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邊關小廚娘 > 第 88 章 第 88 章(捉蟲)
  姜言意反擁住他,他比高出很多,下顎正好可以抵額頭,這個相擁的姿勢,就導致姜言意側臉幾乎貼他胸膛的,能清晰地聽見他的心跳聲。

  他這樣,大抵也知道了原身曾經喜歡陸臨遠時做的那些。

  姜言意輕輕嘆了口氣:“封朔,你在西州遇見的這個姜言意,跟京城那個已經不同一個人了。”

  “我喜歡你,也只喜歡你。陸臨遠如何,跟我毫無干系的。他做錯了,該罰便罰,但我不希望因為我的緣故,你有意重罰他。”

  “這輩子別的東西你或許得去爭去搶,但在這份感情里,你可以坦蕩磊落,沒必要為了不相干的人,讓己的人生沾上污點。他縱有千般好,在我心中卻也不及你半分。”

  封朔沒說話,大掌落在后背,指尖穿透濃厚的長發,掌心貼身上那件淺色的裙襖,用力收緊,他嗓音里帶上一絲喑啞:“謝謝。”

  他只當姜言意口中的在的跟京城的不同一個人,姜言意已經徹底告別了過去的意思。但后面的表白,他沒有觸動不可能的。

  他爭搶了一輩子,一次有人告訴他,有的東西他可以不用去爭奪,因為那本就屬于他的。

  也頭一有人在意他的名聲,他在世人眼中跟閻羅無異,什么罵名都可以往他身上安,他也早習慣了。在這種被珍視的感覺,陌生卻又讓他貪戀。

  幼時在宮中,多少次被人指鼻子罵他本不該活在這世上,就連母妃在看到他身上數不清的傷痕時,也哭他說,或許一開始就不該把他帶到這世間。

  他一直都被人棄如敝履的,哪怕后裂土封王,世人敬他畏他,也只因為遼南王這個身份和他曾經的戰績。

  封朔閉上眼,讓己內心翻涌的情緒慢慢平靜下去。

  姜言意臉挨他大氅上鑲邊的狐裘,道:“我庶姐也,你秉公辦理便,不要想為我出口惡意什么的。”

  不愿封朔降格局去做那樣的。

  封朔:“你不恨嗎?”

  姜言意道:“我和言歸從到大,的確做了很多很過分的,我因曾經做錯的受罰,該我承受的東西我沒有資格去恨,只盼再無交集就好。流放我到西州、打斷言歸的腿、害死母親、把楚家被逼到這步田地,有的緣在里邊,但真正的罪魁禍首皇帝,我該仇恨的也皇帝。”

  平心而論,原身娘三,畢竟領了個惡毒配角的頭銜,姜言惜從就非打即罵,原身甚至還找人壞清白。姜言惜為一個古早苦情白花女主,基本上前期在姜家被欺負,入宮后被妃嬪欺負,每次都得靠男主或男二才能解圍。

  看說那兒就不太喜歡女主這個柔柔弱弱的人設,尤其被男主各種強取豪奪后,嘴上說恨,心底又愛得死去活,實在讓恨不得沖進書里去,把女主拎起抖一抖,倒干凈腦子里的水。

  如今真穿進了,拿的還個惡毒女配劇本,遇上男女主稍有不慎就得狗帶,只想離們遠遠的。原身己和的親人,都已經受到了比女主慘痛百倍的懲罰,們曾經欠女主的早還清了。

  姜言惜犯了,受應受的懲罰便,不愿意看到封朔為了己刻意去付姜言惜。

  冤有頭債有主,皇帝和姜尚書欠母親的、欠楚家的,終有一日讓他們還。

  讓封朔知道姜言惜的身份,為了讓主動權始終掌握在們手上。畢竟腦子又不有坑,總不能幫姜言惜和陸臨遠一起瞞封朔。

  封朔一直沒有說話,姜言意抬眼看他:“怎么,你覺我優柔寡斷了?”

