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策命師 > 第69章 大戲開場
  所以當時鴻堯一提起此事,眾人都沒有反對。

  畢竟以時鴻堯的武功修為,此刻能五家聯手,那接下來他們對要即將應付的未知變故也有了更大的把握和力量。

  可是大家雖然沒有說,但心里都很清楚,這里面依然充滿了太多的疑問。

  于鐘朝忽然問道:“時幫主,不知你來此多久了?”

  時鴻堯微微皺眉,卻沒有猶豫,目光看向薛越和曹雄,回答道:“時某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兩位年輕的高手正在切磋。”

  于鐘朝輕聲一嘆,道:“如此說來,我們這里就沒有人知道這里曾發生過何事了。”

  他所指的當然就是這里的百姓無故大規模死亡的事。

  這件古怪而令人不解的事情,似乎遠比他們收到了一封相同的信要更重要,也更充滿了疑惑。

  時鴻堯沉聲道:“時某雖然也不知道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我隱約感覺,這似乎是一個陷阱,而且還是針對我們的陷阱。”

  大家雖然之前已經猜到了這一點,但現在又再次提及,還是忍不住齊齊變了神情。

  他們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但卻不知道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陷阱。

  田望野沉著臉道:“倘若留下刀痕的人就是那個兇手,那他一定與這里的事脫不了關系。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先找到他。”

  時鴻堯臉色也沉了下來,語氣很是沉重,道:“倘若這個人真與落日馬場的事有關,那此人的武功就十分可怕了。”

  他目光轉向石錦依,臉上有一種說不清楚的表情,道:“她能從落日馬場全身而退,她的命可真夠大的。也難怪她提出那么豐厚的條件,各位也不敢輕易答應了。”

  石錦依臉上依舊是一副悲慟柔弱的樣子。

  她看了一眼時鴻堯,有些害怕的說道:“如果時幫主能替我嚴家報仇雪恨,我說的條件依然也有效的。”

  時鴻堯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道:“不可否認你提的條件連我也忍不住動了心,可是現在你所說的兇手又在哪里呢?”

  石錦依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與此同時,房頂陰暗處的白河忽然冷冷說道:“沈默,我這就帶你下去。”

  沈默沒有說話。

  白河又道:“下去以后,你完全可以把我的身份說出來,你甚至可以說任何你想說的話,但是他們相不相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他腳下的沈默卻依然沒有說話,他緊閉著嘴。

  白河有些惱怒,他腳尖一挑,就將沈默踢得彈了起來,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毫不費力的就將人提在了手上。

  “這場好戲,該我們上場了。”

  白影一晃,白河已經輕飄飄的從房頂上落了下去。

  從身法可以看出,他的武功顯然很高。

  沈默渾身軟得就像一灘泥,只有任人擺布。

  卻在這時,長街中眾人忽然聽到有一個男子的聲音大聲傳來,道:“各位要找的人,就在這里。”

  眾人聞言,全都不由得臉色大變心里一陣急跳,紛紛轉頭望向那發聲之處。

  不光是他們,是整條街道上的人都同時望向了一處。

  聲音是從長街另一頭傳來的,眾人只看到有一個人正從街角陰暗中緩緩走了出來。

  所有人的心神頓時繃緊呼吸急促,不知道來人到底是誰。

  就在長街百余人的火把光亮之中,那人緩緩走近。

  那人是一個一身白衣的年輕男子,身形瘦削,但他卻并非一個人,因為他的手上還提著一個人。

  一個黑衣的男人。

  石錦依心頭一陣狂跳,這一出好戲,終于要到了高潮的時候了。

  但她的表情卻忽然變得很是驚恐,全身都因為恐懼而變得顫抖起來。

  她的樣子就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人一樣。

  她的身邊就是五位高手,這五個人也都注意到了她的異樣。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個白衣人的身上。

  白河面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緩緩走近聲勢浩大的長街數家幫眾門下所聚集的人群之前,隨后他停下腳步,目光緩緩掃視著人群,開頭說道:“好大的陣勢!莫非你們都是在找人嗎?”

  說話的時候,白河的目光越過了面前的人群,投向了人群中心位置。

  靠前的人群自然就不由轉過頭,也同樣順著白河的目光望向身后。于是白河的身前的人群就敞開了一條口子,他能清楚的看到了人群中的那幾個人。

  而人群中心的田望野、于鐘朝、曹雄薛越,以及時鴻堯還有唯一一個女人這時也都看清了白河。

  白河的目光在石錦依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目光中有復雜難明的意味。

  石錦依卻依然還是裝作驚恐無比的模樣。

  對于這個相貌俊郎卻有些陰柔氣質的白衣年輕男子,眾人面面相覷,心里充滿了疑惑和戒備。疑惑是因為誰都不知道此人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的。戒備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最開始所說的那句話,以及此時他提著的那個黑衣男子。

  田望野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白河,沉聲問道:“你是誰?”

