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強一副無語的模樣。
“莫陽，你是我見過的、耐心最好的人！”他感嘆道。
莫陽笑了笑：“找你真是不容易啊——話說，你為什么要避著我呢？”
“哼，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段強一副看白癡的模樣，“你我身份泄露了，便會遭到追殺，甚至仙界都會來人，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你覺得可以擋得下仙界那些狗腿子？”
嘖，有意思。
段強這句話可是透出了許多的信息。
可特瑪德，老子真得啥也不知道啊。
莫陽心中電轉，悠悠道：“之前我去了一趟地底之下，看到了——”
“你瘋了！”段強大聲吼道，“難道你要說出衪的名諱？！”
這家伙氣急敗壞，好像要和莫陽拼命一般。
老子根本不知道那黃銅巨人叫什么，怎么說出名諱？
不過，連名字都不能說？
說出來會怎么樣？
天罰？
莫陽好奇心暴漲，這個段強絕對知道太多太多的秘密了。
一定要讓他說出來！
拿下他？
嗯。
莫陽不動聲色，開始煉化四周的天地，與自身天地融合。
然而！
他的擴張卻猛地碰壁了。
莫陽看向段強，段強也看向他，兩人異口同聲：“你想陰我！”
呵呵，老大不說老二！
莫陽卻真得震驚了，因為段強釋放出來的……赫然也是自身天地。
我去，怎么會這樣？
難怪段強會把他當成自己人，因為他們都修煉了仙道之外的某種體系，不說別的，就沖這自身天地的相似度，段強將他當作同類絕對沒毛病。
問題是，這新體系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為什么會和段強所修的路子產生重合呢？
就好像明明是原創，卻莫名其妙地情節與另一本小說相似，結果被人說是抄襲，這多冤呢？
偏偏還沒處說理去。
等等，等等，我現在特么腦子好亂。
段強需要青銅劍，而青銅劍屬于上古時期的青龍皇朝，那個時代修仙反倒是小眾，所有人都是修煉另一種法門，同樣強大——至少鎮得住那些修士！
難道？
當初他們走的便是打造自身之路？
南漠之下的巨人……仙界走新體系的大佬？
但兩大修煉體系碰撞，最終只能有一條路留下來，所以是修仙之路勝出，然后新體系一脈被清剿，從歷史之中徹底清掃出去？
仙界這個主心骨都倒了，所以盛極一時的青龍皇朝也一夜之間分崩離析，新體系之路被徹底斷絕，沒有人再去走這條路，甚至沒有人知道還有這么一條路。
百萬年來，修仙乃是唯一的正道、王道。
那么，黃銅巨人是被封印在南漠嗎？
為什么不殺了？
太強了，強到殺不死，只能鎮壓？
我擦，看似想通了一些，可沒想到問題卻更多了。
段強絕沒有想到，因為一個自身天地會引發莫陽如此多的聯想，他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喝道：“莫陽，你真是無恥，我看錯你了！”
你好意思說！
莫陽咳嗽一下，道：“都已經落得這般田地了，段強，我們不應該再內斗，而是互享情報——怎么樣，作為我的誠意，那把青銅劍就送你了！”
“放屁！”段強氣得都要炸鍋了，“這明明就是我先發現的，若不是被你橫插一腳，我早就——”
說到這，他又戛然而止。
臥槽，最討厭這種人了。
就像穿越前看小說，正追到精彩之處，突然給你來個斷章，而且今天還不更新了，得等明天。
我要能夠回到藍星，定把這些斷章狗抓起來，關進小黑屋拼命碼字！
段強哼哼一聲：“這青銅劍是我用一百萬靈石買的，已經與你無關了。”
“既然是同道中人，何必分你我呢？”莫陽把耍無賴進行到底。
段強哼了一聲，道：“你不要不識好歹——若非我怕曝露了身份，豈會容你無理取鬧！莫陽，我再警告你一次，再要糾纏不清的話，那休怪我無情了！”
他目光森然，殺機如沸。
莫陽可不敢大意，這個段強到底有多強他完全沒數，看似只有筑基，但既然修煉了另一種體系，所以他的真實戰力有多強就是完全的未知數了。