  封朔黑眸沉沉,說:“沒有。”

  他松開雙臂時,兩手改為捧住姜言意的臉,細碎而纏綿的吻就這么落到了眉眼間,大雪還在下,雪花落到臉上的冰涼的,但他的唇卻溫熱的。

  他吻得急切,像害怕失去什么。

  永遠坦率,永遠都把非錯分得再清楚不過。

  他先前一直怕姜言意陸臨遠有余情,就因為陸臨遠出生在鐘鳴鼎食之家,一腔正氣滿身傲骨。

  天底下的姑娘哪個不喜歡那樣的磊落兒郎,但他每一步都從陰謀詭譎中走過的,他卑鄙他無恥他無所不用其極,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活下。

  這樣的性子,喜歡的約莫也書經上的那類正人君子罷。

  姜言意被封朔親懵了,鴉羽般的眼睫輕顫了一下,恍惚間想起,他一次吻,似乎也在這樣一個下雪天。

  封朔吻上唇時,虎齒在豐潤的下唇瓣輕咬了一下:“在想什么?”

  姜言意含糊道:“在想你啊。”

  心底的不安奇跡般地被這句話安撫了下去。

  封朔結束了這個吻,寵溺捏了捏的鼻尖,“今天涂的什么口脂?”

  姜言意臉一紅:“今天沒涂。”

  才從楚家過,口脂沒帶過去。

  封朔抿了一下唇,似乎真在判斷,片刻后抬起頭看促狹道:“怪甜的。”

  姜言意臉紅得更厲害了,過時喝了銀耳百合蓮子羹,楚夫人上了年紀,味蕾不太靈敏,所以吃東西口味都比較重,蓮子羹里糖放得有些多。

  掄起粉拳在封朔胸膛上砸了一記:“不正經。”

  封朔輕易就捉住了的拳頭,包裹在掌心,見面紅耳赤,也就沒再逗。

  他知道在整個西州都關于楚家的不利言論,嘴上不說,但其實心底也擔憂的,今日突然過,可能也為了楚家,便道:“外邊關于楚家的謠言,很快就能蓋過去,你別擔心。”

  他語氣篤定,姜言意卻有幾分疑惑,流言蜚語堪比洪水猛獸,強堵堵不住的,經歷過后世的互聯網信息時代,知道要想蓋過一個話題,除非引出另一個更有爭議的話題。

  楚家的這盆污水的皇帝潑的,除了等人們己忘卻,還能用什么方蓋過去。

  :“你打算怎么做?”

  封朔說:“我反了,就不再有人議論楚家的。”

  姜言意委實吃了一驚,短暫錯愣了一兒,指出了關鍵所在:“但凡舉,都得有個名正言順的頭才稱得上師出有名。”

  新帝雖暴戾,但繼位以,打壓了只手遮天的外戚,又煉出樊家這樣一柄指哪兒砍哪兒的利刃,雖然樊家惡名昭著,但不可否認新帝利用樊家排斥異己,制衡外戚,提拔了一批死忠于他的朝臣。

  陸家世代肱股之臣,陸大學士為當世大儒,卻跟新帝理念不合,其一新帝整頓朝堂時犧牲了太多無辜,其二新帝在感情上太過意氣用,為了妃嬪貶謫臣子,實在為陸爺子所不能忍,才在金鑾殿上怒斥新帝。

  論私仇,肯定有無辜被牽連的世家憎恨新帝,可這沒動搖其根本,為一己私仇而反,在百姓中不得勢。

  不觸及己的根本利益,沒有誰愿意過流離失所的日子。

  除非……把己被新帝罰至西州當營妓的宣揚出去,新帝失德,那就有反他的理了。

  封朔似乎知道在想什么,捏了捏的手心道:“當年慕武侯在郢州一戰大敗,以至于郢州十四城的大宣百姓皆被明翰國所屠,滿朝震驚,慕武侯畏罪殺,隨后慕家被滿門抄斬。但本王接管南境戰場時,才發其中蹊蹺頗多,慕武侯的死并不簡單。”

  當年陳國公大費周章用兩個死囚換下了慕家兄弟,以此瞞天過海。辭官歸隱后將慕家兄弟托付給了封朔。慕玄青跟隨封朔出生入死,只為了查清慕武侯死的真相,替慕家沉冤昭雪。

  而他和慕玄青都險些戰死的那一仗,慕玄青曾在軍帳中收到一支羽箭,箭頭上附有“欲知武侯死因,死守郢州三日”的紙條。只可惜他們死守終究沒能等慕武侯死的真相,只等明翰國大軍壓境。

  姜言意聞言驚駭不已:“郢州失守,跟皇帝有關?”

