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來詳細說說。”莫陽道。
黑貓這回倒是沒有再擺架子,立刻道:“血神通如果是由一個人散播出去的,那么,所有因此而死的生命都可以視為他對某種存在的獻祭。”
“就以現在這獻祭的規模來看,嘖嘖,這已經很嚇貓——不,嚇人了,可以召喚出很強、很恐怖的存在。”
“本座才沒什么好怕的。”
莫陽沉吟一下:“所以,你認為某人散播這門邪功,目的是召喚某位強者來替他達成某種目標?”
“難道是仙人?”
他聳然動容。
“哈哈哈!”黑貓卻冷笑兩聲,“這樣的獻祭方式只能召喚來深淵惡魔!”
惡、惡魔?
莫陽不由挑了挑眉,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了。
“仙界有一處深淵,聯通著未知的世界,那里的存在便被稱為深淵惡魔。”黑貓講解了起來,“平時深淵惡魔是無法通過深淵進入仙界的話,除非——”
“有人獻祭?”莫陽接上話道。
黑貓點點頭:“不錯。”
“這種以人命獻祭的方式,可以將深淵惡魔的投影召喚到下界——本尊肯定不行,下界容納不了這么強大的存在。”
莫陽松了口氣,雖然他不知道投影是啥玩意,但只要不是本尊出現就好。
黑貓冷冷道:“你以為投影很弱嗎?”
“不是嗎?”莫陽反問。
黑貓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幽幽道:“如果你認為渡劫期很弱的話,那就弱好了。”
“等會,渡劫期?”莫陽呲牙。
黑貓失笑:“能夠被獻祭召喚的,放在哪里都是霸主級別,他們的投影能弱嗎?若非這是下界,他們隨便一道投影都可以鎮壓一方的!”
“所以,獻祭的數量只是決定了他們的投影可以存在多久的事情。”
莫陽眉頭緊皺。
北疆不同于別的地方,這里早就沒了渡劫期大能,現在結丹真人都可以稱霸,所以來上一位渡劫期的戰力,那憑一己之力就可以把北疆屠滅了。
“所以……這個人的目的是什么?”
召喚來深淵惡魔的投影就為了把北疆的生靈全部滅絕?
黑貓搖搖頭:“這本座就不知道了——不過,如果本座是你的話,現在就應該考慮退路了。”
莫陽苦笑:“去哪兒?”
如果能夠離開北疆的話,一位位結丹真人還會被卡在當前境界嗎?
出不去。
自從大災變之后,整個北疆就成了巨大的牢籠,沒有人進得來,也沒有人出得去。
若非還有上古時期的書藉留傳下來,所有人都要以為北疆就是整個天地,之外就沒有別的地方了。
黑貓也有些頭大,抓了抓腦袋。
“本座也太倒霉了,怎么就逃到了這個地方!”
但它立刻又樂觀起來:“這一切都只是本座的猜測,不一定是真的。”
莫陽想了一會,道:“如果可以找到策劃這一切的人,將他控制住,是不是可以制止?”
黑貓搖搖頭:“如果這真是獻祭儀式的話,那從第一個人死亡開始,儀式便無法中斷了——只不過祭品數量太少的話,深淵惡魔根本不會理會,但以現在的祭品數量來說,足夠讓一位深淵惡魔出手了。”
也就是說,深淵惡魔的投影是一定會出現的,差別只是早一點晚一點的事情。
“希望本座是錯的。”黑貓又重復了一句。
莫陽只是這么期待一下,但很快又皺起了眉來。
如果真有一位渡劫期戰力降臨的話,那他只有躲起來的份。
與這樣的存在交手完全是蚍蜉撼樹,自尋死路。
但這擔心也沒用,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將修煉過血神通的人全部解決,不讓他們繼續造下殺戮,但是,殺這些人亦是獻祭的一部分,所以……大災難已經是不可避免了。
不過,誰會對北疆這么重視,要召喚來一位渡劫期的戰力?
他不由想到了不知多少年前的大災變,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聯系?
