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兒聽了這話，也點了點頭，“你說的，我當然明白，但是說實話，即便有些事情我能理解，不代表我很贊成。”
“贊成不贊成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點。”
沈韻一挑眉，“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不管在當時用了怎樣的手段，又如何地不光彩，只要能走到最后，那都不算事兒。”
王小六兒扭頭看向當沈韻，“你的野心，比我想象中的大多了，聽你話里話外的意思，仿佛間，你好像還有更大的圖謀。”
“那你覺得我的終究目標是什么？”
“長風樓主。”
“哼。”
沈韻曖昧一笑，兩只手扶著王小六兒的肩膀，站在王小六兒的身后，“你知道，入主長風樓意味著什么嗎？”
“不知道。”
王小六兒搖搖頭，“不過，我聽人說過，長風樓盤根錯節，勢力極大，掌握長風樓，就意味著通天的權勢。”
“沒錯。”
沈韻點點頭，“長風樓主，在江湖上，一直是個傳說，雖然我都沒能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確切的身份，但我知道，長風樓的主人，權勢熏天，即便說是地下皇帝，也毫不為過。”
王小六兒沉默半晌，靠在一邊，若有所思。
此時，沈韻又說，“雖然，我說我的偶像是葉卡捷琳娜，但并不意味著，我要成為那樣的女人。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我并不滿足于現在的位置，我要往上爬，爬的更高。”
王小六兒耷拉著眼皮沒做聲，“然后呢，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看你說的，我們不是朋友么？朋友之間，就應該幫助，你幫我，我幫你，不是么？”
“道理是那個道理。”
王小六兒輕輕地握住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掌心炙熱，與沈韻的冰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沈韻沒躲，而是往前湊了湊，幾乎摟在了王小六兒的脖子上。
她站在王小六兒，在王小六兒的耳邊，小聲說，“但話是這么說，實際上，我這心里頭，還多少有點兒別的想法。”
王小六兒莞爾一笑，“你想什么？”
“我想，讓你臣服于我。”
沈韻說著，輕輕地捏了一下王小六兒的肩膀，這身子，也軟綿綿地，貼在了王小六兒的身后，她貼近了王小六兒的耳側，繼續說道，“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有大把的銀子賺，快活得緊。”
“哼。”
雖然沈韻說這話的時候，確實是認真的，但是王小六兒卻還是笑了，王小六兒把嘴一撇，繼續說道，“這事兒，你想想也就算了。別說出來。”
“怎么？”
沈韻有些意外地看著王小六兒，“我給你開的條件，還不夠么？”
“倒不是。”
王小六兒搖搖頭，這時候，沈韻已經繞過他，走到了王小六兒的前面，她微微皺眉，一臉疑惑地問道，“那你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覺得，我不配？”
“你覺得你自己挺行的，是么？”
王小六兒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然后一撇嘴，“你要是以長風樓的代理人的身份來跟我談，那我無話可說，你確實能量巨大，但說實話，你能量再大，也不是你的能量，而是長風樓的能量。所謂的狐假虎威，大概也就是這個。可要是說，你是以長風樓之外的身份在跟我談的話，你就更沒資格了，你算什么？你不會以為，仗著自己膚白貌美，氣質出眾，你就可以將天底下的男人盡數踩在你的腳底下吧？你要真這么想的，你可能有點兒想多了，柳婳當初要做的也是這個，可她最后，顯然是失敗了。她失敗了，你覺得，你又有幾分勝算？”
王小六兒說完，一臉不屑地站起身來，“人騎馬的事情，我見多了，馬騎人的事情，倒是頭一次聽說。葉卡捷琳娜的一生固然與眾不同，但說實話，你想成為第二個她，不太可能，因為，所有的成功，都是不可復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共同作用的結果。舉個簡單的例子，葉卡捷琳娜的男人，是庸碌無能的彼得三世，所以她贏了，可假若，她的男人是一代雄主比得一世，那，當時的歷史舞臺上，恐怕根本就沒有她上臺的機會。”