  封朔目光深沉:“那一仗后,慕家兵權就落到了太后外戚高家手中,新帝能成功奪嫡坐上龍位,慕家的兵權還威懾了不少人。”

  而新帝登記時,他受了重傷尚在逃亡之中,若沒有慕玄青替他擋下那一斧子,他估計也死在戰場上,后人唾罵他守城不力還感慨他以身殉國也未可知。

  盡管早知道皇室奪嫡手骯臟,聽封朔說起這段往,姜言意還覺得惡心。

  帝王權術下,葬送了多少忠臣枯骨。

  如果封朔的推測真,那么當年郢州之變,不僅讓新皇拿到了兵權,還能順帶除去封朔這個威脅。

  忍心中的不適:“這些年可尋到了證據?”

  “若有證據,池青也不至今不敢用他原本的姓氏。”他語氣低沉,再抬眸時,目光已經銳利起:“不過當年的證據找不到了,新帝指派樊堯年跟突厥王子接頭的證據卻不難尋。”

  突厥王子如今還關在獄中,哪怕突厥王子抵死不認,讓他在訴罪書上按手印也不難,樊堯年雖死,他爹樊威卻還在。樊家一反,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同一戰線上的人。

  樊威新帝恨之入骨,讓他配合指控新帝,樊威定然樂意的。

  為了除去一個眼中釘肉中刺的藩王,不惜引狼入室。不管新帝的算盤不讓他和突厥斗得兩敗俱傷后再個漁翁得利,既除去他又消耗了突厥兵力,實情傳出去后,世人都不恥。

  王權至上,黎蒼生便命同螻蟻乎?

  ***

  封朔再去審陸臨遠時,陸臨遠因風寒,整個人都病懨懨的,膚色蒼白,嘴唇也干裂得起了一層皮。

  但見到封朔,他還立馬正襟危坐,努力讓己儀態看起挑不出錯處,仿佛圣人跟前最恭敬不過的學生。

  “下官見過王爺……咳咳……”他見完禮就一陣咳嗽。

  封朔坐在太師椅上,牢房暗不見天日,只有墻壁上的火把帶幾線光亮,他的冷峻的面容一半映照在火光下,一半隱匿在暗影中,一句話沒說,就給了陸臨遠無盡壓力。

  封朔等陸臨遠咳嗽完了,才:“你本王麾下,本王不曾薄待你。今日,本王想聽你親口說說,那黎姓女子究竟何人?”

  陸臨遠心中大駭,他看封朔那雙凌厲威嚴的鳳目,突然有種感覺,封朔已經知道了一切,如今他,不過想給他最后一次機罷了。

  他素敬仰遼南王,如今卻被他懷疑上,陸臨遠心中不好受。

  指甲扎進手心卻感覺不到痛意,他閉了閉眼,終于還坦誠:“下官有罪,下官欺瞞了王爺。……姜家庶長女。”

  封朔目光冷然:“池青可了你不止一次,為何不說?”

  陸臨遠有些難堪地道:“下官有愧,下官只不想讓政局紛爭波及無辜。”

  姜言惜曾皇帝寵妃,落到封朔手中,最好的情況莫過于成為封朔抗皇帝的砝碼,好歹癡戀了一世的姑娘,哪怕情分淡了,他也不忍心看好不容易得到了,轉眼卻又成為人質。

  他原想讓底下的人拿走突厥王子交給姜言惜的信,再將送去鄉下,他的人給一大筆銀錢,隱姓埋名好好度過這一生,二人緣盡于此也就罷了,怎料姜言惜折找,還暴露了己的真實身份。

  陸臨遠一面覺得沒臉再面封朔,一面又擔心姜言惜的安危。

  他跪地給封朔磕了一個頭:“下官知愧王爺。”

  聽完他這番言辭,封朔只冷笑:“波及無辜?你可知險些幫烏古斯丹傳信給了突厥暗樁?”