算了,不去想了。
莫陽帶隊回到御獸門,他發現自己一行人是最快的,第二批人過了十幾天才回來,然后其他隊伍也陸續歸來。
現在已經沒了大規模修煉血神通的跡象,可想要徹底杜覺這門功法的流傳則已經是不可能的任務了,就好像病毒,一旦開始人傳人之后就永不會停下來。
“就好像我雖然叫莫陽,可還是陽了。”莫陽嘆了口氣,而且從楊過變成楊康,又變成王重陽。
他對于修為的提升越來越迫切,鬼知道新的大災變會在什么時候發生,現在將實力提升一分,日后能夠活下來的希望自然也會大一分。
“大不了躲回紫府門去。”黑貓安慰他道,“紫府門出過渡劫期老祖,布下的護山陣法還是馬馬虎虎的,只是擋幾下渡劫期的攻擊余波應該不成問題。”
“你早說嘛,害我擔了好幾天心!”莫陽松了口氣。
黑貓翻了個白眼,沒有理他。
靜極思動,莫陽決定出去走走。
他離開紫府門是為了挑戰各路強大的筑基修士,以夯實基礎,免得根基不穩,為日后的突破埋下隱患,可不是在御獸門中閑渡光陰的。
——若不然的話,他還不如回紫府門呢,至少那里的靈地等級可要高出太多了。
他是御獸門的客卿長老,御獸門當然不能約束他,甚至什么時候離去、什么時候回來也不用向御獸門報備。
所以,這天清晨他就上路出發。
他決定先去林屋山坊市看看。
——他不在了,靈符門那位大長老會不會趁機欺壓張溪伶。
數天之后,他就來到了林屋山。
他掩飾氣息,偽裝成了一名煉氣九層的小修士,支付了靈石之后,他進入了坊市。
信步來到百符樓,他看了一下,這里的生意不錯,而再看看對面的千符樓,只見春桃居然在里面忙活。
他立刻明白過來,全貴應該是把千符樓送給了張溪伶。
當然只是使用權。
他松了口氣,這是最好的結局,免得他還要想辦法對付全貴。
來都來了,他決定稍微住上幾天,打聽一下北疆那些著名的筑基修士,好一一前去挑戰。
他前去發布委托。
這種消息類的任務很受歡迎,因為不需要冒險,幾乎不用付出什么代價就可以賺上一票,自然人人喜歡了,所以莫陽在下午時就被一群人包圍了。
他開出的條件是十個筑基修士的消息換一塊靈石,重復的當然不會收,到晚上時,他已經獲取了數百名筑基巔峰或大圓滿修士的資料。
“有網絡就好了,肯定會有什么筑基、結丹實力排行榜,我只要照著榜單一一挑戰就行了。”
莫陽深感可惜,但前世他是干刑偵的,搭建互聯網顯然不在他的能力范圍之內。
“可惜!”
他把這些名單翻了一下,打算明天就離開,就近前去挑戰一人。
晚上,他靈魂出竅勤奮修煉。
張溪伶在樓中畫符,唐老也安好,莫陽收回了目光,專注于修煉。
第二天,他動身離開。
剛來到出口,恰好一人先走了進來。
筑基修士!
他立刻看了出來,與此同時,咻咻,兩道身影立刻從天飛落,正是坐鎮此地的祝兵和付長河。
“這位道友,進坊市有何貴干?”祝兵率先問道。
今天又沒有什么拍賣會,一名筑基修士跑到這來干嘛?
莫陽也在觀察。
這名筑基修士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左右的模樣,但從生命力來看,他應該有三十多歲了——這很不簡單,因為哪怕是三陽宗這樣的頂尖仙門,邁進筑基的平均年齡也得五十左右。
三十多的筑基無論放在哪里都有資格稱一聲天才了。
然而,此人不但是筑基,而且還是筑基巔峰。
這就更恐怖了。
頂尖天才!
他是誰呢?
那年輕的筑基巔峰修士淡然說道:“我姓程,單名一個泰字。”
程泰!
莫陽、祝兵、付長河同時心中一凜。
原來是他。
程家麒麟子!
他怎么會來這的?
莫陽心中立刻一格愣,不由聯想到了張溪伶身上。
祝兵和付長河則立刻露出了笑容,紛紛拱手行禮。
“原來是程道友!”
“久聞程道友天才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程泰則始終保持著淡然的表情,也不笑,揖手還了一禮,道:“我只是進去找一個人。”
“請!”祝兵和付長河連忙讓路。
程泰大步前行,自然沒有不開眼的人找他收什么入場費。
祝兵和付長河互看一眼,都是飛身離去。
莫陽想了想,丟過一塊靈石,然后折身而回。
他要知道程泰來干嘛的。
而且!
他不是要挑戰各路筑基高手嗎,程泰絕對是一個理想的對手。
當他重新來到百符樓的時候,果然看到了程泰,張溪伶也出現了,但表情很冷淡。
“溪伶,不請我上去坐坐?”程泰淡淡說道。
張溪伶臉色冷然:“請叫我張小姐或張姑娘,我跟你沒有這么熟。”
程泰反倒笑了出來,道:“你還真挺有個性的,之前那些與我訂下婚約的,一個個都主動來問天教找我,只有你,不但不來找我,而且還要與我解除婚約。”
“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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