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長生從笑傲開始 > 第44章 俠名不易擔
  丁勉、陸柏、費彬滿臉黃豆般的大汗滾了下來。

  一個又疼又羞又怒又怕,另外兩個則是又羞又怒又怕。

  疼、羞、怒很好理解,但他們怕的并非自己被殺,而是門派的名聲。

  名望是武林中人畢生追求的,與武功一樣,都是安身立命的基礎。

  而任何門派的崛起,也不是哪一代、某個人,短短幾年乃至幾十年就可以做到。

  就拿當今武林正道勢力最大的少林武當來說。少林一脈雖是達摩首創,但發揚光大卻經過了后輩幾代弟子的不懈努力,才有了“天下武功出少林”之譽。

  張三豐創立武當一派,照耀古今。但也有武當七俠輔佐,他自己也駐世很久之由。

  嵩山派能成為五岳盟主,有了今天的輝煌地位,更是幾代人的流血犧牲換來的。絕不只是左冷禪以及“嵩山十三太保”,就闖出來的地位。

  可今日之后的嵩山派,威望將會一落千丈。

  也并非是一頂“魔教妖人”的帽子真被卓凌風給戴穩了,他沒這么大的武林威望。

  而是武斗之下,卓凌風以一敗三,文論之下又以他們自己堅持的正義理論,將本派給駁的啞口無言。

  這就是真正給釘在恥辱柱上了。

  整個嵩山派謀劃多年的一切,也都會成夢幻泡影,什么五岳并派再也休提,誰又能服一個技不如人,還言行不一的門派呢?

  江湖門派,聲譽大于天!

  饒是三人都是悍勇之輩,如何能不恐懼?

  群雄實際上也明白,嵩山派為何要跟任我行講道義。

  就是怕!

  怕一旦選擇圍攻人家,反而留不住人。

  那任我行魔頭做派,必定也會不講道義,開展報復。他一教之主,武功又高,手下又多,誰又怎能不怕?

  可偏偏懼怕魔教的話,卻沒法拿到臺面上說。

  嵩山派不行,群雄也不會!

  整個武林正道都不行!

  世人為人處事實際上都是雙重標準,但混江湖圈,偏偏要講究一視同仁。

  對這種“雙標”行為必須持鄙視態度,才是江湖常態,政治正確。

  古往今來,莫不如是。

  可今日之后,江湖上就會有人說,堂堂嵩山派口號喊的震天響,實際面對不同的對象,也有不同的實施標準。

  劉正風遇上魔教妖人,那就無需與他講道義,若講道義,那就是正道叛賊,不殺不足以警示后來者!

  可作為執法監督者的嵩山派,遇上魔教妖人,卻要與他講道義。

  這豈非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類似的話,江湖上定會傳的沸沸揚揚,實在是好說不好聽!

  群雄中自也有聰明人,也意識到了,并非左冷禪與東方不敗真有什么勾結,而是卓凌風為了給劉正風脫罪,這才繞了一圈,將嵩山派給弄的里外不是人了!

  可以說,嵩山派面對卓凌風已經完敗。

  但如若按照卓凌風所言,將嵩山三太保處死,他們自是不愿意發聲了。

  卓凌風武功高強,孤身一人,在嵩山派的報復下能否存活,都尚未可知。

  更何況他們?

  況且在群雄內心深處,劉正風也好,嵩山派也罷,實則都是罪不至死。

  人生在世,誰爭的都是一口氣,真犯不上動輒取人性命!

  若說一個最應該去死的,那這個人選反而卓凌風!

  因為他比眾人強的太多,就是原罪!

  當然,在絕大多數人來說,任何比他們厲害很多的高手,就應該死,這倒不是說針對卓凌風。

  這也凸顯了人性中的一種惡!

  卓凌風眼見群雄半天不說話,顯然是不愿意得罪嵩山派,心中冷笑:“殺我這魔教妖人倒是不怕,遇上嵩山派卻又怕了?”

  動念間看向丁勉,雙眉一軒道:“事已至此,我們也落個爽快,左冷禪為何要在劉正風洗手大會上大動干戈,你一五一十說出來,莫要讓我動粗。”

  他右掌微微一擰。

  這一下丁勉禁不住輕輕一哼,他知道只要人家再一用力,自己的手腕便得被生生擰斷,不由怒道:“你想屈打成招么?”