  雖然只是短短三個字的話,但田望野有意釋放出警惕的意思,所以聲音里包含著內家真力,所以盡管他的聲音并不大,但在他深厚內力的加持下,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就如同田望野在他們耳邊說話一樣。

  白河當然能夠感覺出氛圍的緊張和隱蓋不住的敵意,他卻毫不在意,目光在田望野身上停住,故意收斂了神情,正色道:“在下姓白名無垢,中原滄州人氏。關外鐵槍門主鐵中堂乃是在下的遠房叔伯。”

  他依然是一套曾對沈默說過的身份說辭。

  所有人都暗自皺眉,都露出了狐疑神色。

  沒有等田望野回答,白河就主動問道:“請問這位前輩是?”

  田望野目光緊盯著他,緩緩答道:“老夫扶風山莊田望野。”

  “原來竟是大名鼎鼎的扶風山莊莊主,在下久仰大名。”白河故作驚詫,隨手扔下了沈默,朝田望野抱拳道:“田莊主威名遠揚,今日能得一見,在下何其有幸。”

  他丟下沈默的時候,就像是丟下了一條死狗。

  田望野心思縝密,沒有與白河客套,而是直接沉聲問道:“你說你是鐵中堂的親戚,有何憑證?你又為何會在這里?來此的目的又是什么?”

  白河微微一笑,面不改色的道:“其實在下到底是不是鐵老爺子的親戚并不需要證明,這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下知道現在你們想要的是什么。”

  眾人又是一驚,不知道他所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田望野目光一凜,沉聲道:“這位小兄弟,還請把話說得清楚些。”

  白河臉上露出猶豫神色,沉吟片刻后,忽然輕嘆道:“實不相瞞,在下初來關外,是為了投奔鐵槍門的,誰知才到鐵槍門,就遇到了一場屠殺,整個鐵槍門都被人屠戮殆盡,鐵老爺子也不知所蹤……”

  他說到這里,臉色露出沉痛之色。而在場眾人突然聽到這個消息,都頓時如遭雷擊,白河的話與他們對之前鐵中堂有可能已經出事的預測不謀而合。

  現在雖然并不知道鐵中堂到底是否已經出事,但鐵槍門卻已經出事了。

  田望野嘴角抽搐了幾下,聲音都有些禁不住的顫抖了,他急聲問道:“你說鐵槍門被人滅了?”

  白河緩緩點頭,神色悲愴地道:“不錯,在下親眼所見。那些人來歷不明,且都是一流的高手,在下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才倉惶逃走,之所以會來到這里,就是為了尋找鐵老爺子。”

  田望野目光灼灼的盯著白河,雖然后者說得鄭重其事,但經驗豐富的田望野心里依然懷著狐疑。

  田望野雙眼微微瞇起,看著白河問道:“如此說來,你已經來這里很久了?”

  白河點頭道:“在下的確先你們一步到了此地。”

  田望野緩緩道:“既然你很早就已經到了,那這里所發生的事,你是否也全都知曉?”

  這一次白河沒有立刻回答,他吐出一口氣,語氣凝重的道:“在下并不清楚這里到底發生了何事。不過在你們到來之前,在下卻先遇到了一個人。”

  “一個人?”田望野心里一沉,目光轉到癱倒在地的沈默身上,皺眉道:“難道就是他?”

  “不錯。”白河略微退后一步,點頭道:“就是他。”

  所有人的目光于是都看向了沈默。

  沈默撲倒在地,半張臉都陷入了雪中,所以一時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田望野看著沈默,皺眉問道:“他是誰?”

  白河臉色閃過一抹驚恐神色,道:“在你們沒來之前,在下也不知道他是誰。不過現在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他說……”白河目光下垂,緩緩說道:“他叫沈默。”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大驚,尤其是薛越,他臉上肌肉抽動,瞬間腦海一陣轟鳴。他的驚詫和憤怒是其他人無法相比的。

  但同時,他又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不只是他,所有人的心情都基本相同。

  他們都不敢相信,那個被白河像提死狗一樣的人,就是石錦依口中那個屠滅了整個落日馬場的可怕兇手。

  幾個人的一起望向了石錦依,就看到后者雙手顫抖著捂緊了自己的嘴,美目中全是驚恐。

  田望野神色頓時一冷,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既然你已經到這里很久了,那么老夫相信你一定也已經聽到了我們所說的話了。”

  白河點頭道:“是,在下的確聽到了一些。”

  “那你應該知道,我們要找的人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

  田望野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在下當然知道。”白河仿佛心有余悸的說道:“他是一個很可怕的人。那墻上的刀痕就是他留下來的,因為他想要殺了我。”

  所有人都覺得腦海里有巨浪涌過一樣。

  田望野眉頭一皺,有些訝異的問道:“那你為什么還能活著?”