  池青帶姜言惜去烏古斯丹跟前一試,果然就試出了東西,隨后又以陸臨遠做脅,逼姜言惜說出了烏古斯丹讓逃跑時交代的,已派人前去北城門茶舍誘捕突厥暗樁。

  陸臨遠聞言,瞬間白了臉色,他痛苦道:“當……不知突厥王子的身份的。”

  若當時在馬車上,他就捅破烏古斯丹的身份,姜言惜也不至于還傻乎乎把敵國王子當成救命恩人,陸臨遠在悔不當初。

  哪怕姜言惜無心的,但那消息一旦傳了出去,也和通敵無異,封朔便殺了都不為過。

  封朔聽到他的辯詞,目光果然又冷了幾分:“聽聞你被貶西州時還曾在刑任職,刑便這般辦案的?”

  豆大的汗珠從陸臨遠額角滑落,他沒眼睜睜看姜言惜真被封朔處刑,一急喉嚨里又竄上一股癢意,他邊咳邊道:“王爺,聽聞皇上十分看重,您且留一命。此的確臨遠愧王爺,臨遠愿為王爺肝腦涂地,以報王爺栽培之恩,望王爺再給臨遠一次機!”

  比起被當做突厥同黨,姜言惜成為人質或許更好些。

  封朔還未開口,邢堯突然行色匆匆從外邊進,附耳同封朔說了什么,封朔神色微微一變,沒再繼續審陸臨遠,起身離開了大牢。

  陸臨遠隱約聽見外邊的牢房過道里傳邢堯刻意壓低了的聲音,似乎在說楚家什么的。

  封朔突然離開,跟楚家有關么?

  楚昌平的確個有能力的,一想到楚家已經舉家遷至西州,而他還得躲躲藏藏,京城也靠陸爺子在儒生中的威望才沒人敢動陸家,陸臨遠就心急如焚。

  他發了燒,頭痛欲裂,努力從上一世的記憶中找尋這個時間段關于楚家的的信息。

  上一世,楚昌平也西州給姜言意收尸了,只不過那時死的的確姜言意。

  最后楚家所有人鋃鐺入獄,只有楚昌平一人在大長公主的幫助下幸免于難。楚昌平獨子被活捉,楚昌平帶舊前去救人,正趕上皇帝親出宮找姜言惜,兩撥人馬碰上了,楚昌平和他獨子都死于亂箭之下。

  陸臨遠覺得己一定燒得神志不清了,楚昌平遇難,他想的竟姜言意姐弟今后在西州的日子只怕也不好過了。

  ***

  牢房外,封朔聽完邢堯匯報完澹州傳的急報,面上一片陰霾:“澹州駐軍不到五千,從何處調的三萬大軍?”

  剛趕過的池青也焦頭爛額:“據探子報,領兵的雖太后的外甥高元駒,但隨行的還有一千禁軍,只怕真正領軍的龍椅上那位,調動的應當也高家的屯兵。楚將軍率三千精騎不敢與之正面強攻,加上如今間楚家罵聲一片,楚將軍等人進退維谷,朝廷那邊又一直圍剿,只得躲到了山上。”

  封朔只略微沉思了片刻,便道:“放消息出去,說姜家庶女在我們手中,且看皇帝那邊何反應。另派人前去接應楚昌平,以備萬全。”

  皇帝為了姜言惜為的那些瘋舉封朔也略有耳聞,甚至姜言惜前腳抵達西州,皇帝后腳就暗中帶兵北上,封朔覺得這其中或許也脫不了干系。

  若皇帝當真重視姜言惜,到時候以姜言惜為質,能換楚昌平獨子再好不過。

  楚昌平獨子楚承茂曾狀元郎,后棄文從武,只那幾年慕玄青風頭太盛,京中兒郎與之相比都黯然失色,楚承茂又剛入軍營,哪怕有所成,名氣也被慕玄青蓋了過去。

  封朔抬腳往外走,池青跟在他后邊道:“還有一需要向您請示。皇帝的兵馬就盤踞在澹州,您舉的消息一散出去,皇帝帶兵截下渝州易如反掌,沒了糧道,西州這邊的幾十萬將士餓都能餓死。依屬下之見,眼下得先派人前去渝州游說興安侯,能成再好不過,若不能成,也得另尋子,收購至少能管三個月的糧草。”

  封朔道:“就按你說的去辦。”

  池青苦哈哈:“派誰前去渝州?”