  費彬聽了這話,被氣的一聲呼喝:“嵩山弟子聽著,我等今日以身殉道,雖死猶榮,立刻殺了劉家滿門,以誅妖邪!”

  此言一出,幾十名嵩山弟子卻沒敢聽從費彬命令,真將手中匕首捅進劉家弟子心口,只是將其衣服刺破,貼到了肉上,俱將目光投向了陸柏。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此次主事之人乃是三太保陸柏,并非丁勉與費彬,這等大事得陸柏點頭才行。

  群雄卻不由搖了搖頭,有人更是發出了唏噓之聲。

  費彬他們說卓凌風是魔頭做派,那他現在這樣與嵩山派的俠義之名太不相稱了!

  這一步渾招,豈不是在將嵩山派往魔道上推?

  但有人卻十分理解,卓凌風手段迭出,費彬早被氣糊涂了,口不擇言也很正常。

  岳不群卻是又驚又喜,卓凌風這一手滅的可是嵩山派的公信力,這可比殺幾個太保厲害多了。

  卓凌風年紀輕輕,武功又高,心計又深,將三位太保隨意揉搓,他如何能不驚?

  得天下要的是民心!

  而江湖門派想稱霸,要的則是人望!

  魔教在整個江湖名聲不好,但在教內卻是很得人心,他們可從不認為自己是魔,而是神。

  但今日之后,這一千多人散步江湖,只需要幾天時間,堂堂五岳盟主嵩山派,就會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笑料。

  一切上臺面的事,都辦不了了!

  想到這里,岳不群內心又怎能不竊喜?

  這對他華山派可是大有好處,左冷禪臉皮再厚,還能說出什么五岳并派的話來?

  拒絕者只需要一句,貴派心口不一,言行有二,實在與本派立世之本不符。就能抽的左冷禪臉腫。

  想到這里,岳不群臉上雖是一片淡然,但嘴角微微上揚,只是沒人發現。

  定逸師太則是怒斥道:“費彬,你這是作甚?大丈夫行事萬有擔當!

  你若傷了劉家一人,爾等嵩山弟子不但不能生離此地,貧尼也當與一眾英雄立即趕赴嵩山,好好與左盟主評評理!”

  費彬重重哼了一聲。

  卓凌風眼神一掃陸柏,凝聲道:“你們先前拿劉家一門,是說他與魔教勾結,是正道叛徒!那現在呢?

  自家對待魔教中人看人下菜碟,被我揭破,卻用一個已經退出江湖之人的家眷來威脅?這也是正道做派?”

  陸柏一直默不作聲,明顯是在考慮。

  卓凌風又轉眼瞥向費彬,笑道:“呵呵,我適才說有你這種豬隊友,左冷禪的謀劃必定成空,如今看來,果真!

  況且你難道沒看出,劉正風今日抱著必死之心了嗎?

  若能用他全家性命,換你嵩山一派百年基業,你覺得他會怎么選?”

  卓凌風心知嵩山派都是狠人,要救人就得迂回,若開口明讓他們放人,以他們這種不受威脅的性子,反而會適得其反。

  劉正風也適時看向家人,肅然道:“你們怕死嗎?”

  “不怕!”

  劉家人異口同聲道。

  誰都知道這就是賭!

  你嵩山派究竟是要維持住一個最起碼的名聲,還是要劉家人的命,你自己選!

  群雄的目光也盡都落在陸柏臉上。

  陸柏突然出了一口長氣,慘然一笑道:“卓凌風,你好的很!

  好的很!

  你千言萬語,拐彎抹角,給我們戴上了勾結魔教的帽子,無非就是想救劉家一門。

  我答應你,你放我們走,我就放人!”

  他原本極不愿意說出這話,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武林中的爭論,就是文武雙論理。

  動手,沒打過;評理,說不過。

  這是徹底的一敗涂地!

  誰都看出來,群雄雖未有殺他們之意,但明顯人心向背了,再糾纏沒了意義。

  卓凌風冷笑道:“呵呵,你說的好生勉強,好像我不放人,你就不放劉正風一家了?”

  陸柏轉頭看向嵩山弟子,臉色發白,恨聲喝道:“放人!”