但是，好不容易把段強逼出來，錯過這次的話……以后還有機會嗎？
必須一戰！
莫陽一笑，率先出擊。
既然套不了話，那就想辦法把人拿下。
“找死！”段強冷哼一聲，亦向著莫陽轟了過去。
他并沒有動用仙道實力，因為在仙道上他真的只是筑基，這點倒真是童叟無欺。
一拳揮出，黑光綻耀。
轟！
兩人對拼一記，莫不雙雙震退。
莫陽卻只用了煉虛級別的戰力，但他的真實戰力卻是合體期，他微顯訝然，因為段強動用的“法術”很古怪。
首先，這絕不是法術，因為莫陽沒有感應到法則。
其次，這也不是莫陽追逐的目標，就是在體內進行核裂變甚至核聚變。
——段強動用了一種莫陽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手段。
“嗯？”段強眉頭一皺，因為莫陽這一拳動用的乃是仙道手段，十分正宗的法術，“你居然把仙道修到了煉虛期？莫陽，難道你要背棄原祖嗎？”
莫陽淡淡一笑：“你是不是傻？你都說了，動用我們真實的本領會引來追殺，那我在仙道上多浸淫浸淫，不正好可以用來偽裝身份？”
段強一時無言以對，但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的真實身份是誰？”他問道。
莫陽嗤了一聲：“為什么你不先說自己的身份？”
段強微微猶豫一下，道：“四代，排行十一！”
四代？
原祖為第一代的話，四代就是原祖的曾徒孫輩了。
是這個意思嗎？
莫陽呵呵一笑：“巧了，我也是四代，排行第九。”
這么巧，我是四代你也是四代，我排十一，你就排第九，比我大上一些些？
段強皺著眉，莫陽顯然是在說謊，而他其實也是一樣，他們怎么可能把真實身份告訴他人？
“據我所知，四代排行第九的那位早已經死了！”他淡淡說道。
死了？
你怕不是詐我吧。
莫陽撇撇嘴：“我也聽說四代排行第十一的那位是名女子，可不是你這大老爺們！”
“莫陽，既然互不信任，這就沒意思了！”段強哼了一聲，再次向著莫陽殺了過去，“我已經幾次三番警告于你，你卻非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我了！”
轟！轟！轟！
他揚動著黑光的光華轟擊莫陽，每一擊都是十分霸道，達到了煉虛圓滿的地步。
莫陽亦不甘示弱地回敬。
他可以再提升戰力，卻不知道段強可不可以。
如果對方的極限戰力也是合體期的話，那他全力盡出仍不能壓制莫陽，便可能轉身就跑，而這次之后還想再把他逼出來？
莫陽可沒有辦法了。
而且，莫陽對他的這種攻擊方式很有興趣。
這樣的攻擊是怎么打出來的？
他用心感應，邊戰邊琢磨。
一次次的碰撞之后，莫陽突然靈光一現。
這是高維度的能量！
不是仙氣那個維度。
這種能量十分狂暴，并不適合吸收、煉化，但用來攻擊卻剛剛好，可以讓對手來承受。
這個天地到底有多少個維度？
靈氣就不屬于這個世界，但很容易感應到，基本上有靈根就行，差別只在于引出靈氣的量，所以，靈氣在高維能量中屬于層次較低的，莫陽將其稱為高一維。
而仙氣的維度就要高一些，正常來說，得仙人才能引動靈氣，那么，這就是高二維。
而段強引動的這種能量屬于高幾維？
第三？第四？甚至更高？
但是，哪怕你知道有高維能量，但沒有人指點你，你乃是無法引動。
這就好像有人擁有天靈根，但沒有修士指導其修煉的話，那終其一身也只能普普通通，平平庸庸。
段強引動的這能量也是一樣，哪怕莫陽可以猜到這是高維能量，但段強不告訴他怎么去溝通、引動，他就只能干瞪眼。
要么自己去碰運氣。
但是，這無異是大海撈針。
“原來，段強，或者說原祖走的路還是與我不同。”莫陽一邊戰一邊想道，“原祖雖然走出了跟自身天地相類似的路，但他所創的攻擊手段是引動高維能量。”
“這不能說是低級，相反，可以引動高維能量用來攻擊，這其實是非常高明的想法和手段，不過，這終究也是借用力量。”
“萬一溝通不到呢？”