  白河苦笑道:“因為他沒有殺我。”

  這一點他倒是沒有說謊。

  “請你說得仔細一點。”田望野緩緩移動腳步,他想要看清楚沈默的樣子,“因為這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

  田望野一動,他身邊的幾個人也都跟著向前移動,因為他們都想看清楚那個“兇手”的真容,這里面當然也包括了石錦依。

  白河看著人群向他靠攏,心里接連冷笑,臉上卻依然不動聲色。

  他故意措辭片刻,然后才簡短的敘述道:“在下來到這里,原本是想找一戶人家休息片刻,順便喝口水吃點東西。卻不料發現這里的人家竟然都是死人。我當時就被驚住了,于是我繼續進入另一家,發現里面躲著幾個人。就在這時,有人忽然一刀劈開了墻壁,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刀已經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他話音微頓,臉上露出憤怒又尷尬的神情,他故作鎮定的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危急之際,在下也顧不得顏面,只能哀求他不要殺我。而他的目標似乎也并非是在下,而是那間房子里的幾個鐵槍門的弟子,所以我才能留下一條性命。至于那幾個鐵槍門的弟子為何會出現在那屋子里,在下也并不知情。”

  白河一口氣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敘述了一遍,其實他的敘述中破綻漏洞頗多,是經不起仔細推敲的。

  但此刻在場的幾個主要人物心思情緒已經十分紛亂復雜,諸多疑惑都裹作了一團,沒有時間冷靜下來進行仔細的斟酌。而他們此刻最想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地上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沈默。

  而地上的沈默當然也將白河的話一字不漏的聽進了耳里,只是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心里到底是何想法。

  他依然就像一條死狗一樣的倒在雪地上一動不動。

  田望野陷入沉吟,一時沒有說話。

  于鐘朝看著白河,又看了看地上的沈默,他的眼神里仿佛帶著一把刀,似乎要將兩人看個通透一樣。

  于鐘朝開口問道:“請問小兄弟,在你進去那間屋子時,那幾個鐵槍門弟子是什么模樣?”

  白河臉色一變,緩緩說道:“那幾個人之前都是正常的,不過在被沈默逼迫之下喝下了一碗水以后,他們就開始變得神智不清,就如同活死人一樣。”

  眾人心神大震,各自臉色都瞬間沉了下去。

  于鐘朝目光一冷,追問道:“你是說,這個人逼他們喝下了一碗有毒的水?”

  “不錯,就是一碗水。”白河點頭道:“至于水里到底是一種什么毒在下也不清楚,所以當時在下十分震驚。”

  于鐘朝眉頭緊皺。

  田望野接話問道:“那你為何還能安然無恙?”

  白河噓嘆道:“因為那個時候,沈默察覺到外面有人出現,所以他就帶著我躲于暗處了。”

  時鴻堯冷冷說道:“像他那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為何會不殺你,還要帶你躲起來?”

  他的話很冷,目光也如鷹隼般銳利。

  白河搖頭苦笑道:“這個我也很不解,但也很幸運。或許是因為像他這樣可怕的人,并不屑意要殺一個像我這種對他沒有威脅的人。”

  所有人都暗自覺得他的話實在有些牽強了。

  時鴻堯的目光像鉤子一樣釘在白河身上,冷聲道:“可是我們都能看出來,你武功并不弱。”

  白河無奈的聳了聳肩,又苦笑一聲,道:“在下的武功和沈默相比,簡直就是云泥之別。而我為了保命,所以一直刻意隱藏武功,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對我放松警惕。”

  他的話依然有些牽強,但是這個理由卻沒有人反駁。

  時鴻堯依舊還是冷冰冰的表情,道:“這樣說來,這個人非但喪心病狂,而且還性情古怪了?”

  白河撇了撇嘴,道:“好像是的。”

  時鴻堯不再說話。

  田望野忽然問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他就是那個沈默呢?”