  嵩山弟子齊齊收起匕首,退后幾步,劉家一門也沒時間向卓凌風道謝,都站到了劉正風身后。

  陸柏很明白,抓劉家人,目的是以殺人行立威之事,而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可如今自家都顏面掃地,何談給人立威,拿著這群家眷又能如何?

  還真如費彬所言殺了他們嗎?

  不占理亂殺人,那可真成魔道做派了。

  那時他們非但沒了生路,嵩山派覆滅也就可以進入倒計時了,還不如做個大方!

  況且要殺劉家人,也就一句話的事。

  嵩山派明面上有“嵩山十三太保”,暗地里的左道高手也是不少!

  他雖重傷,腦子卻沒亂,很快便理清了思路。

  陸柏又看向卓凌風,澀聲道:“我們能走了嗎?”

  卓凌風見他將劉家一門人,說放就放了,很有決斷,心中更覺難纏。

  他清楚這些人的勾當,嵩山派這會放了劉家人,可沒答應以后不找劉家人的麻煩,哼道:“哪這般容易?以后呢?”。

  劉正風自也明白,也拱手作揖道:“求幾位老兄轉告左盟主,請他老人家高抬貴手,讓劉某攜帶家人弟子,遠走高飛,隱居海外,有生之日,絕足不履中原一步,如何?”

  眾人均知,陸柏雖然認栽了,但重頭還在這句話上。

  嵩山派一眾人等今天或生或死,可沒這句話,劉家一門也安生不了,這是根本性問題。

  畢竟嵩山派栽了這大跟頭,不殺卓凌風,又何以立足武林?

  縱然殺不了他,還能不報復劉正風?

  若再如卓凌風所言,左冷禪麾下真的聚集了不少左道高手,那要殺劉正風一門,豈不隨時都可以?無論是暗殺明殺!

  歸隱又不是從這世上消失了?

  依靠嵩山派的情報網,還找不出你劉家這群人來?

  陸柏自然知曉卓凌風與劉正風言下之意,悲哽著喘了一口氣,又咽下一口唾沫,道:“今日我嵩山派一敗涂地,我答應放人,這在我職權范圍內。”

  說到這里,他又嘆了一口氣。

  他本就瘦削,此時表情又是悲愴無比,群雄內心也生了惻然之心,有人竟然覺得卓凌風壞了人立派之基,太過毒辣。

  陸柏舉目望著廳上大梁上的配劍,又道:“但此時我與丁師兄、費師弟成了階下囚,我的長劍還插在這大梁之上,眾位可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若再定下什么城下之盟,江湖上勢必人人言道,嵩山派受了卓凌風脅持,服輸認栽也就罷了,卻連找回場子都不敢。

  那我等算是將嵩山派百年來的臉面丟失殆盡了,眾位,我等死后還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之下的恩師?又怎對得起我那左師哥?

  況且我既沒有余觀主這幅道家高人的心胸,也沒有他一派掌門的權威!”

  卓凌風氣結道:“你嵩山派要報仇,無論任何手段,我都接著,何干劉正風一家?”

  陸柏頭顱一低,看向卓凌風,笑了笑,朗聲道:“我陸柏何等樣人,天下英雄自知。我不屑說假話。

  否則只需要嘴上答應,以后偷摸下手,你當我想不到這種說辭?

  你之所以問我,也是相信我不會騙人!”

  卓凌風雙掌一擊,正色道:“不錯!

  你我理念不同,雖必為敵。但你們不是木高峰那種無信小人,所以我信你們說的話,這才要你一句承諾。”

  陸柏呵然一笑,喟然長嘆:“謝謝你還能信我!”

  突然提氣喝道:“可你今日放話要對我嵩山一派真正的絕宗滅派在前,又攻訐我嵩山派立身之基在后。

  如此奇恥大辱,我左師哥一代雄才,嵩山派弟子也都是血性男兒,只有你卓凌風血流干,或是我嵩山派的血染紅嵩山,方能洗盡這份恥辱,除此再無二途!

  而這一切都因劉正風而起,他還想置身事外,那是絕無可能!

  你若聽不慣,那就趕快就此殺了我們,再去暗殺我嵩山弟子,也看看是你卓凌風先死,還是我嵩山弟子先死絕!

  我嵩山人雖無殺你的把握,但絕對有殺你的決心!

