪。
沈清芙的臉皮厚,異樣了一瞬,立刻就自然起來:“許是吧,昨晚走了很多路。”
“難怪。”玉盞不察,為兩人奉茶,“既然這樣,待會兒吃過飯,大爺和大奶奶去花園再走走。”
“今兒不行了。”沈清芙道,“有事。”
玉盞好奇:“大奶奶今兒要做什么?”
“我要寫請帖。”沈清芙道,捧著茶杯,看向身旁,“你們大爺要去謄抄文章。”
玉盞聽后,便道:“那奴婢去準備。”
轉身退下了。
消了消食,沈清芙就開始寫請帖了。
她最近練字,比以往有了些長進,倒不至于拿不出手了。
否則,就要考慮讓謝無憂代筆了。
給誰下帖子呢?
這樣炫耀招恨的事,一定不能請正兒八經的人脈,比如楊大奶奶。
想了想,她臉上浮現笑容,寫下第一個字:李。
李如夢。
這姑娘是謝無憂的粉,對她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敵意。
給她下個帖子,看看她愿不愿意來。
還有一起賞過畫的小姐妹,后來也下帖子請她玩,但沈清芙去的時候不多。
給她們都下帖子,看她們來不來。
嗯,馮云箋也是要請的。她們關系不錯,設宴不能忘了她。
另一邊,謝無憂在書房,默《神女賦》。
昨晚答應她的。
這無疑是他人生中,最不入流的一篇。
他曾以它為羞,甚至不敢讓芙兒看見。然而,此刻他神態虔誠,每一筆一劃都十足認真。
它亦是他最喜歡的一篇作品。
因為,它寫的是芙兒啊!
*
“什么?”得知馮云箋不能來,沈清芙有些驚訝,也有些不舍。
馮云箋要離京了。
她來京城,既是游玩,也帶著說親的隱藏任務。
如今事情辦完,親事也定下,她就要回到地方上,跟父母團聚了。
“那我給她回一封信,你等一等。”她對馮家的仆從說道。
那仆從屈了屈膝:“是。”
沈清芙飛快寫了封信,又讓玉盞準備了些程儀,一并讓那仆從帶去。
她就不去送馮云箋了。
“多謝大奶奶。”那仆從接過,福了福身,離去了。
沈清芙倒在榻上,一時出神起來。
玉盞沒打擾她,只是叫人準備了些炒果子,糕點,茶水等,輕輕擺在桌上。
謝無憂不在,太子那邊送來信件,不知是什么事,他去書房了。
玉盞等人退下后,屋里便只剩下沈清芙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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