王小六兒說著，雙手揣兜兒轉過身來，“一個人，想成就大業，光靠出賣色相顯然是不現實的，就好比現在的你我一樣。”
王小六兒又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了沈韻的面前，“我和你，能站在這里，相對平等地對話，這到底是因為什么？還不是因為，我們之間，都有相互利用的空間？假若，我對于你來說沒有什么價值，恐怕，以你的身份地位，我想見你一面都難如登天。可話也說回來了，假若，你不是長風樓的區域代理人，就你這樣的女人……”
沈韻撩起眼皮看著王小六兒，“我這樣的女人，怎樣？”
“你這樣的女人，怎么敢跟我這兒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嗤。”
沈韻撲哧一笑，然后看向王小六兒，“那，假若我不是長風樓的人，你能拿我怎樣？”
“哼，早就把你忙活了，還跟你在這兒扯些沒用的？”
“去你的！”
沈韻知道王小六兒這話是故意的，但是還是忍不住笑罵一聲，她白了王小六兒一眼，也走到了窗前，她把胳膊搭在了窗臺上，看著窗外的夜景，喃喃地說，“不過，你剛才的話，說的也對，要不是因為我覺得我還算用得上你，我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里。”
“這不就得了。”
王小六兒也站在沈韻的旁邊，然后看看時間，“我的錢，什么時候能到位。”
“一個小時左右，差不多。”
沈韻說完，扭頭看向王小六兒，然后把手機拿了出來，她在聊天界面，給一個神秘人發送了一條消息，然后扭頭看向王小六兒，“最多一個小時，錢會打到你的賬上，不過說實話，我不太建議你直接要現金。”
王小六兒一愣，“為什么這么說？”
“這么大的資金流動，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與其這樣，倒不如，我直接跟你換點東西。”
王小六兒扭頭看看沈韻，“換東西？”
“柳婳的名下，一直替公司掌握著幾個產業，其中包括一些酒吧，ktv等等，大約估計，以現在的市值大約能在十億左右，反正，柳婳現在也是你的人了，要不……”
沈韻看向王小六兒，“你選幾個自己覺得還不錯的，我直接，讓他們將企業過渡到你的名下，如何？”
“你說的那些產業里，恐怕有很多都是不正規的吧？”
“廢話。”
沈韻白了王小六兒一眼，“你頭一天在社會上混啊，有些事情，不講究什么正規不正規的，水至清則無魚，都是出來玩兒的，想那么多干嘛。”
“我不想涉足這些。”
王小六兒一撇嘴，旋即說道，“有沒有什么比較正規的地方？”
沈韻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看向王小六兒，“你喜歡實體？”
“還行。”
王小六兒說著，點了點頭，“你指的是什么？具體點兒的。”
沈韻尋思尋思，然后抿了抿嘴，“你對商鋪有興趣么？”
王小六兒點點頭，“這倒可以。”
“我們這里，有一些原準備出售的商鋪，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談談。”
“商鋪。”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你說的是哪些商鋪？”
“江城，有一個火鍋城不錯，在長江路的那個，你聽說過吧？”
“啊，聽說過啊。”
王小六兒有點兒想笑，卻憋著，然后還一臉萌萌噠地問了一句，“然后呢？”
“那個火鍋城附近，有很多商鋪都是我們的，你要是有想法的話，我們可以聊聊。”
王小六兒低頭，尋思尋思，“我用這個火云珠，能換多少商鋪？”
“大約，能換二十幾個。”
“半條街。”
“差不多。”
沈韻扭頭看看王小六兒，“具體的，還得看，那些商鋪有大有小，不一樣。”
“嗯，也是。”
王小六兒點點頭，然后看向沈韻，“那你給我個優惠唄？”
“什么意思？”
沈韻一臉詫異地看著王小六兒，王小六兒淡淡一笑，“做生意嘛，討價還價，很正常，不能你說給多少，就多少嘛。”
“那半條街的商鋪，都是我的公司的，我一年光收租就多少錢，你知道么？”
沈韻往前湊了湊，“賣給你，都便宜死你了，你還跟我討價還價？”
“你一共多少商鋪？”
“一共三十個。”