  可你若想讓我答應嵩山派上下,不在為難劉正風。此事須得歸告左師哥,請他示下,我做不了主!”

  眾人見他剛烈至斯,無不動容暗贊:“好漢子!”

  卓凌風一挑眉,眸子中登時精光四射,驀然道:“我知道你們不怕死,可我卓凌風要殺你們隨時都可以!

  你們的命在我眼里不值一提,可我佩服你們敢想敢干的氣魄,才拿你們當人,你們卻連最基本的臉面也不要了?

  你想清楚,你嵩山一派真要與我撕破臉,決出個生死存亡?”

  陸柏淡然說道:“臉面這東西本就是給人看的,可今日我們還有臉嗎?

  而且這東西,到了該撕的時候,那就得撕,還得撕的徹底!”

  他這句話說的了無愧色。

  眾人以為此事將要塵埃落定,怎料嵩山派到了這節仍不屈服,不由瞧向卓凌風,紛紛心想:“這事可難辦了!”

  眾人閃念間,又明白過來了陸柏此時的心境。

  他們三大太保率大兵聯袂而至,氣勢洶洶,卻一傷兩被制,門下弟子也是一死多傷。在天下群雄面前,栽了這大跟頭,不得不答應放過劉正風一家,來換取全身而退。

  說出這番話,是他們最后的的倔強。

  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不能讓卓凌風贏的太大了。

  均想:“你踩了我嵩山派的名,還要護住劉正風一家,未免想的也太美了。

  這世上哪有兩全其美之事?

  江湖上為何聽到“左盟主”三字,就惕然心驚?那是拿人命換來的!

  日后左冷禪怎么對付他們,那想都不用想,陸柏如何能免了你的后顧之憂呢?”。

  卓凌風見陸柏一臉坦然,如何能不知道他們的用意,但還是抑制不住的怒氣上涌,斥道:“堂堂嵩山太保,竟然跟地痞無賴一般,一副滾刀肉做派,我可真是領教了?”

  “哈哈……”

  這時費彬厲聲長笑,笑著笑著,眼中流下淚來,嘶聲說道:“滾刀肉?

  你卓凌風今日如此作踐我嵩山派,在你眼里是行俠義之事,可我嵩山派卻是搭上了一世名聲,我們兄弟十多人半輩子的努力,也付諸流水!”

  他話沒說完,已是淚流滿面,咬牙切齒道:“卓凌風,你以為別人叫你一聲少俠,你就是俠了?

  為俠者,講究扶危濟困、鋤強扶弱、襄助不平。

  這世上不平事多如牛毛,你平得過來么?其中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你付得起嗎?

  誰人不想做大俠,受那萬人敬仰?

  可古往今來,武學高手層出不窮,可大俠幾百年也難出一個!

  為何?就是因為俠名不易擔承!

  峨眉派創派祖師的父親,就是郭靖郭大俠,當時聲望之隆,黑白兩道無不欽服!

  可郭靖成為一代大俠,付出了多少,失去了多少,你可曾知曉?

  你小小年紀,初出茅廬,不過仗著武功比我們高,竟也想學人做大俠?

  嘿嘿,今日你殺我等容易,但想讓我等保他劉正風一家周全,成全你這俠義之名,那想都不要想!”

  他這番話娓娓道來,鏗鏘有力,而且所言也不無道理,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大俠的標準太高,非但得武功蓋世,還要德望超凡。

  最主要就是當大俠太累了。

  所以俠越來越少,真正的大俠更是直接沒了。

  卓凌風俠不俠,暫且不論,可他今日縱將嵩山派在場之人斬盡殺絕,卻也救不得劉家,那他所為一切終究是個笑話。

  更甚者會有人說,嵩山派本來只是嚇唬嚇唬劉正風,讓他殺了曲洋,結果卓凌風強行逞強,與嵩山派為敵,反而害死劉家一門。

  卓凌風本就想著讓陸柏等人說一句,以后不再找劉正風一家麻煩,怎料這些人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和自己杠下去了。

  不由雙眉一揚,朗聲說道:“你說俠名難負,這倒是不錯,可我從未以俠自居!

  更何況俠者,論的是心地、是肝膽、是作為,而不是什么力量強弱,收獲多少!”