  封朔腳步一頓,思索片刻后道:“陸臨遠。”

  池青眸中閃過些許困惑,然而下一刻狐貍眼里瞬間放出亮光,便拱手道:“王爺高明。”

  陸家跟興安侯世交,陸臨遠去游說興安侯,再合適不過。

  看在陸大學士的面子上,興安侯便再狠的心腸,也不能直接砍了友兒子的頭顱。

  而且這步棋,還能試探出陸臨遠的忠誠與否。

  先前封朔尚還覺得陸臨遠可用,怎知他轉頭就欺上瞞下,如今不管陸臨遠這么表忠,封朔都不敢全信了,正好可以借此機試試他。

  封朔沒有理池青拍的馬屁,他吩咐邢堯:“楚昌平的,口風緊些,別傳出去了,姜家庶女嚴加看管,切不可讓尋短見或逃了。”

  邢堯抱拳應。他何嘗不知,封朔不讓走漏風聲,約莫怕姜言意得知楚昌平遇險,心中擔憂。

  一旦決定反了朝廷,封朔跟幕僚們還有商議不完的,為了防止突厥,西州以北的城墻每年都加固,但南邊的城防就太過薄弱了,糧草的情有眉目了,還得手布防。

  ***

  姜言意古董羹店看了一圈,發就算己不在店中,生意也差不了,心中總算欣慰了一點,不用一直守店,才能空出時間去做更多其他的。

  邴紹說面坊那邊的鍋灶都可以用了,本面坊早開張早賺錢的想,姜言意下午就跟邴紹一塊去了面坊。

  面坊有資歷的師傅一共有五個,兩個擅盤面,三個繞面的好手。

  所謂盤面,把發酵好的面團遛條盤進一口專用餳面的大缸里,等面發酵好了,再捻成拇指粗的細條飛快繞上兩根木桿子,這一步就繞面,繞好的面還需要二次發酵。

  二次發酵成功的面拿去通風處晾曬,一根木桿子搭在高架上,把須面掛起,另一根木桿子則用適當的力度拖須面往下拉,拉到底了,那拇指粗的細條也就變成了粗細一致的掛面,曬干后可以保存很久。

  這些做了幾十年須面的手做不需要姜言意多嘴,每一步的工序都刻在了骨子里的。

  一天做,其他伙計興致也高,想在姜言意跟前展露一番拳腳,個個都很賣力。

  這些人中,最短的入行也有個五六年了,不知姜言意打灶放大鍋,又訂做了簸箕大的蒸籠用干嘛的,但姜言意讓他們把放蒸籠的鍋生火,他們也沒敢提出異議,一切照做了。

  姜言意瞧見掛出的面條已經變成細絲了,便讓伙計取下,放進蒸籠里蒸熟后,繼續像做掛面一樣,用木桿子繞上蒸好的面條,再放到打好的土窯里烘干。

  這土窯專做烤全羊的那類土窯,姜言意打造時特意讓泥瓦師傅往大了做的,一次性能掛近十根木桿子進去,封住窯口,底下再用炭火烘上幾個時辰,面條里的水分就全干了。

  這做雖比不上后世的工業制造,但已經在當下生產條件下最為快捷簡便的子。

  烘干水分的方便面取出,用鍘刀切成面塊。

  因為繞蒸好的面條時疏密不一,切出的面塊也各有各的丑,受限于當下技術,姜言意只能讓伙計們把切好的面塊挑選一下,密些的面塊到時候賣兩文錢一塊,稀疏些的則一文錢一塊。

  伙計們做出的方便面很驚奇,哪怕眼下沒有調料醬,他們也直接燒了滾水,只放鹽泡了一塊面餅子。

  無油炸的泡面吃起口味本就寡淡些,加上沒有特質調料醬,這碗只有咸味的泡面實在稱不上好吃,可伙計們還興奮不已。在今天之前,他們從未想過把面先蒸熟再烘干,就可以變成泡水即食的食。

  意識到這將個賺大錢的路子,伙計們都不用姜言意激勵,己就樂意加班加點趕制面餅。

  當天下午做好的那些面餅,姜言意帶古董羹店賣,因為直接擺在門口賣的,幾乎被一搶而空。

  得知在方便面能供應得上了,還有不少人提前下單,姜言意預訂的單子都寫了好幾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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