“戰力就會大打折扣了！”
那能不能截斷段強對于高維能量引動？
可以！
莫陽再次張開自身天地，開始步步侵蝕四周的空間。
剛才他張開自身天地，只是與段強接觸一下就收了回來，但是，現在既然開打了，那自然要將每一種手段用盡了。
轟！
段強也在重新張開自身天地，在他修的體系之中，自身天地當然亦是重要的一環。
兩個自身天地碰撞。
段強猛地臉色一變，露出驚駭之色。
“你的小天地怎那么堅實？”他不可思議地地道。
莫陽卻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不是我的自身天地堅實，而是你的太脆弱了。
是了！
他可是把自身天地折疊了六次，所以，差不多大小的情況下，他的自身天地要遠遠超過段強。
你沒學過折疊自身天地？
還是……你們那位原祖還沒有想到自身天地還能折疊？
莫陽輕嘯一聲，將自身天地猛地張開。
段強的自身天地立刻崩潰，被生生擠壓了出去，不留分毫。
莫陽欺身而盡，一拳打了過去。
段強還擊，可他卻駭然發現，這一擊的威力暴跌。
——他無法再溝通高維能量了！
被莫陽戴斷了。
沒了高維能量，只能依靠自身的實力發揮，段強的戰力自然暴跌，直接從煉虛跌到了化神，但是，他立刻大吼一聲，戰力居然又提升了一截，重回煉虛。
哈，他果然藏了一手！
他原本的戰力應該是合體期，但被莫陽掐斷了高維能量的溝通，導致戰力暴跌一個大境界之多。
這可是百倍的差距！
莫陽不再留手，戰力全開。
這下段強就完全擋不住了，很快就被莫陽拿下。
“莫陽，你居然同室操戈！”他罵罵咧咧。
呵呵，你要不要亂說話，我們可從來沒在一個屋內過！
莫陽笑了笑，道：“你是自己交待，還是由我來搜魂？”
段強終是色變：“你居然這么狠毒？”
莫陽不由失笑：“你不要表現得那么無辜，之前你若是有機會干掉我的話，你會手下留情？”
真是開玩笑了！
段強看著他，露出驚駭之色：“難道，你不是我們中的一員，而是修煉了我們的路，打進我們內部之中的奸細？”
不然的話，他們這一脈已經淪落得如此之慘了，怎么可能還同室操戈？
莫陽搖搖頭，不愿再跟他浪費時間。
搜魂！
“不——”段強剛張開嘴，立刻就表情一僵，仿佛行尸走肉。
對于被搜魂的人來說，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因為一不小心就可能損壞記憶，甚至影響性格，更嚴重的則是傷了靈魂，那別說修為倒退了，就是成為一個廢人都不奇怪。
莫陽可不在意。
當初段強發動血祭，害死了北疆多少人？
死有余辜呢！
記憶是新到舊的，莫陽便從段強近年的經歷開始回看。
記憶化成全息影像，在莫陽的眼前劃過。
——段強一直在謀劃得到青銅劍，卻因為顧慮莫陽而沒有動手。
這是最近的一段。
再往前，段強還去了南漠的地下深處，因為他也有自身天地，所以很容易就突破了陣法，得以進入其中，不過，段強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很快就離開了。
重點來了。
他去了北疆的一處地方，在一座高山之巔，在那里段強被一道青銅門擋了下來。
門上有一個孔，很像是插入鑰匙的地方。
段強沒有鑰匙，在門口罵罵咧咧。
他在罵莫陽。
因為青銅劍就是打開這道門的鑰匙。
記憶繼續退。
段強……他竟不是玄明界的人，而是通過一個黑漆漆的通道憑空出現的。
甚至，他其實不是段強，而只是一道靈魂，奪舍了一個人，而此人就是段強的前身——他換了太多的軀殼，唯一不變的便是那道靈魂。
他一來就在尋找，先是在南漠找到了巨人，再以自身天地進入北疆，找到了那高山之巔的青銅門。
還有一個神秘的封禁之地。
可怕的氣息纏繞，根本不是凡人可以接近的。
便是渡劫期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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