  說到這頓了頓,環顧四周,接著道:“因為市井之中也有重義輕生、一諾千金的好漢子,你敢說他們不是俠?

  就是在場諸位,在德行上勝過我,比我更配稱一個俠字的,也大有人在!”

  說著又看向陸柏,說道:“你嵩山派百年傳承,與我個人力量之懸殊,判若云泥,本該造福武林。

  但你們卻是利欲熏心,為了心中所堅持的雄圖大略,不惜以莫須有的罪名,殺人害命!

  要知道對于習武之人而言,行俠仗義,鋤強扶弱,才是根本。這應該是每個正派中人,習武之初就接受到的最基礎教育!

  可是你們隨著武功越來越高,勢力越來越大,早忘了初心,成了江湖一大禍害!”

  說著目光又轉向費彬:“再如你所言,這世上不平之事多如恒沙,我何德何能,自是管不過來。

  可江湖浩瀚,世人百態。

  有假冒偽善、內心奸詐的偽君子,也有光風霽月,品性高潔的真君子。

  有爭名逐利之人,自也有淡泊名利之人。

  有偷施暗算,不仁不義的小人,也有悲壯滄桑、豪氣干云的壯士。

  有瞻前顧后,畏首畏尾的慫貨,自也有事遇不平,拔刀相助的義士。

  有期盼建立王圖霸業的野心家,也有一心只想安穩度日的小民!

  這些人有善、有惡。

  善者人人喜愛,惡人人人憎厭。

  所以有了涇渭分明的正魔兩道。

  可也有一些常人,他們不善,但也說不上惡,就生活在這不黑不白的灰色地帶。

  因為這世道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每個人根深蒂固的思想觀念,不是誰能輕易改變的。

  可作為我卓凌風來說,那些不平之事,只要遇的上、看得見、管的了,那就有多少管多少。

  至于遇不到、管不了,這叫力不能及!

  我也問心無愧!

  這與俠義之名,卻是無關!”

  他這番話說的如擲金石,理正辭嚴。

  眾人聞之不禁一怔。

  卓凌風身子猛地一轉,又將丁勉手腕抓起,嘎聲道:“說左冷禪卑鄙無恥,狼子野心!”

  丁勉怒道:“你……你妄想!。”

  卓凌風緩緩道:“我讓你說你們來此目的為何,你不說。我姑且念你兄弟情深,一副硬漢做派,就當嚇唬了你一把。

  這個你若再不說,我的確不會殺了你們,但我會廢了你與兩位師弟一身武功,讓你們連個普通人都打不過!

  我不是大俠,反而在你們眼里,就是不講信義的魔教妖人。

  而且你嵩山派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既然沒本事救下劉家一門。

  那就先廢了你們,然后立即趕赴嵩山,開始獵殺你門下弟子,咱們就都不要臉面罷!”

  這句話他說得平平淡淡,就好像是在說笑似的。但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卻閃動著一種令人不敢不信的光芒。

  群雄更是驚訝不已,這怎么突然又整治起了丁勉呢?

  隨著卓凌風話音落下,手上勁力一施。

  丁勉驀感隨時都有一股磅礴大力會涌將出來,那種奇痛徹骨的感覺,根本無法形容,霎時間豆大的汗珠就從額頭滲了出來,顫聲道:“你做夢!縱然……廢了我,我也不說!”

  卓凌風森然道:“你不怕做廢人,陸柏、費彬他們就愿意嗎?”

  丁勉口唇不由一顫。

  費彬怒吼道:“卓凌風,今日自始至終都是我費彬招惹你,你要廢人,來找我啊!”。

  卓凌風冷冷道:“你當我會饒了你,我會從大到小的,一個一個廢!”

  陸柏也急道:“今日我才是主事之人,無論要殺要剮,應該來找我。”

  嵩山弟子也紛紛擺出兵刃,喝道:“卓凌風你有種就殺了我們,想讓我派掌門受辱于人前,你是妄想!”

  怒喝聲中有幾人揮舞長劍,惡虎撲食一般就向卓凌風撲來。

  眾人見幾人門戶洞開,這是絲毫不計防御的打法,面對卓凌風這等高手,這就是去送死。

  卓凌風卻連看都不看,只一拂袖,一股強勁之極的勁風鼓蕩而出,五六人立足不住,齊齊跌了出去,摔在地上。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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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