“那就三十個吧。”
王小六兒一撇嘴，“我也不還價了，一次性解決，不挺好的么？”
“你想得美。”
沈韻一撇嘴，“我那些商鋪加在一起，以現在的價格來說，都將近兩個億了，即便著急出手，一個億，肯定也打不住！不行不行！”
“你看你，本來你都不想做了，還討價還價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現在不說咱倆是朋友了？”
“那也不能賠本吧！”
沈韻抱著肩膀看著王小六兒，“這樣的買賣，我才不做呢。”
“誒，怎么能這樣？”
王小六兒一把將沈韻拉了回來，他沒怎么使力，力氣卻也不小，沈韻沒防備，下意識地用手一擋，還是撲在了王小六兒身上。
王小六兒左手一個，右手一個，輕輕地握住了沈韻的纖腰。
沈韻的腰身，很細，腰臀比又很突出，絕對是蜂腰肥臀的類型，看起來性感極了。
此時王小六兒扶著沈韻看著她，略低著頭，倒還笑吟吟地，她輕聲說道，“我好像，也沒求過你什么吧？頭一次開口，就這么不給面子？再說了，也不是多為難你不是？”
沈韻看著王小六兒，大眼睛一撲閃，尋思尋思，“那也不成，我還是覺得，我比較虧。”
“長風樓的錢，又不是你的錢，你虧什么。”
“廢話，那生意做得不好，我怎么跟上面交代？”
沈韻說完了，還白了王小六兒一眼，“你那么看我干什么？本來就是！”
沈韻說著，往前走了兩步，“怎么的，我也得少給你幾個，除卻這個，別的都好說。”
王小六兒冷哼一聲，“別的都好說？還有別的？”
“這不廢話么？”
沈韻抿嘴笑，“難不成，你眼里只有錢，就沒點兒別的？”
“我倒是想過，但是，有點不好說呢。”
“怕什么，你跟我還那么客氣啊？”
沈韻說完了，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還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嗯，那，那我說了，你不帶生氣的。”
王小六兒顯得有些猶豫。
沈韻繼續抿嘴笑，“說唄，吭哧癟肚的，不像個男人。”
“那我真說了！”
“說！”
“嗯，其實。”
王小六兒舔了舔嘴唇，然后把手攏在耳邊，對沈韻，小聲說道，“其實，我還想去經樓看看，上次沒挑到自己滿意的，有點兒鬧心。”
沈韻一聽這話，當時就無語了。
她斜了王小六兒一眼，“就這？”
“要不呢？”
“你！”
沈韻欲言又止，然后狠狠地白了王小六兒一眼，“等下次吧，下次你去省城，我看看能不能安排，這事兒我說不準，得看情況。”
“哦，那好吧。”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那明天見？”
“行。”
沈韻點點頭。
“嗯，那我明天聯系你，時間也不早了，我走了。”
“滾吧。”
沈韻轉過身去，王小六兒轉身走了。
“吧嗒。”
門關上了。
沈韻站在窗前，忍不住一回頭，看王小六兒真走了，狠狠地抿了一下嘴唇，還翻了個大白眼兒。
她看起來有點兒不爽，但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咚咚咚。”
“誰呀？”
沈韻剛想回去休息，聽見有人敲門，沒好氣地問了一句。
“咚咚咚。”
“誰！”
沈韻一皺眉，走到了門口兒，她一下將門拉開，看見了王小六兒。
她一愣，“你干嘛？”
“我東西忘里面了。”
“東西？”
沈韻一回頭，看看剛才的位置，她走過去，看來看去，看了半天，也沒發現王小六兒忘了什么。
她微微皺眉，一回頭。
“你把什么落下了？”
沈韻一臉疑惑。
“還能有什么，你唄。”
王小六兒說著，忽然一齜牙，他低頭看看時間，然后半倚在門口兒，“這都這個點兒，餓不餓？走，出去一起吃個飯？”
“嗤。”
沈韻也不知道怎么那么高興，笑得合不攏嘴，她假模假樣地白了王小六兒一眼，“現在想起來請我吃飯了，剛才那會兒干啥來著？”
“你看你說的，我剛才不光顧著談生意，忘了么！”
“得了吧！”
沈韻把小嘴兒一撇，然后笑吟吟地一挑眉，“你是真想跟我約飯么？”
王小六兒一愣，“不然呢？”
“我怎么感覺，你好像，別有所圖呢？”
沈韻說著，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那小眼神兒，簡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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