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王小六兒點點頭，然后撩起眼皮看看柳婳，“明天，我們一起去么？”
“當然了。”
柳婳耷拉著眼皮，“我不去，誰給你帶路？”
“那還多得麻煩你了。”
“嗤。”
柳婳笑了，還白了王小六兒一眼，“就用嘴謝啊？”
“那你想怎的？”
“我不知道，你自己合計唄！”
柳婳說完了，小臉兒紅撲撲地，“對了，我還有個事兒，需得叮囑你呢！”
“什么？”
“咱倆的事兒，可千萬不能讓他們知道！”
“江城這么多眼線，怕是他們早就知道了。”
“那不一定，反正，你不說就是了。”
“嗯。”
王小六兒點點頭，“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長風樓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我們去的地方，不是長風樓的總壇應該。”
“是分公司啊？”
“那肯定啊。”
柳婳說完了，還笑吟吟地看了王小六兒一眼，“不過，我得提醒你，明天去的時候，該看的看，不該看的，別看。”
“嗯？”
王小六兒一愣，“這啥意思？”
“多了我也不方便說，去了你就知道了。”
柳婳說完，也翹起了二郎腿，“晚上你去我那么？”
“我去你那，明天還不給人看出來了？”
“那倒是。”
柳婳點點頭，“那，我明天派人去接你！”
“嗯。”
王小六兒點點頭，把血菩提拿了起來，“明天見。”
王小六兒起身走了。
柳婳沒送出去，而是站在樓上看著王小六兒離開，這時候，外面有人推門進來，“老板，要不，咱們直接把他做了，拿到了血菩提，您的事兒……”
“不要節外生枝。”
柳婳一撇嘴，抱著肩膀轉過身來，“我有我的打算。”
“老板，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站在門口的男人低著頭，有些猶豫。
柳婳扭頭看看他，“你想說什么？”
“老板，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男人微微頷首，“現在這機會，千載難逢，要是錯過了……”
“哼。”
柳婳冷哼一聲，“那你說，我應該怎么做？”
“要按照我看，今天晚上，我多叫幾個人，直接把他做了！血菩提到手，什么都解決了！”
“你覺得你是他的對手么？”
柳婳悠悠地瞅了他一眼，“你太小看他了。”
柳婳坐在一邊，耷拉著眼皮，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他的實力，我很了解，就算你們幾個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能有多大能耐？”
男人顯得有些不服氣，微微皺眉，“這天底下，三十歲以下，能有一品境界的人，寥寥無幾，翻來復起怎么數，也就那么幾個，他一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大能耐，難不成，他也到了一品？”
“你不會懂的。”
柳婳有點兒不想解釋，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男人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點點頭，悻悻地轉身走了。
當天無話，王小六兒去火鍋城，接了小妮子回家，然后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柳婳親自開車接王小六兒一起去了省城。
一路上，王小六兒就在跟柳婳都沒怎么說話，看起來，各有各的心事。
等他們倆到了省城找到地方的時候，讓王小六兒比較意外的是，他們來到了一家很大辦公樓里，看起來，是個大集團的大公司。
王小六兒和柳婳坐在接待室，等著消息，等了一個多小時，來有人過來引著他們去見老板，半路上，柳婳被叫走了，去登記，王小六兒不需要，被人徑直帶到了一個走廊盡頭，王小六兒隨著一個助理模樣的女人的指引推開門，進去，一開門，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臺球室。