  白河揚了揚眉毛,冷笑一聲,道:“因為他看到你們陸續都來到這里后,忽然就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話。他說我沈默今日就要將關外五大幫派盡數殺盡。”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背心倏然一寒,一股怒火騰騰冒出。

  白河又說道:“我們躲藏的地方離你們并不遠,所以你們的話我也能夠聽出大概,所以……”

  他故意停住不說。

  田望野沉聲道:“所以,你就趁他對你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出手制住了他?”

  白河輕聲嘆道:“若非他對我沒有防備,憑我的武功,是絕對制不住他的。”

  所有人的心里都閃過一種難以置信的想法。

  田望野沉吟道:“那你現在現身出來,難道就只是為了證明他就是沈默而已么?”

  白河聞言,目光轉向人群中的石錦依臉上,微笑道:“實不相瞞,之前在下是萬萬不敢貿然對沈默出手的。不過在聽到那位夫人所說的話以后,在下才選擇冒死賭一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白河表現出一種很坦然的神情,道:“在下不遠千里來到關外,就是為了投奔鐵槍門,目的也不過是想將來要出人頭地,名利雙收而已。如今既然有這樣一個絕好的機會,那就算冒死一賭也很值得,幸好在下的運氣還不算差。”

  田望野倒沒想到這個白衣的年輕人說話如此坦白,他有些意外的皺了皺眉,沉聲道:“所以你制住了沈默,為的就是報酬而已?”

  白河微笑道:“是。”

  一直都在沉默著的曹雄忽然開口道:“可是你如何能讓我們相信,你制住的人就是那個沈默?”

  白河淡然道:“這很簡單。那位夫人不是曾見過沈默嗎?現在她大可以過來辯認。”

  眾人都立刻望向了石錦依。

  石錦依渾身一顫,仿佛還處于極度的恐慌之中。不得不說她的演技的確很有水平。

  田望野看著她,說道:“小石,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所說的兇手?”

  石錦依強作鎮定,她收斂了表情,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地上的沈默看了片刻,有些疑惑的說道:“看衣著和身形倒是很像。”

  田望野沉聲道:“你不必緊張,有我們這么多人在,就算他沒有被制也不能輕易傷害你。你大可以放心過去仔細看清楚。”

  石錦依猶豫了一下,然后還是鼓起了勇氣向白河走了過去,她走得很慢,那樣子就好像生怕地上的人會忽然跳起來給她一刀。

  她身邊簇擁著于鐘朝時鴻堯還有曹雄幾個人,薛越臉色已經冷到了極點,他走在最后,可他的手早已經因為握緊了拳頭而筋骨暴突,一張英俊的臉也因為極度的憤怒而扭曲。

  而周圍的百余名幫眾下屬,都立刻崩緊了情緒,各自緊握著兵器嚴陣以待。

  白河看著眾人朝他走近,當即腳尖一挑,又將沈默踢得彈了起來,然后他彎下腰一把扯住了沈默的衣領,將他按坐在了地上。

  他又一把抓住了沈默的頭發,把他的臉暴露了出來。

  然后他看著已經走進并停住了腳步的石錦依,問道:“這位夫人,你好好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沈默?”

  明亮的火把照映中,人們終于看清了沈默的臉。

  石錦依猛然嬌軀一晃,她驚叫一聲險些軟倒。

  所有人都頓時一驚,各自戒備了起來。

  沈默面無表情,他的目光直視前方,他像是在看著人群中的某一個人,又像是早已將所有人都盡收眼底。

  “是他,就是他……”

  石錦依忍不住掩口驚呼,她登登退后兩步,伸手指著沈默,驚怒交迸的失聲叫道:“他就是沈默,就是他殺了整個落日馬場的人,太可怕了……他還有一把刀……”

  曹雄位于石錦依的右側,此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再一次握緊了他的鳳頭寶刀。

  人們的目光倏地盯住了沈默。

  白河不慌不忙的從沈默的腰畔取下了那口七殺刀,他握刀在手,向石錦依問道:“夫人說的可是這把刀么?”

  石錦依望著那口刀柄漆黑刀鞘漆黑的刀,她的內心禁不住涌出一股真實的恐懼之意,她再次失聲叫道:“就是這把刀,他就是用這把刀殺了老爺子還有薛門主……”

  眾人的目光瞬間就停在了那口刀上,個個如臨大敵。

  卻見白河緩緩拔出了七殺刀,暗黑的刀身上一條血槽呈彎曲的弧度延伸,隱隱散發出妖異的殺氣。

  “好一把刀!”

  白河眼神中露出一抹訝異之色,忍不住出聲贊嘆。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倏然炸開,猛地朝沈默心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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