臺球室里，只有一個人。
一個女人。
女人看不出年紀，但是，比想象中的要年輕一些，頂多也就三十出頭兒，跟楊蜜韓冰她們都差不多。
她算不上多年輕，但是絕對夠漂亮，與其說是漂亮，不如說是氣質出眾。
有氣質的女人跟漂亮女人還不是一回事兒，氣質出眾的女人一樣會讓人覺得很漂亮，但那種漂亮，不輕浮，反而略顯厚重，是那種經得起反復推敲的。
這女人，其實不算瘦，當然跟肥胖也不搭邊兒，她那身材，屬于那種豐腴中帶著幾分纖瘦，纖瘦里，又透著幾分豐滿的類型。
細腰長腿，胸挺臀肥，配上一席長裙緊緊包裹著身子，倒是把那玲瓏的曲線襯托得格外出眾。
她盤著頭發，妝容精致，從衣著品味上看，倒是帶著濃濃的貴婦氣質，王小六兒打眼一瞅，猛地明白了柳婳說的那句“不該看的別看”是什么意思了，他微低著頭，背著手，沒敢做聲，因為，他怕看多了，自己再頂不住，畢竟，這樣的女人打眼一瞅，就完全屬于那種宅男女神的類型。
她，足夠漂亮，或許比不上米姑娘，但確實不在馮楠和柳婳之下，但那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淡定與優雅，又讓她增色幾分，怎么說呢，或許，這就是“御姐”中的天花板了吧。
女人拿著臺球桿兒，擦著球粉，扭頭看看王小六兒，見王小六兒低著頭，微紅著臉，略帶著幾分羞澀，還忍不住抿著小嘴兒笑了。
她眸子一彎，帶著幾分戲謔，輕聲說道，“喲，還是個帥小伙兒。”
王小六兒干咳了一聲，“請問，您是？”
“你不就是來找我的么，怎么，不知道我是誰么？”
女人淡淡一笑，看起來，一點兒不緊張，她圍著臺球桌轉了一圈兒，然后看向王小六兒，“會玩兒么？玩兩桿？”
“我，我不會。”
王小六兒有點尷尬地笑了笑，“我是來送血菩提的。”
“東西拿來了么？”
“拿來了。”
王小六兒從兜兒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放在了桌案上。
女人見了，把臺球桿放下，然后抓來手套，她戴上纖薄的橡膠手套，走到了王小六兒的面前，香風襲來，好不誘人。
女人把盒子拿了起來，然后拿出了一個類似放大鏡似的東西，細長的，一個小筒子，她拿起來對著那個東西看了半天，然后扭頭看向王小六兒，“這東西，哪兒來的？”
“山里得來的。”
“怎么得的？”
“宰了一只老粽子，得來的。”
“什么樣的老粽子？”
“滿身黑毛兒，黑里透紅，看著像個大毛猴子。”
“那估計著，起碼也有五百年以上的道行。”
女人嘀咕著，把手里的東西晃了晃，說道，“這件東西，看起來還不錯，你說說看吧，你想換點什么。”
王小六兒一挑眉，背著手站在一邊，規規矩矩地，“這個東西，我能換點什么？”
“這要看你想要什么了。”
女人淡淡一笑，“錢，女人，身份地位，神功秘籍，丹藥，等等，總而言之，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只是有一點，你要的東西，得跟你帶來的東西相匹配。”
“這個東西要是換成錢，能還多少錢？”
“一個億。”
女人耷拉著眼皮，“最多了，不能再多。”
王小六兒猶豫了一下，“我聽聞，早前有人拿來一個同樣的東西，換了十個億。”
“嗤。”
女人撲哧一聲笑了，“江湖傳言罷了，他當時拿到的，也是一個億，不過，那個比你這個，略微還一點兒，現在這錢，不如以前實在了，所以，勉強的，也能給你一個億，這是最多了，本來不值那么多的，看在你第一次來，送你一個面子，要是以后有這樣的東西，還可以送到我這里來。”
王小六兒長嘆一聲，“那比我想象中的還是差一些。”
他撩起眼皮，看看那女人，“這個換女人，能換幾個？”
“嗤。”
女人撲哧一聲笑了，扭頭看看王小六兒，“一個還不夠啊？還想要幾個？”
“一個？”
王小六兒微微皺眉，“那能換個什么樣的？”
“一個億要是換個媳婦，也能算是極品了吧。”
女人曖昧一笑，然后遞了一個冊子給王小六兒，“這里有些照片什么的，你挑一個。”
王小六兒把冊子接過來，翻了兩下，翻完了以后，直撇嘴，“這些，都是最好的？”
“基本上能算是吧。怎么，不滿意？”
女人有些驚訝地看著王小六兒，“這里的，個個都是大美女，沒有你能看中的么？”
“多少差點兒意思。”
王小六兒假裝搖搖頭。
女人在一邊斜睨著他，忍不住撲哧一聲一聲笑了，她抱起了肩膀，“沒看出來，眼光還挺高。”
她又拿出一個冊子，遞給了王小六兒，“你看看這些。”
“不用看了，多少差點兒意思。”
“那你想要一個什么樣兒的？”
女人有點兒不解地看著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吭吭嗤嗤的，裝成了一個老實人的模樣，“像你這樣的，有沒？”
女人一聽這話，當時愣住了，短暫的錯愕之后，俏臉一紅。
她抿著嘴，略帶著幾分埋怨又帶著幾分嬌羞地看著王小六兒，抱著肩膀頭一扭扭到一邊，又扭了回來，“放著年輕貌美的不要，非得選個老阿姨啊？”
她嘴上這么說，但是臉上的得意都掩不住了，說到最后，多少帶著幾分眉飛色舞的。
王小六兒戲精附體似的，還有點兒害羞了，忙干咳一聲，“那個，咳咳，那個，我，我就是說說，如有冒犯，請您原諒。”
“哼。”
女人繼續抿嘴笑，悠悠地看了王小六兒一眼之后，又把球桿兒抄了起來，她故意展示身材似的，圍著臺球桌走了一圈兒，然后繼續說道，“過去這幾年，前前后后的，我也見過幾個來送東西的人，但是，像你這樣的，倒還第一次見。你知道，和我這兒出言輕薄，會有什么下場么？”
“我可不是那個意思！”
王小六兒直擺手，“我，我就是，我就是情不自禁地想問問，可沒有那個意思。”
“哼，沒有最好。”
女人笑吟吟地瞅了王小六兒一眼，然后繼續說道，“跟你一起來的那個柳婳，你覺得怎么樣？”
“長得挺好看。”
“你相中她了？”
“并沒有。”
王小六兒背著手站在一邊，然后憨憨地說道，“那女人，漂亮是挺漂亮，卻少了幾分風韻，來的時候確實以為那女人算得上是天姿國色，但一見了您，方才發現，一山更比一山高，她，還多少差了點兒意思。”
“哼，小嘴兒跟抹了蜜似的，你想干嘛？”
女人笑吟吟地擦著球粉，“怎的，你還真想把我換走啊？”
“嗯？可以么？”
王小六兒一聽這話，眼前發亮，做雀躍狀。
女人見了，笑得嘴兒都合不攏了，笑罵著白了他一眼，“說你胖，你還喘了！真是狗膽包天了是吧？”
“不不不！”
王小六兒嚇得趕緊擺擺手，“哪敢呢，實話實說而已。”
女人沒做聲，又白了王小六兒一眼，但是看心情，倒著實不錯，“你要是要錢呢，一個億，不能多一分。如果想要一個女人呢，那名冊上的，你隨便挑一個帶走，從今以后，她就是你的仆人，你要怎么做，與我們無關，你要是拿不準，相中哪個，我可以讓她們過來，給你看看，不過，不能太多，凡事總得有個度，你懂我意思吧？”
女人說完，悠悠地看向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忙點點頭，“我懂，我懂！”
“那你選什么？”
女人耷拉著眼皮，又忽然一抬手，然后抱著肩膀一側身，“你想好了，想好再說。”
“咳咳，那個……”
王小六兒猶猶豫豫地，欲言又止。
女人瞅著他，看他憨憨的，有點兒想笑，“干嘛吞吞吐吐的？直接說不就行了么？”
“那個，那個……”
王小六兒像是鼓足勇氣了一樣，“那個，我，我不是還能選個什么神功秘籍什么的么？”
“你想看看秘籍？”
“嗯，我想對比一下。”
王小六兒抓抓臉，“我先不決定，成不？就是能不能讓我先看看？我對比一下，看哪個更好些。”
“這可不成。”
女人一撇嘴，“一般，都是給你個目錄，你選一個，直接拿走。”
“可是，我也不知道哪本好一點兒啊，我就翻兩下，看一看，那神功秘籍，動不動就十幾年幾十年能練成，還怕我看一眼就學會了啊！哪有那種人！”
王小六兒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那女人聽完了，耷拉著眼皮尋思尋思，像是在猶豫。
王小六兒一看有門兒，連忙憨笑著，做討好狀，“這位姐姐，您看，這個血菩提，是我用命換來的，我總不能隨隨便便，就舍了去……您就通融通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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